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依旧面不改色微笑,“有多少人下场?”
张径香脸色微冷的说道:“两省各有百名以上举人下场,各站一边据理力争,两方都是有背景都不肯认输,从文战到快肉博战。背后更是有官员参与。”
刘财主频繁点头开口证实,“我听过这个案子,张贽先生的孙子的事,张贽先生在士林很有名,他经常出游讲学,得到很多学子的拥戴,另一方是巴色府讲耕读世家,其实是书商世家大族很多人当官,两方已经争个不停。”
张径香对着林泽阶教训道:“现在你还会觉得简单?小小童子我就不跟你计较,要知道做人很重要一条,讲话要慎重知道吗?”
“知道,但这个案子只从判决来说,真的很简单,就是在没有教唆罪的问题是吗?”林泽阶依然脸无惧色的分析。
张径香一听确实是,“没错,争论就在这里,有一方认为没有教嗦怎么能够意料到会这巧,是事前说的,一方死了家人想报仇,恨死所有有关联的人认为有教嗦罪。”
说了这么多张径香醒悟过来:“我跟你这小童子讨论这些干什么?嫂子不是我不愿教,而是要去救人。”
“先生去救人,难道要亲自下场吗?”林泽阶依旧接话,“您说您是进士辞职官员,以身份去压人多没面子,一句话解决的事,不!四个字就解决何必千里奔波。 ”
“你口气越来越大,本来一句话变成四个字?”张径香冷笑连连,“本来本官,不,本人认为你还是一个努力上进之人,没想到小小年龄如此狂妄,如遇气量不大的人你下场会很悲惨。”
本来一直在看他们争执的刘夫人,也觉得林泽阶有点自大,“泽阶,百名举人争论都解决不了,你四个字就能解决?你人小,不要再多说话,这次讨论的事情我们不会传出去。”
刘财主好心开口劝说:“孩子,人狂有祸,我们虚心一点,不要争口舌之利。
只在有刘盈语握着拳头大声支持,“哼!阶泽哥哥最厉害,你们为什么不听他话。”
张径香抱一丝期待,冷漠的说道:“看在小语的面子上,如果你能说出真正的解决方法,本……本人教你读书,哼!如果信口开河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张径香看在刘家的份子,已经很宽厚,他不仅在朝堂呆过,也在地方手握大权过,随时有起复的可能,真惹怒他,有的是人脉压得这小童子一辈子翻不了身。
“燕可伐与。”林泽阶不再废话,只念四个字。
众人不明白,眼睛眯起来,皱眉在想。
林泽阶又重复一次,“燕可伐与。”
张径香如被雷电劈中,直接呆住两三秒才大声叫:“妙!妙!妙!”
刘家三人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妙在哪里?
刘盈语直接问道:“泽阶哥哥,什么意思。”
“这是《孟子·公孙丑》第八章里章句,意思是齐国大臣沈同私下问孟子:燕国可以讨伐吗?孟子回答,燕可伐与。”林泽阶解释到这里。
张径香接过去:“后来齐国真的攻打燕国,有人质问孟子:你怂恿齐国攻燕国。孟子回答:沈同问我,燕国可以征讨吗?我说可以,但他们没有问谁能够讨伐?问我我会说,唯有奉周天子命令才能讨伐。”
刘盈语还是不解,“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泽阶哥哥你来说。”
林泽阶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张先生,接着解释,“张贽先生的孙子对泼皮说,用水刑可以让人招供,但没有说谁可以用刑,只在官府才有用刑的权利,才能名正言顺,私人用刑是私刑是犯罪,所以张贽先生的孙子无罪。”
刘夫人听懂后皱着的眉舒展开来,笑容满面:“所以敬修你不用去巴色府了,只要写封信去就能把争论平息对吗?”
张径香脸色尴尬点点头,“没错,我不用去巴色府就能解决问题,谢谢小友帮我个大忙,我答应教你读书。”
林泽阶连忙回答:“先生不用对我说谢谢,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是应该的,其实弟子在读书方面还是有一点天赋,记性比一般人好一点。”
张径香脸上表情好了点,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小童子,“你的记性好是多好?”
“就是过目不忘,一两千字的文章多读几遍倒背如流。”林泽阶不再谦虚。
张径香不由的失笑,“你这童子有这能力怎么不早说,没想到小小孩子子居然如此有心,是读书种。”
刘财主才从震撼中回味过来,“听人给我禀报过,有个童子在吴提督学政巡视永漳时,在他面前展示倒背如流的是你吧!”
“是的,”林泽阶点头,“吴提学还收我做弟子,交待我要写信给他,不过一直没有回信。”
张径香惊的咧一下嘴巴,“那个黑板是你发明的?”
林泽阶又点头,“是我梦中所见记下来,然后刚好在吴提学来这里巡视发现的。”
刘夫人不太明白的问:“你们说什么?什么是黑板?又怎么和吴提学扯上关系了。”
“吴长民出任剑南省的学政提督挂监察御使,在永漳采风碰到了个能改变文脉的发明黑板,在墙上用黑漆做一块板,用白石灰写字上去黑白分明,就是眼前这小儿发明,吴长明收了人做弟子,但没有教导。”张径香酸溜溜说道。
刘盈语眼睛直直打量着林泽阶,原来他这么厉害,看来他讲的娘亲的病最长斗个月能好是真的。
“哇!原来泽阶这么厉害。”刘夫人表扬一句,“不过吴提学怎么没有给这孩子教导。”
“因为他回京了,”张径香变得严肃起来,“他家出了大事,好多个亲人在边关壮烈牺牲,8个还是9个其中有3个是他的兄弟,还有是子侄,他70旬多的老母抬棺过天街,战和两派朝堂争得火热。”
“我们还是不谈国事,”刘财主打破沉重的气氛,“ 敬辉你就留在这里一段放松心情。”
“嗯!吴长民他没有教导子弟也收人做学生,我会写信给他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张径香瞪着林泽阶说道。
林泽阶还不知吴提学已经回京了,失落的问一句:“先生这样合适吗?”
张径香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很合适,他和我同科两榜进士,名次只差一名,你跟我来,我考考你的功底并教你怎么写文章,我可比吴长民厉害,我20多岁就中进士,他40岁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