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又去沐浴了?”
林震南看见王夫人外面走进来,不禁眉头微微的皱起,满脸的疑惑。
王夫人听到询问,她的脚步略显匆忙,发丝间还带着未干透的水气,中衣领口处还有着深色的水痕。
看到夫人如此,林震南坐起身来。
“你出去的时候,不是才洗了吗?”
王夫人避开丈夫的视线,绣鞋上的沾染的水迹,在青砖地面上拖出水印。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故作镇定的梳理着头发。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经历,她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肉跳,甚至是双腿微微颤抖。
年轻人就是厉害啊!
那一浪接着一浪的猛烈冲击,让她这个快四十的妇人,都疲于应对。
哪怕是她年轻时候,也没经历过这场面。
透过梳妆镜,王夫人看着坐在床榻上,那鬓角已有斑白的丈夫,握着梳子的手不禁顿了下,轻轻咬着下嘴唇。
那个穿着麻布衣,坐在床头的男人,如今已是快五十岁的人,身体精力都是大不如前。
看到坐在床头的丈夫,王夫人就回想起刚刚的场面,心里的天人交战,是源自于身体本能和世俗道德的冲突。
王夫人轻轻的缓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
“外面暑气重,沾了汗不舒服。”
王夫人匆匆束起半干的头发,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拔步床走去,心中情绪难言。
夏日的洛阳城,沉浸在灼热之中。
所幸王家还算小有资产,在冬季有伐冰存放在地窖里,每到夏日尚能给家人降暑。
所以房间里放置冰块,倒也不显太热。
王夫人盖着张薄毯,望着漆黑的屋顶,身边丈夫的鼾声如雷,仿若在赶母猪过山。
她双手交叉,在小腹上拖着,脑海中浮现无数画面,关于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王夫人轻轻念叨着,声音极小,哪怕是在这房间里,也没有人能听见。
“邱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这算不算做到以前看片的剧情啊?”
邱白双手枕在脑后,咂吧了下嘴,还在回味。
老A6还是顶级资产啊。
相比起刘夫人,王夫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如果真要用老师来形容,就邱白的体验来看,刘夫人更偏向于三宫老师的性格,一副让人欺负的感觉。
而老A6呢?就不太好形容了。
像已经消失的九条老师?
不过说,老A6还真是下火。
一番大战,直让人神清气爽。
“舒服啊!”
邱白笑着将枕头放平,抬手将蜡烛打灭。
屋子暗下来,只有偶尔的热风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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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夏日,整个夜里都是热的。
哪怕是子时过后转凉,气温变化也不大。
邱白也就是说服王夫人费了些力气,所以睡得倒也是舒坦。
一觉醒来,都已经是大天白亮。
门外响起曲非烟的敲门声。
邱白穿好衣服,上前将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外的曲非烟,打了个呵欠。
“这还是辰时呢,急什么啊!”
曲非烟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提着热水桶走了进来。
“这大热天还用热水洗脸啊?”
邱白在看着一言不发的曲非烟,还有她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桶,不禁很是好奇的问道。
夏天,他都是习惯冷水洗漱的。
曲非烟依旧是不说话,自顾自的打水,往洗脸盆里倒,又将面巾洗了拧干,递给邱白。
全程一句话都不说,就是耷拉着脸。
瞧那模样,就跟邱白欠了她几十万一样。
邱白接过面巾,冒着腾腾热气的面巾敷在脸上,似乎整张脸都活跃了起来。
“舒服,热水洗脸真舒服。”
邱白将面巾放进水盆里,拿起胰子搓起些泡沫,洗了洗手,湿漉漉的双手也没擦干,捧着曲非烟的小脸。
“小丫头片子,你给谁摆脸色呢?”
“哎呀,你松开!”
曲非烟扣着邱白的手,气呼呼的喊着。
邱白眼睛一瞪,双手轻轻在她的脸上搓了搓,轻笑着说:“大清早的,你耷拉着脸干嘛?”
