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
沙瑞金开口,“今天叫你来没别的大事,就是想聊聊你那位小……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这种事,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难免会引起些议论。”
他语气温和,却透着几分严肃,“我也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思索再三,觉得此事可以低调处理。”
沙瑞金弹了下烟灰,接着说:“简单来说,就是不让太多人知道,官方也不会对外公布。”
他稍作停顿,“但既然这事交到我这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守。”
沙瑞金继续抽着烟,烟雾在他周身缭绕。
他看着高育良,说道:“老高,我直接讲了。
你和吴老师之间的问题,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维持下去了。”
“按我们的规定,你应该和原配夫人共同生活。”
“总让夫人留在乡下,这明显不合规定。”
“老高,我对你的要求不多。”
“在这硬性规定上,你要重视。”
“尽快把家人接回来,好好团聚。”
“其余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妥当。”
高育良听完后,神色如常,毫无意外之态。
在他看来,此事早在意料之中,本无惊奇。
只是让他稍感意外的是,沙瑞金的态度较以往有了显着变化,那份敬重溢于言表。
这一转变让高育良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意味着沙瑞金已完全信任自己。
回想过去,高育良曾一心巴结赵立春这棵“大树”
。
在他眼里,赵立春权高位重,若能得到庇护,前程将一片光明。
那时他几乎被权力冲昏头脑。
幸亏祁铜炜及时劝阻,犹如一盆冷水,让他猛然惊醒,悬崖勒马,避免误入赵家那条充满风险的“贼船”
。
如今,高育良虽已加入“沙家帮”
,但他认为这是最佳选择。
沙瑞金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根基深厚。
当年陈岩石所在的尖刀班成员个个非凡,除陈岩石外,其他人在京都也有话语权。
因此,沙瑞金被派到汉东任职,一方面是为了照顾陈岩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丰富他的履历,助其仕途更进一步。
按照惯例,沙瑞金在汉东的任期不会超过三年。
三年后,谁能接替这个关键职位,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对于高育良来说,这是一次必须把握的机会。
这个位置承载了他的政治抱负,也能更好地助力祁铜炜。
若能实现这一目标,他此生再无遗憾。
他已经暗下决心,为了达成目标,他会竭尽全力,不择手段。
面对沙瑞金,高育良沉稳地说道:“沙书记,这个问题我已有所准备。”
他接着解释:“以前的方式显然行不通,我已经与吴老师沟通好了,让她搬回我们离婚时给她的房子住。”
他补充道,“当时我已将大部分资产转给了她,只保留了这些年积攒的工资和其他少量资产,作为对她的一些补偿。”
汉东省省会办公室内,气氛安静而严肃。
高育良正襟危坐,继续讲述安排:“小高已被妥善安置在汉东国际酒店,让他休息几天后再去乡港接孩子。
毕竟,我们分开太久,实在挂念。”
沙瑞金听完,缓缓起身,神情诚恳,语气坚定地说:“育良同志,你已处理得十分周全,我也无需赘言。
我们肩负重任,要共同为汉东的发展努力。”
\"只愿今后能全力以赴,携手共进。”
\"让我们一同推动汉东迈向更高层次的发展。”
\"让汉东的明天更加辉煌繁盛。”
\"使百姓的生活愈发富足安康。”
高育良闻言,站起身,笑容满面:\"沙书记请放心,我定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
汉东省省尾,大门旁。
侯亮萍从高育良办公室走出后,立刻进入高度专注的工作状态。
此时,针对李达康秘书金宋泽的逮捕令刚刚下达。
侯亮萍通过通讯设备,迅速指挥手下赶往省尾门口待命。
侯亮萍已打定主意,亲自带队找李达康交涉。
尽管今日与高育良的误会已化解,但此前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吃了亏,心中郁结未消。
他决心借此机会挽回颜面。
不久,手下带着拘捕令赶到。
侯亮萍整装完毕,自信满满地率队朝市尾进发。
...
