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操起兵西征,把军队分成三队:前部先锋是夏侯渊、张合;曹操亲自率领众将在中间;后部由曹仁、夏侯惇押运粮草。很快,就有侦察兵把消息报到汉中。张鲁和弟弟张卫商议抵御敌人的计策。张卫说:“汉中最险要的地方莫过于阳平关,可以在关的左右两边,依山傍林,安下十几个营寨,迎击曹兵。兄长在汉宁,多调拨些粮草来应对。”张鲁听从了他的建议,派遣大将杨昂、杨任,和他弟弟一起即刻启程。军队到达阳平关后,营寨也都安置好了。夏侯渊、张合率领的前军随后赶到,得知阳平关已有防备,便在离关十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这天夜里,士兵们疲惫不堪,各自休息。
忽然,营寨后方燃起一把大火,杨昂、杨任分两路杀来劫营。夏侯渊、张合急忙上马,四面八方的敌军蜂拥而入,曹兵大败,撤退回去拜见曹操。曹操生气地说:“你们两人行军打仗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军队长途跋涉后疲惫不堪时,要防备敌人劫营吗?怎么不做好准备?”曹操想要斩杀两人,以明军法。众官员纷纷求情赦免。第二天,曹操亲自率领军队作为前队,看到山势险峻,树木茂密杂乱,不知道道路情况,担心有伏兵,就带领军队回到营寨,对许褚、徐晃两位将领说:“我要是早知道这里如此险恶,肯定不会起兵前来。”许褚说:“军队已经到了这里,主公不能害怕辛劳。”第二天,曹操上马,只带着许褚、徐晃两人,去查看张卫的营寨。三匹马转过山坡,远远就望见了张卫的营寨。曹操扬鞭指着,对两位将领说:“如此坚固,一时之间很难攻下!”
话还没说完,背后喊声四起,箭如雨下。杨昂、杨任分两路杀来。曹操大惊失色。许褚大喊道:“我来抵挡敌人!徐公明你好好保护主公。”说完,提刀纵马向前,奋力抵挡两位敌将。杨昂、杨任无法抵挡许褚的勇猛,掉转马头退去,其他士兵也不敢向前。徐晃保护着曹操奔过山坡,前面又有一队人马赶到;一看,原来是夏侯渊、张合两位将领,听到喊声,所以领军赶来接应。于是杀退了杨昂、杨任,救曹操回到营寨。曹操重赏了这四位将领。从这以后,双方对峙了五十多天,一直没有交战。曹操传令退兵。贾诩说:“敌人的势力还看不出强弱,主公为什么要自行退兵呢?”曹操说:“我估计敌人每天都在防备,很难迅速取胜。我以退兵为名,让敌人松懈没有防备,然后分派轻骑兵抄袭他们的后路,一定能战胜敌人。”贾诩说:“丞相的神机妙算,真是难以揣测。”于是曹操命令夏侯渊、张合分兵两路,各自带领三千轻骑兵,从小路抄袭阳平关后方。曹操一面率领大军拔营而起。杨昂听说曹兵撤退,便请杨任商议,想要趁机追击。杨任说:“曹操诡计多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退兵,不能追赶。”杨昂说:“你不去,我自己去。”杨任苦苦劝谏,杨昂不听。杨昂率领五个营寨的全部军马前进,只留下少数士兵守寨。
