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大会的余音尚在京城上空回荡,肖镇与老友兼亲家刘菊香并肩步出庄严的大门。两人边走边聊,话题自然落在共同的小外孙刘继业的学业上。
“香香哥,”肖镇习惯性地用着旧日称呼,语气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继业眼看要升高一了,户籍在京城,跟着他妈(肖橙渝)落在南锣鼓巷95号。我看啊,就把他转回京城来读吧?住景山学校近,或者住你家那边,读四中也行。”
刘菊香闻言,脸上也露出外公的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私心”:“住哪边都行,都是好学校。不过镇娃子,咱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有啥说啥。继业他外婆,我那口子,心是好的,就是……有点太惯孩子了。我看,不如就住南锣鼓巷,让小鱼儿(肖橙渝)和小云(李小云)多管管?”
肖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香香哥,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嫂子是慈爱有余,管教上……还是得靠小云。那就这么说定了,住南锣鼓巷,读景山!周末孩子还能回你那边看看爷爷奶奶。”
“行,听你的。”刘菊香爽快答应,“那我回去做做我家老婆子的思想工作。”
解决了孩子的事,肖镇心情轻松不少,提议道:“周末有空没?劳逸结合嘛,野钓去?顺便透透气。下半年我还打算带两个博士生,搞搞学问。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语气随意却带着点不满,“上次教材修订那事,几个部门的办事效率……啧啧,八百个不乐意,拖拖拉拉的,香香哥你可得帮我敲打敲打那些懒政的。”
刘菊香无奈地笑着摇头:“你呀你,大佬的脾气还是这么大!行,这事我记下了,回头处理。”他深知肖镇的分量,当年关键位置上的变动,若非肖镇主动谦让,自己绝无可能排位在肖镇之前。这位老领导虽身在体制核心,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清醒与力量。
肖镇抬手看了看腕间那块低调奢华的大女儿孝敬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走,午饭去!我请客,创新淑芬茶餐厅,我老邻居许大茂家开的,特意从港城挖来的粤菜大师傅,包你满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刘菊香欣然应允,“今天沾大佬的光,有口福了!”
两人正说笑着走向专车,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一声焦灼的呼喊:“肖大哥!等等!有急事!”
肖镇关上车门的手顿住,回头一看,是刘淮海(小海)的配车。刘淮海几乎是跳下车冲过来的,脸色凝重得吓人。
“小海?”肖镇有些意外,随即半开玩笑地打趣,“你丫在我车上装了北斗定位吧?我这刚说要请客你就火急火燎来了?咋了?天塌不下来,兄弟!”
刘淮海喘着粗气,一把抓住肖镇的手臂,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肖大哥!叶二……叶向东!他……他不行了!癌症晚期……病危了!在粤州中山医院!星星姐刚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赶紧通知你!”
“你说什么?!”肖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身体猛地一晃,“叶胖子?病危?……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身体不是一直……”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刘淮海,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只有沉重和焦急。
“是真的!千真万确!”刘淮海急声道,“星星姐电话里都哭了!我是来喊你一起赶去粤州的!再晚……可能就……”
肖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一起当小交通员、在枪林弹雨中互相掩护、无数次救过彼此性命的革命老战友、总角之交,那个总爱拍着肚皮吹牛说自己是“福将”的叶胖子,要没了?
“这个狗日的叶二!”肖镇猛地爆了句粗口,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一把推开刘淮海,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慌乱,“老子还没退休呢!他敢先走?!老子不准!”他猛地转向刘菊香,语气急促带着歉意,“老刘!对不住!这顿饭……得改天了!我得立刻去粤州!”
刘菊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住了,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掏出手机:“吃饭随时!救人要紧!你等等!”他迅速拨通一个号码,语气不容置疑:“保健局吗?我是刘菊香!立刻联系金陵制药,准备好一套最新的‘月冰活性因子’制剂和相关配套药物,要最好的!对,叶向东同志!……立刻安排专线运输,越快越好!送到粤州中山医院!”挂断电话,他对肖镇说:“镇娃子,快回去拿上你的老参和成药,我这边药会直接安排送过去!跟时间赛跑,动作要快!”
“谢了香香哥!”肖镇重重拍了拍刘菊香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拉开车门就要往里钻,同时对刘淮海吼道:“小海!跟我车走!”
就在这时,肖镇脑子飞速运转,猛地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直接拨给了老五肖承勋。电话几乎是秒通。
“爸?开完会了?”电话那头传来肖承勋沉稳的声音。
“承勋!你的c939VIp现在在哪?立刻!马上!给我协调到京城机场!我要用!现在!立刻!叶二叔病危!在粤州!”肖镇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电话那头的肖承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应:“明白!爸您别急!飞机就在京城待命!我立刻协调航线和地面保障!同时联系粤州那边最好的医疗资源和南山制药的专家!特效药我马上让人从深城基地调!您直接去机场!飞机半小时内准备好起飞!”肖承勋深知父亲与叶二叔那比亲兄弟还亲的感情,瞬间化身大总管,开始高效调动资源。
“好儿子!”肖镇只说了三个字,便挂断电话,对着司机吼道:“快!南锣鼓巷95号!用最快速度!”
