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哈哈”沙蜥一边调整控制装置一边说,“那沙狐王至死都以为长生不老的秘诀在沙鲸核心,其实那不过是我编的幌子罢了。”
它得意地甩动尾巴,“五行逆转真正的效果是——物种灭绝!先从蜜罐蚁开始,然后是跳鼠、水母...最后整个沙漠只剩下我的族群!”
灰影的耳朵突然竖起:“那些变异沙蝎……“
“聪明的小狐。”沙蜥赞许地点点头,“第一批试验品。可惜稳定性太差,只能活三天。”它突然扑到控制台前,爪子疯狂拨动机关,“但今晚过后,完美的族群即将诞生!”
刘欣怡趁机用金属片边缘摩擦锁链。
令她惊讶的是,接触金属片的锁链竟然开始软化!她瞥见皮特也在做类似动作——他镰刀前肢上的火星落在锁链上,烧出细小的孔洞。
杰克突然发出夸张的大笑:\"哈哈哈!蜥蜴老兄,你尾巴着火了!\"
变色沙蜥条件反射地回头,灰影立刻抓住机会挣脱部分锁链,一爪子拍在水坛的控制杆上。高压水柱从祭坛底部喷涌而出,正好击中沙蜥的面部。
“现在!”刘欣怡大喊一声,完全挣脱锁链,将金属片高高举起。
令人震惊的是,五座祭坛的能量光束同时转向,汇聚在金属片上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光柱!
皮特用尽全身力气将火焰集中在镰刀上,斩向火坛的锁链,他的身形瞬间暴涨,甲壳缝隙喷出的不再是火星,而是真正的火流!
“不可能!”沙蜥甩掉脸上的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火种融合?!”
杰克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主控制台,用尾巴卷起一个装满沙眠草的袋子:“各位观众,请看鼠爷的独门绝技——'喷嚏炸弹'!”袋子精准落在沙蜥鼻孔位置,黄色粉末爆散开来。
\"阿嚏!阿——嚏!\"沙蜥疯狂打喷嚏的同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变色,从荧光绿变成刺眼的粉红,又变成斑驳的豹纹。
马正经就在这时醒了过来。黑蚂蚁看到周围景象,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艰难地爬向主祭坛的枢纽位置,腹部的伤口在青金石地面上拖出一道绿色痕迹。
\"欣怡丫头!\"马正经突然大喊,\"还记得俺教你的五行相克不?\"
刘欣怡立刻会意,调整金属片角度将光柱射向土坛。马正经用最后力气跳进光束路径,他的身体瞬间结晶化,变成一座完美的绿色水晶雕像——正好卡死了主祭坛的运转核心!
“不!我的仪式!”沙蜥暴怒地扑向马正经,却被皮特喷出的火流逼退。整个祭坛区开始崩塌,青金石地面裂开无数缝隙。
沙蜥的金色竖瞳怨毒地扫过众蚂蚁:“你们赢了这一局……”
一支雪骨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穿过沙蜥的身体。
刘欣怡猛地转头:“那是什么?”
众蚂蚁和灰影定睛一看,一只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回过头,却见变色沙蜥倒在血泊之中,只留下充满恨意的回音:“……原来这沙狐王至死都不信任我!”
变色沙蜥身上的颜色渐渐定格,形成似五彩斑斓的般的花朵。
随着主祭坛停止运转,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真正的雨水倾盆而下,浇灭了各处残火。
刘欣怡跪在马正经的水晶雕像前,发现他的脸上凝固着标志性的痞笑。
皮特抱着玛丽残留的火焰蜷缩在金坛角落,那团火苗微弱但顽强地跳动着。
杰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难得没有说俏皮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皮特的甲壳。
灰影望着沙蜥消失的方向,灰色皮毛被雨水打湿:“从来没有结束!”
沙鲸之城的祭坛中央,几枚灰绿色的卵正在雨水中微微颤动。其中一枚的顶部,已经裂开了一道细不可查的缝隙……
灰影走上祭坛,他终于再次看到了他这位养父!如今的沙狐王正安详的躺在祭台上,似乎等待着重生。
沙狐王的身体蜷缩,灰影看到沙狐头骨的左眼位置有一颗翡翠玉石闪闪发光——那里正是皎贝塔临终提到的控制核心所在!
“灰影!”刘欣怡大喊,“你干什么!”
灰影已经跃上半空,匕首在血月下闪着寒光。
“你从来没有正面看过我一眼,如今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看看你的祭司将沙鲸之城变成了什么样子。”
灰影的声音在颤抖,但匕首没有丝毫迟疑,匕首精准刺入沙鲸左眼的晶体,灰影拿起那块熠熠生辉的翡翠玉石。
灰影拿起翡翠玉石跪在皎贝塔身旁。此刻缠一朵干枯的沙铃花,在翡翠化石的照耀下竟焕发新芽。
一滴泪水从他脸颊滑落,渗入沙地,那里立刻长出几株嫩绿的草芽。
“这宝石竟有如此奇效?要是给我我岂不是挣大发了?”杰克说道。
刘欣怡忽然看向了马正经,忽然意识到什么。
“灰影,这颗宝石能给我吗?”刘欣怡问道。
“给你?你要干什么!”
“救我的朋友,马正经啊!”
“那我的朋友呢?”
“他已经死了啊!”
刘欣怡和灰影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很小的时候,我的皮毛上经常沾着血,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不是其它生物的,而是我自己的,我养父的爪子时常深深陷进我的肩膀,他的怒吼撕裂了整个巢穴上方的空气。
他猩红的眼睛扫过我幼小的身躯,经常怒骂我身为沙漠王族后裔,就应该顺应沙狐的本性!
我咬紧牙关,养父的怒火让我浑身发抖,不只是因为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当他们的血溅满我的爪子时,我看到的只有恐惧,就像……就像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杀死一只生病无法站立的沙狐时一样。
他扬起利爪的瞬间,我踉跄着后退,撞上石壁尖锐的棱角。他最后一击落空,但那怒火般的目光比任何击打都更吓我。
我最终逃出了巢穴。
沙暴在头顶翻滚成铅灰色的漩涡,我拖着伤腿在荒芜的沙丘间前行。
疼痛与饥饿轮番折磨着我。当我蜷缩在一块岩石阴影下时,突然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一团毛茸茸的黄色从沙堆后冒出来,警惕地竖起双耳。
\"别怕,\"她说话了,声音比沙粒还轻,\"我叫皎贝塔。\"
这是一只小沙兔。他棕色的眼睛像两颗蜜糖,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我本该警惕——任何生物在这种地方突然出现都不正常,但她的目光里没有猎杀者该有的冷酷。
“你的爪子受伤了。”皎贝塔蹦到离我很近的地方,鼻尖微微抽动。她怀里抱着一丛沾着露水的沙玲花,在闪烁,“这是神明赐福的植物,能止血。”
我下意识后退,却在触及肩头剧痛时闷哼出声。
皎贝塔立刻僵住了,耳朵警觉地竖起。下一秒,她却轻轻将沙玲花按在我的伤口上,后腿还抖了抖,像是要弹跳开又强忍着似的。
“你是沙狐?……”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