这一天,大雾弥漫,面对面都看不见人。杨昂的军队走到半路,无法前行,只好暂且扎营。话说夏侯渊的军队抄过山后,看到浓雾弥漫天空,又听到人语马嘶,担心有伏兵,急忙催促人马前进,在大雾中误走到杨昂的营寨前。守寨的士兵听到马蹄声,以为是杨昂的军队回来了,便打开营门让他们进去。曹军一拥而入,发现是空寨,就在寨中放起火来。五个营寨的士兵见状,全都弃寨而逃。等到雾气消散,杨任领兵来救援,与夏侯渊交战没几个回合,背后张合的军队又到了。杨任杀出一条大路,逃回南郑。杨昂想要回去时,营寨已经被夏侯渊、张合占领了。背后曹操的大队军马又追了过来。两面夹攻,杨昂四面无路可走。杨昂想要突围而出,正好撞上张合,两人交手,杨昂被张合杀死。败兵逃向阳平关,去见张卫。原来张卫得知两位将领战败逃走,各个营寨已失,半夜就放弃阳平关,逃回去了。曹操于是占领了阳平关和各个营寨。
张卫、杨任回去拜见张鲁。张卫说两位将领丢失了关隘,所以守不住阳平关。张鲁大怒,要斩杀杨任。杨任说:“我曾经劝谏杨昂,不要追击曹兵,他不听我的话,所以才会失败。我请求再率领一支军队前去挑战,一定斩杀曹操。如果不能取胜,甘愿接受军令处罚。”张鲁让他立下军令状。杨任上马,率领两万军队离开南郑,扎下营寨。
话说曹操领军准备前进,先命令夏侯渊带领五千士兵,往南郑方向去哨探,正好遇上杨任的军队,两军摆开阵势。杨任派部将昌奇出马,与夏侯渊交战,没到三个回合,就被夏侯渊一刀斩杀于马下。杨任亲自挺枪出马,与夏侯渊交战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夏侯渊假装战败而逃,杨任在后面追赶,被夏侯渊用拖刀计,斩杀于马下。士兵们大败而回。曹操得知夏侯渊斩杀了杨任,立刻进兵,直达南郑,扎下营寨。 张鲁惊慌失措,召集文武官员商议。阎圃说:“我保举一个人,可以抵挡曹操手下的各位将领。”张鲁问是谁。阎圃说:“南安的庞德,之前跟随马超投奔主公;后来马超前往西川,庞德卧病没有同行。如今承蒙主公的恩养,为什么不让他去呢?”张鲁非常高兴,立刻召见庞德,重重地赏赐并慰劳他,调拨一万军队,让庞德出战。
庞德率军离开城池十多里,与曹兵对峙,庞德出马挑战。曹操在渭桥的时候,深知庞德的勇猛,于是嘱咐各位将领说:“庞德是西凉的勇将,原本属于马超;如今虽然归附张鲁,但未必心满意足。我想得到这个人。你们都要和他慢慢交战,让他体力耗尽,然后再擒获他。”张合先出战,打了几个回合就退了回来。夏侯渊也战了几个回合后退下。徐晃又战了三五个回合也退了。最后许褚与庞德交战五十多个回合也退了下来。庞德力战四位将领,毫无惧色。
各位将领都在曹操面前夸赞庞德武艺高强。曹操心中大喜,和众将领商议:“怎样才能让这个人投降呢?”贾诩说:“我知道张鲁手下有个谋士叫杨松,这个人极其贪财。现在可以暗中送给他金银财物,让他在张鲁面前诋毁庞德,这样就有办法了。”曹操问:“怎么能派人进入南郑呢?”贾诩说:“明天交战的时候,假装战败,丢弃营寨而逃,让庞德占据我们的营寨。我们趁半夜引兵劫寨,庞德必定会退回城中。然后挑选一个能言善辩的士兵,扮成他们的军队,混杂在阵中,就能进城了。”曹操听从了他的计策,挑选了一个精细的军校,重重赏赐,交给他一副金掩心甲,让他贴身穿上,外面再穿上汉中士兵的军服,先在半路上等候。