京AG挂着特殊牌照的凤凰天枢轿车,在刘淮海车辆的引导下,拉响了爆闪警灯(特殊任务通行许可),一路风驰电掣,无视了所有红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南锣鼓巷。路边执勤的交警看到车牌和爆闪,无不肃然敬礼,迅速指挥交通让行。
“老头?你这是……”正在家中整理东西的李小云,被如旋风般冲进来的肖镇吓了一跳。结婚几十年,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失态、如此慌乱。他像鬼子进村一样,冲进书房、卧室、储藏室,翻箱倒柜,嘴里不停地念叨:“叶二这狗日的要翘辫子了……老子不准他死……不准……快!小云!收拾东西!跟我去粤州!先去金陵拿药!最好的活性因子制品!快!”
李小云瞬间明白了,心也跟着揪紧。叶向东,那个和丈夫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闹革命、一起挨饿受冻的胖子老友,是丈夫心底最重的情谊之一。她二话不说,立刻帮着已经有些乱了方寸的肖镇收拾起来:“好好好!你别慌!叶二哥福大命大,肯定没事!你看看地下室,我记得还有几支年份最老的老山参!”
两人一阵忙乱,提着大包小包冲出西跨院。车子刚开到95号大院门口,正好遇到拎着钓鱼竿准备出门的“哼哈二将”何雨柱和许大茂。
“哎,肖老哥,这么急去哪?不钓……”何雨柱话还没说完,肖镇的车子已经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尾气和爆闪的红蓝光芒。
“嚯!这阵仗……”许大茂咂舌。
何雨柱望着远去的车尾灯,眉头紧锁:“肯定是出大事了……你看那车牌,那爆闪……唉,希望不是啥坏事。”他们并不知道,车里承载着肖镇对老友生死时速的奔赴。
轿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京城国际机场的特殊通道,最终停在一架庞大的、涂装着低调奢华私人标识的波音c939VIp公务机旁(编号x)。巨大的尾部货舱门早已打开,车辆直接驶入。机舱内,一切准备就绪,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贵宾候机室里,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车牌和那架独特的私人飞机。
“乖乖,那是肖老的专车吧?还有那飞机……澳城南山肖董的‘空中行宫’!这是出了啥天大的事?这么急?”有人低声议论。
“看这架势,肯定是十万火急的大事!等着看新闻吧……”旁边的人猜测道。
飞机在最短时间内获得起飞许可,呼啸着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目标——粤州!
机舱内,气氛凝重。肖镇和李小云顾不上客套,立刻接过机组人员递过来的、刚刚通过卫星加密传输过来的叶向东所有病历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十分钟后,肖镇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狗日的叶二!尽是自己吓自己!庸医误人!庸医误人!”他重重地将平板电脑拍在桌上。
李小云也看完了,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的确是……早期,而且是惰性的,位置也不算太刁钻。咱们南山制药就有专门的灭杀方案,连大手术都不用做!叶二哥估计是自己心态崩了,星星姐也是关心则乱,被吓坏了。”
肖镇靠在宽大的航空座椅上,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后怕涌了上来。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与叶二几十年的点点滴滴。
“唉……万事不能慌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就想起……那年,在渝州,第五次执行任务撤退。路过银河餐厅,那家伙,看着橱窗里的奶油蛋糕,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到脚面,死活走不动道……老子当时身上就剩最后几个铜板,全给他买了那块蛋糕。你猜怎么着?这狗日的,三口!就三口!那么大一块蛋糕就没了!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
肖镇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但眼眶却再次湿润了:“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虚胖子,跑几步就喘得跟拉风箱似的。有好几次,就因为他那身肥肉拖累,差点就被白狗子的探子给点了!最悬的一次……在十八梯那边,后面追兵咬得死紧。我一看不行,路边正好有个半人高的大咸菜缸,也顾不上腌臜,一把将他塞了进去,顺手丢给他一根空心的麦秆让他换气。然后我自个儿,拼了命地把那群狗特务往储奇门那边引……带着他们在迷宫似的巷子里钻了一个多小时,差点把腿跑断,才把他们甩掉……”
肖镇的语速越来越慢,回忆越来越清晰:“等我跑回去,找到那个咸菜缸……你猜怎么着?这狗日的叶二!在里面……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嘴巴里还叼着半块没啃完的跳水萝卜!”肖镇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无声地滑落,“我把他摇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句话是‘镇娃子,还有蛋糕没?’……我当时气得,又好笑又心疼,踹了他屁股一脚,骂他:‘你个祸害!这都没被抓住,狗屎运旺到天上了!将来肯定发大财!’……”
“所以啊,”肖镇睁开眼,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泪水模糊了视线,“这狗日的叶二!他必须得给老子好好活着!老子还没退休呢!说好的一起退休,一起环球海钓……他敢先走一步,老子追到阎王殿也要把他揪回来!”他像个倔强的孩子,带着哭腔,却又斩钉截铁。
李小云心疼地握住丈夫的手,抽出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眼泪:“好了好了,不都说了是虚惊一场吗?没事了,没事了。你最近太累了,睡眠又不好,趁这会儿眯一下吧,到了粤州还要精神呢。”
“嗯……”肖镇顺从地点点头,紧紧回握住妻子的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紧绷的心弦一旦放松,巨大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轻微的颠簸将肖镇唤醒。广播里传来机长平稳的声音:“各位贵宾,飞机即将降落在粤州市白云国际机场。”
肖镇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熟悉的粤州大地映入眼帘。确认叶二无性命之忧,他那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属于肖镇特有的那份从容甚至带点“蔫坏”的劲儿又回来了。
“老婆,我去洗漱一下。”肖镇起身走向机舱后部的盥洗室。
李小云有些不解:“这么急?”
