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径香走进御书房,向皇帝行礼。
皇帝显得格外高兴:“张爱卿来了,朕听闻你及时赶去,林泽阶和小阁老争执现场,你处理的非常好,避免流血事件,京中来准出现动武的事。”
说完看一眼蒲阁老,警告意味很强。
张径香一样很轻松的样子,“臣有事奏报皇上。”
“何事但说无妨。”皇帝也是满脸笑意。
“臣听说蒲世仁夜夜笙歌,声色犬马,不忍他荒废才学,在为国出力的年龄身体垮掉,举荐蒲世仁为河道总督,挂工部尚书衔,治理黄河,使人才尽其用。”
蒲世仁走后,张径香送林泽阶回家时,林泽阶出的主意。
当时张径香警告林泽阶,不要和兰陵公主走得太近。
他对提议让林泽阶做公主夫君的方唐镜,极为愤怒,这是要毁林泽阶,直言会找个名正言顺的方法报复方唐镜。
林泽阶则说道:“先生,报复方唐镜不如报复蒲世仁,薄世仁是皮,皮不存毛没地方依附,让他没时间来找我麻烦。”
张径香好奇,“怎么报复蒲世仁?我的想法先剪裁他的帮手。”
“让蒲世仁当河道官,这个职务不是人人都怕吗?他蒲家不是三朝首辅,河边百姓没钱,河道官贴钱也得修河坝的,这一招让他贪赃枉法钱吐出来,又把河灾过失把柄捏在手上,一箭双雕。”林泽阶淡定的说道。
张径香听得脑洞大开,这方法太好,顾不得再教育林泽阶,直奔皇宫,岣好河道总督缺人,向皇帝提议让蒲世仁担任河道总督,这是阳谋。
作为首辅,蒲师文太清楚什么职务是不能碰的,那就是治河,河道总督听着威风,责任无限大,但要调动民夫,钱粮,要地方官配合,地方官各种推诿扯皮让人崩溃。
历代沾上河道职务都不让辞职,终身追责,贪污受贿很容易,物质可以说洪水来时全部救灾飘没了,被水冲走没法复核,可是洪水过后,受灾责任总得有人担,那就是抄家灭族罪。
不想抄家灭族,自己的钱就得拿出来填进去,黄河边民众从交一成治河税加到六成,榨不出油水了。
百姓根本无力交出,杀人没钱交,地方的朝廷各出一半的治河的钱怎么来?水患一到,受灾人多,总得给交待。
很多河道官,不得从自家家族拿钱出来修河保命,这个官过得比流放还苦,就算调走以前修的河坝一样是利剑,除非不出事,但黄河太难治。
他连忙代替儿子推辞,“皇上,世仁腿脚不好,任实职官员,没有威仪,臣担心他不能服众,再说臣老了,离不开这儿子,请求皇上不让他担任官职,放在臣身边参谋划策就好。”
“世仁之才,朕知之堪详,先帝在时,很多国之大政出于世仁之手,蒲首辅为黎民百姓割爱吧!”皇帝一听这奏报,对这阳谋实在喜爱,马上就打算任命。
黄河边上民众,已经负担不起治河税,追不追缴对于朝廷和百姓没意义,因为刀架着拿不出来,只能免去,把蒲家填进去正好。
说到这皇帝叹一口气,“必须要能吏才能治河,朕同样意属世仁,当世无人能有他这大才,就这样决定,来人,拟旨封蒲世仁为黄河河道总督,挂工部尚书衔。”
蒲师文肯定不会同意,皇帝认定这是阳谋,能把蒲家这快三十年敛财给名正言顺榨出来,大义压下来不让蒲师文推诿。
这件事不会一下完成,双方互相博弈,皇帝占据大义,蒲家联合门生故吏反对。
这消息一出,朝廷哗然,知道河道官内情的人,都称赞张径香的计谋太厉害。
张径香没对皇帝隐瞒,说这计谋是林泽阶提出来的。
皇帝居然怪起张径香,“敬辉,你有这么好的学生,怎么不早点带到身边来?”
张径香哭笑不得,“皇上,泽阶他的年龄不允许臣把他带来,再说他自己有父母,臣怎么能让他强行离开父母?不过现在用着不也很好吗?”
皇帝知道自己这话说过,“实在是这天下百姓被祸害太悲惨,朕想为这天下做点实事好事。”
张径香自然应和,“皇上心念天下百姓,不劳民伤财,天下之福,臣认为应该让天下百姓喘口气,不然内患之下,百姓被逼活不下去,只在造反,内耗只会更加消耗国力。”
他趁机拿出林泽阶写的救灾方案,和皇帝探讨起来,马上要面临约五十万灾民来京的压力,很多事情要皇帝支持。
比如马上粮价要宣布涨两倍,粮食一涨,别的食物一样涨,这会被多少人喷?多少百姓要遭殃,朝野都会咒骂他全家,激进的侠客把他当狗官袭杀都会,压力如山。
林泽阶则在府里和陈运振,黄志河,林泽绩一起,“表哥你这次做的很好,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可以说万军从中取敌脑袋。”
陈运振当时脑袋发热,现在冷静,知道事情有多大,不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阶弟,我当时一听他要灌你喝酒,爷爷说你这脑袋得长大才准喝酒,所以就冲动了。”
林泽阶知道他顾虑什么,“你维护我,我怎么会怪你,做得很好,我高兴极了,最关键你能忍住没杀人,有力量但知道什么时候用,这很不错。”
本来担心被骂的陈运振,一下脸就笑开了花,“我知道在京城不能随便杀人,如果在荒山野岭,我就杀光他们,哼!”
林泽绩不相信,“你只是运气好,以后可要谨慎行事,他们这么多人,你怎么可能杀光他们?别以为冒险一次,以为你次次会成功,以后没有阶弟命令不可冒然行事,知道吗?”
陈运振偏起头,“他们动作太慢,他们挥刀时,我可以杀他们三个人,不就有腾挪的空间,接着反杀,这种人不是我的对手,不信我们去试试,你,志河,护卫一起攻击我,看我能反杀躲开吗?”
林泽阶摆摆手,“这些先不急,你们三个跟我这么久,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运振表哥身手这么好,有没有打算走武将的路,我想办法给你们安排,你们眼界打开,不像陈家湾看得这么,对自己的前途可以再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