第二天,曹操先调拨夏侯渊、张合两支军队,到远处埋伏;然后让徐晃去挑战,没几个回合就战败逃走。庞德率军掩杀,曹兵全部撤退。庞德于是夺取了曹操的营寨。他看到寨中粮草极多,非常高兴,立刻派人向张鲁报告,一面在寨中设宴庆贺。当夜二更过后,忽然三路火起:中路是徐晃、许褚,左边是张合,右边是夏侯渊。三路军马一起前来劫寨。庞德来不及防备,只好上马冲杀出来,朝着城池方向逃去。背后三路追兵赶来。庞德急忙叫开城门,领兵一拥而入。
此时,那个扮成汉中士兵的细作已经混入城中,径直前往杨松府中拜见,详细地说:“魏公曹丞相久闻您的高尚品德,特地派我送金甲作为信物。还有密信呈上。”杨松非常高兴,看完密信中的内容,对细作说:“回去告诉魏公,请他放心。我自有好办法回报他。”打发来人先回去,杨松就连夜进宫去见张鲁,说庞德接受了曹操的贿赂,故意输掉这一仗。张鲁大怒,叫来庞德责骂,要斩杀他。阎圃苦苦劝谏。张鲁说:“你明天出战,如果不能取胜,一定斩杀!”庞德满怀怨恨地退下。 第二天,曹兵攻城,庞德领兵出城迎战。曹操命令许褚与他交战。许褚假装战败,庞德追了过来。曹操亲自骑马站在山坡上喊道:“庞令明为什么不早点投降?”庞德心想:“抓住曹操,抵得上一千员上将!”于是纵马飞奔上坡。
只听一声大喊,地动山摇,连人带马一起跌入陷坑之中,四周的钩索立刻伸过来,活捉了庞德,押到山坡上。曹操下马,喝退士兵,亲自为庞德解开绑缚,问庞德是否愿意投降。庞德想到张鲁不仁,便情愿归降。曹操亲自扶庞德上马,一起回到大寨,故意让城上的人看见。有人报告张鲁,说庞德与曹操并马而行。张鲁越发相信杨松的话是真的。 第二天,曹操在三面竖起云梯,用飞炮攻打城池。张鲁见形势危急,和弟弟张卫商议。张卫说:“把仓库府库都放火烧了,逃到南山,去守住巴中。”杨松说:“不如开门投降。”张鲁犹豫不决。张卫说:“还是烧了就走吧。”张鲁说:“我本来就想归顺朝廷,只是心愿未能达成;如今不得已要逃走,仓库府库是国家所有,不能毁掉。”于是将仓库全部封锁。
当夜二更,张鲁带着全家老小,打开南门杀出。曹操下令不要追赶,领兵进入南郑,看到张鲁封闭了库藏,心里很是怜惜他。于是派人前往巴中,劝说张鲁投降。张鲁想要投降,张卫却不肯。杨松写密信报告曹操,让他进兵,自己愿意做内应。曹操收到信后,亲自领兵前往巴中。张鲁派弟弟张卫领兵迎敌,与许褚交战,被许褚斩杀于马下。败兵回去报告张鲁,张鲁想要坚守。杨松说:“现在如果不出去,就是坐以待毙。我守城,主公您应当亲自出去决一死战。”张鲁听从了他的话。阎圃劝谏张鲁不要出城,张鲁不听,于是领军出城迎战。还没等交锋,后军就已经开始逃跑。张鲁急忙撤退,背后曹兵紧追不舍。张鲁逃到城下,杨松却闭门不开。张鲁无路可走,曹操从后面追上来,大喊:“为什么不早点投降!”张鲁于是下马投降。曹操非常高兴,念在他封存仓库的心意,以优厚的礼节对待他,封张鲁为镇南将军。阎圃等人也都被封为列侯。于是汉中全部平定。曹操传令各郡分别设置太守,安排都尉,对士兵们进行重赏。只有杨松卖主求荣,曹操下令将他在集市上斩首示众。
后人写诗感慨叹息道:杨松阻碍贤能、背叛主公,妄图借此建立奇特的功劳,可就算聚敛再多金银,最终也都是一场空。家族还未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却先遭受杀戮,实在令人千百年后仍对他的行径嗤笑不已!