“哼,你就是个大坏人!”
曲非烟双手扣着邱白的手掌,小嘴微微嘟起,气呼呼的说:“昨晚你跟那个女人在屋里干嘛?搞得吱呀吱呀的,吵死了。”
“咳咳......”
听到曲非烟这话,纵使邱白有着【金刚不坏】词条的加持,此刻也不免有些脸红。
毕竟,眼前的少女还是少女。
邱白将拳头凑在嘴边轻咳一声,迅速组织了下语言,笑道:“这床不太好,它要吱呀吱呀的叫,我也没办法,你就别乱造谣了。”
“哼,我造谣什么谣啊?”
曲非烟双手叉腰,黑眼珠盯着邱白,挺了挺腰板,哼哼道:“我十四岁了,早就可以嫁人了。”
“昨晚那老女人,她嫁人的时候,也就我这般大,你以为她怎么这么年轻啊!”
“......”
邱白看着面前双手叉腰的少女,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下,面色一板,沉声道:“非非,你给我听好!”
“不管你怎么想,未满十八岁,别给我瞎想,知道吗?”
“为什么要十八岁啊?”
曲非烟歪着脑袋,一脸的不解,食指抓了抓脸颊,迟疑道:“我跟爷爷行走江湖,好多都是我这般大成婚啊。”
看着面前的少女,邱白伸手揉揉她脑袋。
毕竟,邱白总不能说:番茄不让写吧。
洗漱完毕,邱白在凳子上坐下,抬手招呼曲非烟,笑着说:“赶紧的,给你家公子把头发扎好,然后我们就去吃早饭。”
曲非烟哦了声,取出梳子,上前给邱白开始梳理头发。
快一年的时间,邱白的头发也不短了。
曲非烟将他所有的头发束到头顶,用一张方巾包起来,再用一根带子缠绕几圈。
最后就是邱白的头上顶了个丸子发髻。
“公子,你以前是和尚吗?”
曲非烟看着包好的丸子发髻,歪着头,一脸好奇的问道:“你这个年龄,头发最起码也得有这么长了吧。”
“你才是和尚,我才不是和尚。”
邱白抖了抖衣服,转身拧着她的鼻尖,轻哼道:“走,下去吃饭,然后去扬威镖局。”
“好啊,早就饿死了。”
听到要吃饭,曲非烟开心的笑了。
邱白将剑和包袱挂在曲非烟身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昨晚发生过大战的现场。
这里的桌上,窗台上,春凳上......
都曾是他们战斗的场景。
上面都有战斗过后,所残留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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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威镖局内。
万青山正兴致勃勃的指挥着镖师们,将刚接的镖货往车架上装,他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万镖头,这次的货是送到华阴。”
施戴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来,轻笑着说:“我在这边也跟你走了不少镖,这趟便由我来压阵吧。”
“老施,你能行吗?”
万青山抬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表情稍有迟疑,对施戴子单独押镖,心中有些不放心。
毕竟押镖路上状况百出,稍有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
施戴子自信满满的点点头,下巴扬起,胸膛挺得高高的,一脸自信的说:“万镖头,你尽管放心吧。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我的修为有所精进,这次回去是打算跟师父学习更高深的武功。”
“哈哈,有所精进就是好事。”
万青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满脸欣慰的看着施戴子,由衷的笑着说:“习武本就是要历练结合,才能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既然如此,这次的镖就交给老施你了。”
施戴子用力的拍着胸膛,笑着保证。
“万镖头,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我一定圆满送到。”
施戴子从武当回来没几天,就赶到洛阳。
跟着万青山一起,在扬威镖局学习押镖。
凭借着华山派的师门背景,以及他自身不错的武功,很快就在扬威镖局立足。
这些日子押镖,也跟人有不少交手。
每一次的实战交手,都像是一场洗礼。
施戴子在这样的磨砺中,倒是让他的修为有所突破。
对华山剑法的理解,也是更为深刻。
这次他回山,就是他的华山内功圆满了。
“万镖头,邱少侠来了!”
