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冕的白骨龙尾轻轻一甩，周明远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撞在炼钢炉上，闷哼一声吐出带血的唾沫。星坠举着尼泊尔砍刀跑过去，踮脚够了半天也够不着他的脖子，气得用刀柄使劲砸他的膝盖：“跪下！本小姐要砍你头发！”
周明远疼得龇牙咧嘴，刚想骂脏话，就被紫霞的水箭擦着耳朵钉在身后的炉壁上，雷光顺着箭头窜上来，燎得他鬓角冒烟。小姑娘叉着腰，双马尾随着动作一甩一甩：“不许骂King！再骂就把你舌头冻成冰疙瘩！”
青霞趁机把小火苗凑到周明远的裤脚，看着布料慢慢蜷曲冒烟，奶声奶气地数：“一、二、三……烧起来咯！”她拍着小手笑，火苗却突然窜高，吓得赶紧往后跳，“哎呀！不是故意的啦！”
龙星蹲在旁边，用银链缠住周明远的脚踝，链坠的光芒顺着伤口往里钻。他仰着小脸，认真得像在做算术题：“第一次断腿开始咯。”话音刚落，周明远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银链勒过的地方，骨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
大黑绕着周明远转了两圈，突然抬起后腿，精准地踹在他屁股上，把人踹得趴在地上啃了口铁锈。它歪着头“嗷呜”一声，像是在嘲笑，狼毛上沾着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李煜杰靠在卷闸门上，看着这出“奶凶”大戏，忽然冲星坠喊：“刀拿稳了！砍他手腕就行，别把衣服砍破了——陆明说这料子能做实验防护服。”
星坠立刻调整姿势，骨冕用龙爪帮她托着刀背，“咔嚓”一声，周明远的手腕应声而破，鲜血溅在小姑娘脸上，她却眨巴着眼睛笑：“比切西瓜容易！”
周明远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地求饶：“King！我错了！我不该听官方的话害你！我知道他们藏物资的仓库在哪，我告诉你！求你放我一条活路！”
“早干嘛去了？”李煜杰站直身体，慢悠悠走过去，用靴尖挑起周明远的下巴，“现在说这些，晚了。”他扭头冲龙星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带回去给陆明当‘材料’。”
龙星立刻收紧银链，周明远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紫霞用水箭把他捆成粽子，青霞则在他衣服上补了把火，确保不会有官方的追踪器留下。星坠把尼泊尔砍刀扛在肩上，虽然走路还晃悠，却硬是摆出了大佬的架势：“快走快走！回去晚了，蜘蛛蛋该孵出来了！”
骨冕叼着周明远的后领往回拖，龙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数着地上的血脚印：“一步、两步……等他复活了，还能再数一遍！”
李煜杰最后一个离开钢铁厂，大黑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他回头看了眼浓烟滚滚的厂房，那里还停着辆印着官方标志的货车——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礼物”。
“走了，回基地。”他翻上大黑的背，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后腰那块刚结痂的尸斑，“让陆明准备好培养舱，我倒要看看，蜘蛛和商人的基因融合，能搞出什么好玩的东西。”
大黑低吼一声，驮着他往摘星陨落基地的方向跑。身后，星坠的笑声、紫霞的水箭声、青霞的火苗声越来越远，却又像烙印似的刻在风里——
在这末世，没人规定小孩就该天真，丧尸就该狰狞。
至少对李煜杰来说，顶着娃娃脸当小尸帝，带着一群奶凶奶凶的“怪物”横行霸道，才是活下去的最好方式。
至于那个叫周明远的倒霉蛋？
大概只能在陆明的培养舱里，等着变成新的“惊喜”了。
摘星陨落基地的电梯在-18楼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门刚开一条缝，就听见陆明在实验室里摆弄仪器的叮当声。李煜杰一脚踹开铁门，骨冕叼着半死不活的周明远甩在地上，这人喉咙里还卡着龙星的银链，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