曹操已经占领东川,主簿司马懿进言说:“刘备使用欺诈手段夺取了刘璋的地盘,蜀地的百姓还没有完全归附他。如今主公已经得到汉中,益州为之震动。可以迅速进兵攻打益州,势必会使他们土崩瓦解。有智慧的人贵在抓住时机,时机不可错过啊。”曹操感叹道:“人就怕不知足,已经得到了陇地,还想要蜀地吗?”刘晔说:“司马仲达说得对。如果稍微迟缓,诸葛亮善于治国,成为丞相,关羽、张飞等勇冠三军,成为将领,蜀地百姓一旦安定下来,据守关隘,就难以攻打了。”曹操说:“士兵们长途跋涉,非常劳苦,应该先安抚体恤他们。”于是按兵不动。
话说西川的百姓,听说曹操已经夺取东川,料想他必定会来攻打西川,一天之内,多次惊恐不安。刘备请军师商议对策。诸葛亮说:“我有一计,可让曹操自行退兵。”刘备问是什么计策。诸葛亮说:“曹操分兵驻守合淝,是因为惧怕孙权。现在我们如果把江夏、长沙、桂阳三个郡归还给东吴,派遣能言善辩之士,向孙权陈说利害关系,让东吴起兵袭击合淝,牵动曹操的局势,曹操必定会领兵南下。”刘备问:“谁可以作为使者?”伊籍说:“我愿意前往。”刘备非常高兴,于是写好书信,准备好礼物,让伊籍先到荆州,知会关羽,然后再前往东吴。
伊籍到达秣陵,去拜见孙权,先通报了姓名。孙权召伊籍进宫。伊籍拜见孙权,行礼完毕,孙权问:“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伊籍说:“之前承蒙诸葛子瑜来取长沙等三郡,因为军师不在,没能及时交割,现在特来送还。原本荆州的南郡、零陵,我们也打算送还;但曹操袭击夺取了东川,使关将军没有容身之地。如今合淝空虚,希望君侯起兵攻打,让曹操撤兵回防南方。我主如果夺取了东川,就归还荆州全部土地。”孙权说:“你先回馆舍休息,容我商议一下。”伊籍退出,孙权向众谋士询问计策。张昭说:“这是刘备害怕曹操攻取西川,所以才想出这个计谋。虽然如此,我们可以趁着曹操在汉中,乘势攻取合淝,这也是上策。”孙权听从了他的建议,打发伊籍回蜀,然后商议起兵攻打曹操:命令鲁肃收复长沙、江夏、桂阳三郡,驻军在陆口,召回吕蒙、甘宁;又派人到余杭召回凌统。
没过几天,吕蒙、甘宁先到了。吕蒙献策说:“现在曹操让庐江太守朱光,驻军在皖城,大规模开垦稻田,将稻谷运往合淝,充实军粮。现在我们可以先攻取皖城,然后再攻打合淝。”孙权说:“这个计策正合我意。”于是任命吕蒙、甘宁为先锋,蒋钦、潘璋为后卫,孙权亲自率领周泰、陈武、董袭、徐盛为中军。当时程普、黄盖、韩当在各地镇守,都没有随军出征。
话说东吴军队渡江,夺取和州,径直来到皖城。皖城太守朱光派人前往合淝求救,一面坚守城池,紧闭城门不出。孙权亲自到城下查看,城上箭如雨下,射中了孙权的麾盖。孙权回到营寨,问众将说:“怎样才能攻取皖城?”董袭说:“可以派士兵筑起土山攻城。”徐盛说:“可以竖起云梯,建造虹桥,向下观察城中情况再攻打。”吕蒙说:“这些方法都要耗费很多时间才能完成,合淝的救兵一到,就无法图谋了。如今我军刚到,士气正旺盛,正可趁着这股锐气,奋力攻打。明天天亮就进兵,中午到下午未时之间就可以攻破城池。”孙权听从了他的建议。第二天五更吃完饭,三军大举进攻。城上箭石齐下。甘宁手持铁链,冒着箭石向前冲。朱光命令弓弩手一起射箭,甘宁拨开箭雨,一铁链打倒朱光。吕蒙亲自擂鼓助威。士兵们一拥而上,乱刀砍死朱光。其余敌军大多投降,东吴军队占领了皖城,此时才到辰时。张辽领军走到半路,侦察骑兵回报说皖城已失。张辽立即回兵返回合淝。
孙权进入皖城,凌统也领军赶到。孙权慰劳完毕,大肆犒赏三军,重赏吕蒙、甘宁等将领,设宴庆祝胜利。吕蒙请甘宁坐在上位,极力称赞他的功劳。酒喝到一半,凌统想起甘宁杀父之仇,又看到吕蒙夸赞甘宁,心中大怒,瞪着眼睛直视甘宁许久,忽然拔出左右侍从所佩的宝剑,站在筵席上说:“筵席上没有乐子,看我舞剑助兴。”甘宁知道他的意思,推开果桌站起身,双手拿起两枝戟握住,快步走出说:“看我在筵席前舞戟。”吕蒙见两人都不怀好意,便一手挽起盾牌,一手提刀,站在两人中间说:“二位将军虽然厉害,但都不如我的技艺巧妙。”说完,舞起刀盾,将两人分开。很快有人报告孙权。孙权急忙骑马赶到筵席前。众人看到孙权到来,才各自放下兵器。孙权说:“我常常说你们二人不要再记旧仇,今天为什么又这样?”凌统哭着拜倒在地。孙权再三劝解才让他止住。