就在此时,有镖师匆匆进来,兴奋喊道。
听到镖师这话,万青山也是眼睛亮起,转头看向旁边的施戴子,开心笑了起来。
“哈哈,难怪今天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在外面叫个不停,原来是邱少侠来了啊!”
话音刚落,就看见邱白和曲非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边走边跟眼熟的镖师点头,看着迎上前来的万青山和施戴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万镖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邱少侠,可把你盼来了啊!”
万青山热情的走上前来,双手张开,一把将邱白抱住,拍着邱白的后背,哈哈笑着。
“你这一来,镖局都蓬荜生辉了。”
万青山松开邱白,伸手邀请道:“快,里边请。”
“邱师弟,你怎么也来洛阳了?”
施戴子进入到内堂,就很是好奇的问。
“有些事情要过来处理。”
邱白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热茶,手指捏着碗盖轻轻拨着茶沫,笑着看向施戴子,道:“施师兄,你在这边历练的怎么样?有给万镖头增添麻烦吗?”
“邱少侠,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万青山站起来,看着施戴子夸赞道:“老施办事很靠谱,我都准备让这趟镖,由他来压阵了呢!”
“哦,看来师兄办的还不错嘛。”
邱白笑着点点头,眼中也是闪过赞许。
施戴子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我觉着押镖挺有意思的,对我武功也有磨砺作用。”
“咱们华山派讲究以气为先。”
邱白抿了口热茶,轻笑着说:“可剑术也是不可或缺的,练气是根本,练剑是护道,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师弟,我明白的。”
施戴子稍作沉默,还是点了点头。
万青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眸盯着邱白问道:“邱少侠,你此次前来洛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
邱白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环视一周。
只见得扬威镖局内一片生机勃勃,镖师们也是忙碌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他今天来扬威镖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就是来看看镖局现在怎么样。
毕竟这是他督办的产业。
从人手到资金,都是他亲手抓办的。
如今见到镖局看上去一切都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如今不过是巳时三刻,时间尚早。
邱白看了眼施戴子,见他一切如常,就笑着朝万青山点点头,沉声道:“既然你们有镖要送,我就不多在这边停留了。”
“邱少侠,吃过饭再走吧!”
万青山眼见邱白要走,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急切道:“你可是咱们镖局的缔造人,难得来一次,总得吃个饭再走吧?”
“饭,以后有的是时间吃。”
邱白笑着摆摆手,沉声道:“现在你们忙你的事情,我也是忙我的事情。”
“既如此,那便听你的。”
万青山也不多做口舌,当即点头答应。
曲非烟跟着邱白的脚步,从扬威镖局里面出来,她不解的看着邱白,脸上尽是疑惑。
“公子,你不是闲的吧?”
“咱们专门从客栈出来,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邱白看着她,轻笑着摇摇头。
“小姑娘,你不懂。”
说完这话,邱白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后面的竹林院子而去。
自从上次在绿竹翁那里,他得到竹箫和曲谱,这段时间也算是稍稍练了下,又得到音律词条的升级。
如今,邱白在音律上,已不是吴下阿蒙。
“公子,我们这是走哪里去啊?”
曲非烟小跑着跟在邱白身后,很是焦急的问道,小脸通红。
“你别那么多问题行不?”
邱白停下脚步,看着曲非烟摇摇头,随即朝她伸出手来,笑道:“你把包袱里的竹箫拿出来给我。”
“喏,拿去。”
曲非烟将包袱拉到身前,将竹箫翻出来交给邱白,小脸上挂着疑惑,却又不敢问。
走的没多远,曲非烟耳朵动了动。
“咦,居然有人在吹奏曲子。”
她跟着邱白的步子,就见到邱白也不开口叫门,径直就推门朝院子里走去。
走了没多远,曲非烟便是眼睛瞪大。
“圣姑居然也会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