等肖镇再出来时,李小云差点没认出来。只见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深蓝色空军常服,肩章上三颗将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胸前挂满了象征功勋与资历的勋章和略章,排列得整整齐齐,庄重而威严。
“你……你这是干嘛?”李小云哭笑不得,“叶二哥还在病床上呢!你穿这么正式,还挂着这么多‘功勋章’,是去慰问还是去显摆啊?人家是病人!”
肖镇对着镜子正了正军帽,一本正经,眼底却藏着促狭:“老子就是要穿给他看!谁让他当年早早提桶跑路下海经商去了?看看,看看!咱老战友可是凭本事干到三颗星了!他叶财主再有钱,能挂这个?”他故意挺了挺胸膛,一脸“快夸我”的得意。
李小云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拧他的腰:“你这人!能不能严肃点?人家好歹是癌症病人!要尊重!要关爱!懂不懂?”可惜,65岁的肖老头常年锻炼,腰腹肌肉结实得跟铁板似的,李小云根本拧不动,反倒把自己气着了。
“好好好,关爱关爱。”肖镇笑着投降,但还是坚持穿着这身“行头”下了飞机。
车子一路疾驰,抵达中山大学附属医院。肖镇在医院门口水果店,精挑细选了一个硕大、色彩缤纷的果篮,一手提着果篮,一手稳稳拿着从金陵紧急调运来的、保存在特制恒温箱里的“月冰活性因子”制剂,跟在提着医疗包的李小云身后,走向特护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小窗,肖镇看到杨星星(叶向东妻子)正坐在床边,神色憔悴。肖镇对李小云和杨星星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用一种极其夸张、带着哭腔的“哀嚎”冲了进去:
“叶董啊——!我的老战友啊——!你怎么就……就这么不耐烦地要走啊——!说好的一起向天再借五百年,一起混个部级待遇光荣退休的啊——!结果你个狗日的,升了少将才三年,就……就提桶跑路了!你看看!你的梦想……兄弟我给你实现了啊!三颗星了!你看看啊——!”
病房里瞬间一片寂静。病床上,原本闭目养神的叶向东被这突如其来的“哭丧”吓得猛地睁开眼,一脸懵逼地看着床边穿着笔挺将军服、挂着满胸勋章、却哭天抢地的肖镇。
肖镇声情并茂,越演越投入:
“老叶啊——!还记得那年夏天不?在海棠溪江边,咱俩打着光膀子……你拍着你那肥肚皮,信誓旦旦地说:‘镇娃子,你看咱这身膘!顶饿!全身都是能量储备!肯定活得比你长!’……怎么……怎么你就这么不争气,说走就要走了啊——!”
“老战友啊——!说好的一起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你怎么就……就晚期了呢——!丢下兄弟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门外的李小云和闻声快步走来的杨星星听着里面这夸张的“哭丧”,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杨星星已经从李小云那里知道了真实情况,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了。
李小云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推开门,冲进去,一把揪住肖镇的耳朵:“肖镇!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咒人的吗?!叶二哥好着呢!别听他满嘴跑火车!”她转向病床上目瞪口呆的叶向东,语气温柔而肯定:“叶二哥,放心!你这病发现得早,就是良性的!咱有特效药!完全能根治!你大侄女小鱼儿研究的药,顶顶好的!说不定今年还能拿诺贝尔奖呢!”
