谭宁听都没听。
“不帮。”
她的果决让秦西昀一愣，一脸受伤模样，“……好无情。”
“你帮我过，我欠你一个人情，但如果你是要我让我去给你假扮什么女朋友就算了，我不适合。”
秦西昀愣道，“你是诸葛孔明吗？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我一比不过你有钱，二比不过你有权，替你打架、挨刀子也用不上我。”她捏了捏自己光洁的脸蛋，睫毛轻垂，无奈叹了口气，“我呀，唯一能看的就只有这张作孽的脸。”
秦西昀噗嗤一声乐了。
“你对自己倒是认知清楚。”
毫不遮掩的讲，他最初注意上谭宁，就是因为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
这么多年在京城圈子里也不是没见过美女，比她漂亮的也绝对有，只是谭宁的脸很吃香，柔和而没有攻击性，令人极其有保护欲，就是那种人们常说的“天仙脸”“初恋脸”。
“不然这样，你好歹给我个说话的机会，我说了，你再选择帮不帮，行吗？”他不死心再问。
谭宁无奈耸肩，“你说。”
“就过两天，商会要组织开个年末的论坛年会……今年，是我们秦家组织主持，所以我哥要我带女伴来，我认识的女孩少，只能想到你。”
往年这事儿轮不上秦家，一般都是谭家主持。
但这两天因为俞、谭两家的事，整个商会内部闹翻了天，谭家人无暇顾及，就把这个重担放在了他叔秦恪身上。
秦恪撂了狠话，要秦西昀好好收拾自己一回，明摆着是要趁这个机会给他相亲。
可他实在不想跟那群傲慢不可一世的世家小姐吃饭，想想都头疼。
谭宁听完了，点头：“哦，不去。”
秦西昀一愣，“能不能给我个原因？”
单是做女伴，谭宁就不会答应，更不要说还是在商会里面，到时候面对俞家、谭家、还有……傅湛。
平时一个还躲不急，这次三头人同时遇上，还不得把她小小丫头弄死，磋磨的连骨灰都不剩。
谭宁叹口气，“其实是这样，我哥他管我管得严，不让我谈恋爱，更不让我和男孩子走得太近。他要是误会了咱俩的关系，会砍断我一条腿的。”
“……”
好烂的借口。
秦西昀看她态度挺坚定的，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放弃。
“那好吧。”
谭宁看他垂头丧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抚，“船稳不怕风大，有秦大少这张脸，不怕行不通天下，没了我，后面等着要做你女伴的美女估计都排到了法国。”
秦西昀笑着摇头，“法国太远，秦大少走不了远路，就看得见眼前这一个美女。”
谭宁沉默，“你要是再这么跟我说话，我先让我哥砍断你一条腿。”
“……”
——
下午两节舞蹈课。
谭宁刚到教室，就被一个女同学拦住。
“欸，谭宁，你听说了没，俞熙她姐，就是那个俞妍因为倒卖文物进局子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结果俞熙今天竟然没来上课……”
谭宁脱下外套，换上舞鞋：“没听说。”
周围的几人倒同时凑了过来，面露惊讶。
“不是吧？俞妍？”
“是我知道的那个画画界的女大师俞妍吗？”
“她居然还会爆出这种丑闻，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世俗不碰的女神仙呢……俞熙也挺搞笑的，平时装的自己家有多厉害，结果姐姐还不是照样搞这种下贱勾当，怪不得今天请假，估计是没脸来学校。”
“我要是她，都恨不得退学，这京城圈子里本来就小，她姐姐进了监狱，以后还可能有人娶她吗？估计傅家也会立刻退婚了。”
谭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句，没怎么吭声。
女同学推了推她，“你不是跟俞熙向来不和吗？谭宁，你难道就不好奇？”
“我也纳闷呢，平时我跟她吵架的时候你们都站在她那边，怎么现在她一有事，看戏的反倒成你们了。”谭宁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道。
几人一愣，没话说了。
谭宁也没再多说什么，扎了个利索的马尾，走到前排去压腿活动。
练了两节课的舞蹈后，刚下课，拿毛巾擦着额头的汗，就看到了银行卡里陈助汇来的钱——
是傅湛昨天答应她的二十倍工资。
谭宁立刻将钱转回去，发了条消息过去。
【陈洋哥，不然给我现金吧。】
她的钱，实在是不敢往银行卡里放了。
陈助那边也没问为什么，发了句好的，二十五分钟后便到了谭宁学校门口。
谭宁小跑着从学校出来。
然后气喘吁吁停下，从兜里拿出两个热乎的糖包给他。
陈助接过，温温一笑：“谢谢小姐。”
“这是您要的现金，我还拿了些常用的药，最近换季，您常备着点，不舒服就拿出来喝。”他将装有钱的文件夹和两个大袋子递给她，又问，“这钱您不放在卡里，会不会不太安全？”
谭宁接过钱，沉甸甸的，放在宿舍应该也会很容易引人注目，她安静两秒道，“陈洋哥，能再帮我个忙吗？”
陈助想都不想，“小姐，您说。”
在听到谭宁说能不能请他用自己的身份办一张银行卡后，陈助毫不犹豫，开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银行，当场办了张银行卡出来。
原以为会很难办到，谭宁都想好如果他不答应，她该把钱暂时存到哪里，可此刻，她拿着卡沉默了一会儿，“你就不怕我拿你银行卡办坏事吗？”
“办。”陈助无所谓，“出了事我给您担着。”
谭宁微怔，睫毛轻颤了下。
“谢谢你，陈洋哥。”
“没什么谢的，如果缺钱就给我说，上学有什么需要买的或者缺的也都告诉我，别自己扛着知道吗？”陈助又多加了一句，“傅总他……很关心您。”
谭宁歪着脑袋纳闷，“你收了我哥多少钱，怎么总是替他说话？”
陈助笑一声，真诚道：“收了他十年的情分，算不算？”
“虽然不知道小姐您为什么要和傅总提出分手，但我不想您误会什么，也希望您知道他的真心。……在这个世界上傅总只在乎一个人，就是您，您是他的一切，如果哪天连您都不要他了，他就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他的话说的感慨，又太过认真，就连谭宁都一时沉默了。
傅湛。
孤家寡人？
他拥有这样绝对的权利和地位，真的也会怕自己是一个孤家寡人吗？
她笑了下，应付道，“我知道了。”
下一秒，陈助的电话声音响起。
他接通之后，神色骤变，低声和那边说一句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
“小姐。”
“怎么了？”
“俞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