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柳蛮腰。墙角虫鸣暑气消。天上神鸦传报道,今宵。织女牛郎会鹊桥。
银汉路迢迢。冷露无声湿翠翘。雁过寒云音杳杳,眉梢。一缕相思伴寂寥。
时间不经意地在指尖上划过,转眼已是七夕情人节,这晚也是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聚的日子。
某人走了都快半个多月,却音信全无,难道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甜言蜜语?还是…阿秀心乱如麻。
“秀,你看谁来了?”是陈奶奶的声音。
“莫不是?”阿秀心中一阵狂喜,转而一想,不可能。
她抬眸看见陈奶奶身边一个白发苍苍提着蛇皮袋的老妇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奶奶陈淑兰。
心想:“她怎么来了?”
“淑兰,别光站着了,进店里坐。”陈奶奶热情地招呼。
“好!”陈淑兰点了点头。
书中前面已经交代过,师父跟阿秀奶奶家是远房亲戚,其实说起来也不算远,陈奶奶跟阿秀奶奶是堂姐妹,陈奶奶接了父亲的班后,进服装厂当了工人,后来又嫁人了,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越来越疏远。
“秀丫头,奶奶看你来了,给你带来了很多好吃的,”陈淑兰局促不安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用手扯了扯衣角。
“你留着自己吃吧,”阿秀淡淡回答。
自从父母过世,爷爷奶奶跟大伯、二伯瓜分她的抚恤金后,阿秀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都是奶奶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受苦了,”陈淑兰说完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秀丫头,不能这样说你奶奶,俗话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陈奶奶在旁边劝道。
“哎!都是我不好,奶奶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你就原谅奶奶好不好,”陈淑兰委屈又难过的表情。
听的人都为之心酸,何况阿秀又不是铁石心肠,她来服装店学徒还得多亏奶奶帮忙。
大概是一年前的一天,陈淑兰突然来到姥姥家,跟她说起让阿秀去服装店学徒的事情,因为俩亲家结怨太深,姥姥起初是不同意的,因为师父是陈淑兰的亲戚。
姥姥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抛开恩怨放在一边,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她还是答应了,农村条件艰苦,孩子没读多少书,如果能够让她学会一门谋生手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后半生也不用整天跟泥巴打交道,想到这里,姥姥跟阿秀说了这件事情,征求她的意见,学徒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丫头,想什么呢?”见阿秀陷入沉思,陈奶奶忍不住问道。
“奥!没什么,”阿秀回过神来笑了笑。
“秀丫头,奶奶没有别的意思,你就把这些东西收下吧!”陈淑兰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
“大老远的,爬山涉水,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带这些东西来,挺辛苦的,何况我现在也不缺吃的,”阿秀声音冷冷,她怎么也跟自己的亲奶奶亲近不起来,可心里还是很同情她。
自从阿秀离开陈家后,很少跟奶奶一家人见面,听说她爷爷奶奶的日子并不好过,大伯家建房子找她要钱,二伯家建房子也找她要钱,直到把老俩口的钱榨干为止,大伯母厉害,大伯在家里根本作不了主,二伯也是一个妻管严,把二老像踢皮球一样,你推给我,我推给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住在原来那个破旧的老房子里。
“丫头,是奶奶对不起你,”陈淑兰一个劲地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谁,只能怪我自己的命不好而已,”阿秀转过身擦掉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哎!你还是不肯原谅奶奶呀!”陈淑兰叹了口气。
“慢慢来,孩子还小,”陈奶奶劝她。
“嗯,”
老姐俩聊了些家长里短和农村发生的事情。
“现在政策好了,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凤(陈奶奶的名字)有时间回去看看吧!”
“好好,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前阵子侄儿还捎信来呢!”
两位老人聊起了过去的事情,都是唏嘘不已。
“时间不等人呀!我们都老了。”
“谁说不是呢!”
“淑兰,今天就别回去了,在我这里睡一宿,我们姐俩好好叙叙旧,”陈奶奶拉着她的手说。
“这…”
“别担心,我们家里有地方住呢,”陈奶奶看出了她的心思。
陈奶奶跟老伴离婚后,住的是单位分的两居室房子,她一个人把陈波(师父的名字)拉扯着长大,陈波结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大的叫娇娇,已经十三岁了;小的叫沐沐,只有十岁左右,她老公钱程单位分了房子,一家人就搬回自己家的房子住了,偶尔娇娇、沐沐会过来陪姥姥。
“好好,那就叨扰你了。”
“淑兰,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姐妹,理应你来我往的,只是…哎…”陈奶奶一声叹息。
一阵沉默后,陈奶奶对阿秀说:
“秀丫头,晚上你也去我那里吃饭哈!“
“我…就不用了吧!”阿秀笑了笑说。
“你这丫头,别扭扭捏捏的,就这样说好了。”
“好吧!”阿秀不忍再拒绝。
陈奶奶带着陈淑兰回家忙着做晚饭去了。
“谁是郑秀,”只见邮递员在店门口喊道。
“我…是,”阿秀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邮递员打开包裹从里面取出一封邮件给她。
“谢谢!”
阿秀兴奋地接过信,看了看信封,是某人寄来的。
“阿秀,谁写给你的信呢?”青青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着阿秀。
“额…朋友寄来的,”
她正准备把信收好,谁知道被小红抢了过去。
“嘻嘻,信封上的字不像是女孩子写的呀!”小红扬了扬手中的信说。
“你…给我,”阿秀急的满脸通红。
“秀,今天是七夕情人节,莫不是你男朋友寄来的?”青青笑着问。
“青青姐,不用问,一看就是,”小红把信递给青青。
“阿秀,有男朋友不算怪事,跟姐分享分享……”青青一副老大姐的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