肖镇被揪着耳朵,龇牙咧嘴,却也配合地停止了“表演”,对着叶向东嘿嘿一笑:“听见没?老战友!祸害遗千年!老子还没退休呢,能允许你死?放心!包你活蹦乱跳!”
叶向东这才从一连串的惊吓和反转中回过神来,巨大的惊喜让他声音都变了调:“啊?啊!……我……我不用死了?!真的?!”他猛地坐起身,激动地抓住肖镇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废话!你个狗日的福将,大祸害!阎王爷敢收你?老子就敢带兵去抢人!”肖镇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哈哈哈哈哈!”叶向东放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老子就说嘛!老子命硬!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老子又能活很多年了!”他兴奋地拍着床板,随即又看向肖镇,眼神亮晶晶的,“诶,老肖!你丫到底啥时候退休啊?我那艘大游艇可早就准备好了!说好的一起环球海钓的!你可不能晃点我!”
肖镇翻了个白眼:“我这样的‘全球瞩目的科技大人物’(他故意加重语气),能随便出国?目标太大!懂不懂?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等你好了,咱俩开着承勋那艘更大的游艇,在零丁洋上钓钓鱼,吹吹牛,还是可以的!”
“真的?!这次绝不晃点?”叶向东像个孩子一样追问。
“真的!我他妈都65岁的人了,犯得着晃点你个病号?”肖镇信誓旦旦。
“那你还穿这身来吓唬我?”叶向东指着肖镇闪亮的肩章,心有余悸地控诉。
“切!老子乐意!让你羡慕嫉妒恨!”肖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杨星星和李小云站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精神焕发的叶向东和床边穿着将军服、神气活现又跟老友斗嘴的肖镇,两人相视一笑,无奈地摇头。这俩活宝老战友,凑在一起永远都是这么“鸡飞狗跳”,却也永远都是这么情深义重。
两天后,在李小云这位“华夏第一刀”的亲自检查评估下,确认叶向东身体状态符合治疗条件。杨星星在家属栏签了字。叶向东被推进了由金陵花卉医疗与复兴医疗器械联合研发的“a射线癌细胞病灶精准灭杀舱”。此前,他已经注射了“月冰活性因子”和南山制药特制的“365号激活制剂”。这套价值连城却效果卓着的设备,将对残余病灶进行最后的定点清除。
肖镇和李小云没有离开,一直留在粤州。肖镇每天变着花样给叶向东讲段子、斗嘴,李小云则负责专业的术后护理和饮食调理。十五天后,经过一系列精密的复查,叶向东各项指标完全恢复正常,宣告彻底康复!连困扰他多年的“三高”指标都降到了正常范围。
当叶向东站在体重秤上,看着那个缩水了一大圈的数值,再低头看看自己那明显瘪下去、松垮垮的肚皮时,他愣住了。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悲愤地瞪着旁边一脸“计谋得逞”坏笑的肖镇:
“肖镇!你个狗日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的大肚腩呢?!我那富态的将军肚呢?!还给我!”
肖镇抱着手臂,优哉游哉:“嚷嚷啥?你这叫‘被动健康减肥’!懂不懂?胡吃海塞几十年,血脂血糖都在悬崖边跳舞了!老战友,为了你能多活几十年陪老子海钓,这身膘,不要也罢!这叫去芜存菁!省得你以后还得花钱去抽脂!我这是为你好!为你的钱包好!”
叶向东摸着自己平坦(相对以前)却松软的肚皮,欲哭无泪:“可……可它跟了我几十年啊!有感情的!你这庸医!赔我肚子!”
“少废话!”肖镇大手一挥,“赶紧收拾东西!出院!你的‘新朋友’已经在虎门码头靠岸等着了!老子带你去海花岛那边,坐个更刺激的去!”
“嗯?更刺激的?”叶向东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忘了肚皮的事,一脸好奇,“啥玩意儿?快说!别卖关子!”
“嘿嘿,”肖镇神秘兮兮地凑近,“后天深夜……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天机不可泄露!”
“切!尽整些神神秘秘的……”叶向东不满地嘟囔,但眼里充满了期待。忽然,他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诶,老肖,问你个事儿。为啥……为啥我最近……嗯……那个……窝出来的东西……颜色特别黑?黑得发慌那种?是不是药有啥副作用?”
肖镇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去去去!离我远点!恶不恶心!那是你以前垃圾食品吃太多了!现在药效发作,在帮你排毒清肠呢!懂不懂?好事!说明药有效!走了走了,出院!迎接你的新生和……平坦的小腹吧!”他故意在“平坦”二字上加了重音,气得叶向东又想扑上来。
杨星星和李小云看着这俩加起来一百多岁却还像孩子一样斗嘴打闹的老战友,再次无奈地相视而笑。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进来,温暖而明亮。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老友相伴的欢乐,充满了小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