京州市尾,李达康办公室。
李达康正埋头研究光明峰项目,文件上详尽记录着潜在合作企业的信息,他需谨慎评估是否接纳这些企业。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侯亮萍身穿正装,气宇轩昂,带领随行人员步入办公室。
李达康一眼看穿来意——侯亮萍今日是来要人的。
李达康性格刚毅,面对此情此景,毫不退缩。
侯亮萍的突然闯入,让李达康颇感不悦,他冷眼注视着对方,等待侯亮萍先开口。
宽敞明亮却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李达康办公室内,侯亮萍步入其中,他的目光锁定在端坐椅上的李达康身上。
侯亮萍的眼神似两柄锋利的火炬,透出坚定与执着,仿佛能看穿一切。
然而,在那锐利的目光深处,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李达康在汉东官场以强硬着称,其强大的气场令侯亮萍也不禁心生涟漪。
尽管如此,侯亮萍此行携带着确凿证据和上级指令,底气十足。
但他深知官场规矩与李达康的地位,丝毫不敢失礼。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神色,迈着沉稳步伐走向李达康。
来到近前,侯亮萍微微欠身,恭敬中带着坚定地说:“达康书记,今日贸然来访。”
“实为公务所需,特来向您‘拿人’。”
“恳请书记理解并给予方便。”
李达康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略显嘲弄的笑容。”
拿人?倒是新鲜事。”
他缓声问,“拿谁?”
又瞥了侯亮萍一眼,“看你这般正气凛然的模样,该不会是想抓我这个 ** 书记吧?”
“但依我所知,即便真有人想动我,恐怕也不该轮到你这个级别的人出手。”
话语间流露出官场老手特有的调侃与自信。
侯亮萍听罢,依然保持礼貌的微笑,未作辩解。
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李书记,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整个汉东省,无人不知您李达康书记公正无私、一心为公的形象。”
“我们反贪局的大门,永远都不会为像您这样的好干部敞开。”
“既然李书记提及此事,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们今天前来,就是为带走您的秘书——金宋泽。”
李达康听后,原本轻松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
整个人如同注入强心剂,精神高度紧张。
他直视侯亮萍,见对方目光坚定、神色沉稳。
全身散发着自信的气息。
李达康心中一震,预感不妙。
当下不敢迟疑,急切询问:
“侯局长,您说要带走小金。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您亲自出面?”
李达康如此焦急并非无因。
金秘书是他贴身助手,日常事务多由其负责。
李达康深知自己刚刚摆脱欧阳菁事件的困扰,又因丁义珍案备受压力。
这些 ** 在汉东政坛引起轩然 ** ,他已经疲惫不堪。
若身边秘书再有问题,无疑是火上浇油。
沙瑞金书记对官员廉洁要求严格,这对李达康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若得知身边再次发生类似情况,李达康必定心生不满,甚至在工作中自我设限,这绝非他所愿。
因此,他决心从侯亮萍处探明 ** ,了解金秘书究竟陷入何种困境。
侯亮萍见李达康焦虑至极,心中暗自窃喜。
他既考虑案件程序的严谨性,又忍不住想吊些胃口,便嘴角微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李书记,此事或许该由您的秘书亲自为您说明更合适,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事情原委。”
李达康听罢,愈发忐忑。
他竭力镇定,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熟练拨通小金的分机号。
电话接通瞬间,他尽量保持语调如常:\"小金,来我这儿一趟。”
此刻,隔壁忙碌的小金毫无察觉,对领导频繁召唤已习以为常。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整理完文件,仅一分钟便赶到李达康办公室。
推门而入,小金如往常般站在一侧,姿态端正,静静等待指示,目光只聚焦于李达康,对旁观的侯亮萍视若无睹。
在他看来,李达康一向对侯亮萍态度冷淡,而他也惯于在侯面前摆高姿态,毫不留情。
然而,今日氛围大异以往。
李达康缓缓起身,神情严肃,朝小金缓步走近。
抵达小金面前时,他停住脚步,凝视着他。
京州市尾。
李达康办公室内,气氛压抑至极。
李达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金秘书,眼中满是失望与冷峻。
他的神情如霜似雪,让人心生寒意。
“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惊动了侯局长亲自出面。”
金秘书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的眼中尽是悔恨与惊恐,带着哭腔说道:“李书记,我对不起您!这一切都是赵瑞龙逼我的。”
李达康冷静地凝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威严:“说清楚,赵瑞龙是如何胁迫你的?”
金秘书颤抖着抬起头,声音微颤:“两年前,赵瑞龙找到我。
他笑得很和善,可那笑容背后,却透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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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截了当地要求我充当他在您身边的卧底。”
“无论您参加何种特别会议,或掌握任何内部机密。”
“特别是涉及汉东官员的信息,都必须立即告知他。”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违法的行为。”
“立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我认为,作为您的秘书,深受您的信任,绝不能做这种背叛之事。”
金秘书说着,泪流满面,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