到了第二天,孙权起兵进取合淝,三军全部出发。张辽因为丢失了皖城,回到合淝,心中忧愁烦闷。忽然曹操派薛悌送来一个木匣,上面有曹操的封条,旁边写着:“敌人来了再打开。”当天报告说孙权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攻打合淝。张辽便打开木匣观看,里面写着:“如果孙权到来,张辽、李典二位将军出战,乐进将军守城。”张辽把曹操的指令给李典、乐进看。乐进说:“将军您是什么想法?”张辽说:“主公远征在外,东吴军队以为一定能打败我们。现在我们可以出兵迎战,奋力拼杀,挫败他们的锐气,以安定军心,然后才可以坚守。”李典向来与张辽不和,听到张辽这话,沉默不语。乐进见李典不说话,便说:“敌众我寡,难以迎敌,不如坚守。”张辽说:“你们都是出于个人想法,不顾及公事。我现在亲自出城迎敌,与他们决一死战。” 说着便吩咐左右侍从备马。李典感慨地站起身来说:“将军都如此,我李典怎敢因为私人恩怨而忘却公事呢?愿听将军指挥。”张辽大喜,说道:“既然曼成肯相助,明日你带领一军在逍遥津北面埋伏,等吴兵杀过来,就先截断小师桥,我和乐文谦出击攻打他们。”李典领命,自去点兵埋伏。
话说孙权命令吕蒙、甘宁为前队,自己与凌统在中军,其余将领陆续进发,直逼合肥杀来。吕蒙、甘宁的前队兵马行进,正与乐进迎面相遇。甘宁纵马出阵与乐进交锋,没打几个回合,乐进佯装战败而逃。甘宁招呼吕蒙一同领军追赶。孙权在第二队,听到前军得胜的消息,催促兵马行至逍遥津北,忽然听到接连不断的炮声响起,左边张辽一军杀来,右边李典一军杀来。孙权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去叫吕蒙、甘宁回军救援,然而张辽的兵马已经杀到。凌统手下仅有三百多骑兵,根本抵挡不住曹军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凌统大声呼喊:“主公为何不赶快渡过小师桥!”话还没说完,张辽率领两千多骑兵,已经冲到跟前。凌统转身拼死奋战。孙权策马奔上桥,却发现桥的南端已经折断一丈多,连一块木板都没有。孙权惊恐得手足无措。牙将谷利大声呼喊:“主公可勒马后退,再纵马向前,跳过桥去。”孙权勒回马来,后退了三丈多远,然后挥鞭催马,那匹马一跃,跳过了桥南。
后人写诗称赞道:当年刘备的的卢马飞跃檀溪,如今又看到吴侯孙权在合肥战败时惊险一跃。孙权勒马向后退,接着挥鞭催马,让骏马飞驰,他在逍遥津上如玉龙般飞跃断桥。
孙权跳过桥南,徐盛、董袭驾船前来迎接。凌统、谷利抵住张辽。甘宁、吕蒙领军回救,却被乐进从后面追来,李典又截住厮杀,吴兵折损大半。凌统所带领的三百多人,全部战死。凌统身上多处中枪,杀到桥边时,桥已折断,只能绕着河岸逃跑。孙权在船上望见,急忙命令董袭划船去接应,凌统这才得以渡河返回。吕蒙、甘宁也都拼死逃过了河的南岸。这一战杀得江南人人胆寒,听闻张辽的大名,小孩子夜里都不敢啼哭。众将保护着孙权回到营寨。孙权于是重赏凌统、谷利,收军回到濡须,整顿船只,商议水陆并进的计策,一面派人回江南,再调人马前来助战。
话说张辽听说孙权在濡须准备兴兵进取,担心合肥兵力太少难以抵挡,急忙让薛悌日夜兼程赶往汉中,向曹操报告,请求救兵。曹操与众官员商议说:“此时可以攻取西川吗?”刘晔说:“如今蜀中已经逐渐安定,已有防备,不可贸然攻打。不如撤兵去解合肥之急,顺势南下江南。”曹操于是留下夏侯渊镇守汉中定军山隘口,留下张合镇守蒙头岩等隘口。其余军队拔营起程,向濡须坞进发。
正是:刚凭借精锐骑兵平定了陇右地区,战旗又重新指向江南。不知道这场战役谁胜谁负,且看下文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