“陆明，东西准备好了？”李煜杰冲操作台后喊了一声，弯腰踢了踢周明远的腿，“还有口气，正好新鲜。”
陆明举着个装着蜘蛛蛋的玻璃罐跑过来，罐子里的灰黑色卵壳上布满蛛网状的血丝，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少主……哦不King，融合舱已经消毒好了，只是这蜘蛛蛋是昨晚刚孵化的，活性还不稳定……”
“不稳定才好。”李煜杰邪魅一笑，转身看向站在角落的血爪——此刻它完全是变异狼形态，炭黑色的狼毛根根倒竖，钢爪收在肉垫里，只有半张人脸的轮廓还泛着诡异的青白色，“过来。”
血爪立刻踱步上前，狼瞳里映出周明远惊恐的脸。李煜杰摸着它的狼耳，声音里带着蛊惑：“看好了，等会儿这玩意儿融合成功，就给你当小弟。”他顿了顿，指尖在血爪的钢爪上敲了敲，“记住，啥都能让它干，就是不能杀了——我还等着看它变异后的新花样。但要是哪天它敢叛变……”
血爪猛地低下头，用半张人脸蹭了蹭李煜杰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像是在说“会撕碎它”。
“聪明。”李煜杰拍了拍它的脑袋，“到时候把它嚼碎了咽下去，说不定你的钢爪能更硬点，嘿嘿。”
他扭头冲陆明扬下巴：“先解决这货。蜘蛛和舔食者的事往后推，找个资质好的先关起来，等我有空了再琢磨。”
陆明赶紧启动融合舱，透明舱体缓缓打开，里面注满淡绿色的营养液。紫霞和青霞凑在旁边，一个举着水箭随时准备降温，一个攥着小火苗防止能量外泄，俩小姑娘踮着脚，奶声奶气地讨论：“你说会变成八条腿的人吗？”“说不定脸上会长狼毛！”
龙星蹲在周明远旁边，用银链把他拖进舱体，还不忘补了句：“要是疼就喊哦，我能让你复活了再疼一次。”
周明远在营养液里疯狂挣扎，气泡从他嘴里冒出来，却被舱盖死死压住。陆明将蜘蛛蛋放进旁边的注射口，转头看向李煜杰：“King，开始注射融合病毒？”
“动手。”李煜杰靠在血爪背上，看着舱体里的指示灯变成红色，“对了，让血爪盯着点，别让这玩意儿在舱里乱踢——基地里的东西，坏了可没人给你修。”
血爪立刻走到融合舱前，狼尾轻轻扫过地面，半张人脸的嘴角咧开，露出和李煜杰如出一辙的狠戾。它用钢爪在舱壁上划了道浅痕，像是在警告里面的“材料”安分点。
随着病毒溶液注入，周明远的皮肤开始泛起灰黑色的斑纹，和蜘蛛蛋的纹路渐渐重合。他的手指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是要长出蛛腿。融合舱里的营养液开始翻滚，偶尔有蛛丝从周明远的毛孔里喷出来，粘在舱壁上。
“哇，他的耳朵在变小！”青霞指着舱体，小火苗差点烧到自己的头发，“脸要变成圆的了！”
紫霞用水箭戳了戳舱壁：“快看！后背鼓起来了！是不是要长蜘蛛肚子？”
李煜杰没说话，只是盯着周明远渐渐狼化的下颌线——血爪的基因似乎也在悄悄影响融合体。他忽然笑了，拍了拍血爪的脖颈：“看来以后你这小弟，还得随你姓‘血’。”
血爪低吼一声，狼瞳紧紧锁着舱里的动静，生怕这即将诞生的“小弟”出什么岔子。陆明盯着监测屏，突然喊：“基因链稳定了！King，成功了！”
融合舱的营养液慢慢排空，舱盖升起时，一股混合着狼臊和蛛丝的怪味飘出来。原本的周明远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半人半狼半蛛的怪物——狼形的躯干覆盖着灰黑色的蛛甲，六条蛛腿从后背伸出，末端带着血爪同款的钢刺，半张人脸的嘴巴里，竟吐出了带着倒刺的蛛丝。
它刚站起就想扑向最近的陆明，却被血爪一爪子拍在地上。血爪用钢爪按住它的后背，狼嚎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像是在宣告“我是老大”。
“看来还得调教调教。”李煜杰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怪物的蛛腿，“血爪，带它去训练场，什么时候它学会摇尾巴了，再带回来见我。”
血爪立刻叼起怪物的后颈，往实验室外拖。经过门口时，它特意收住钢爪，生怕刮花基地的金属地板——毕竟King说了，不能破坏东西。
陆明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被拖走的融合体，忽然想起什么：“King，那蜘蛛和舔食者……”
“不急。”李煜杰走到操作台，拿起那枚蜘蛛蛋的空壳，“等我先让血爪把这小弟训服了，再琢磨新花样。”他回头看了眼舱体里残留的蛛丝，邪魅一笑，“说不定过两天，咱们基地就能组建一支‘蛛狼小队’了呢。”
紫霞举着水箭蹦跳着：“那我要当小队的队长！”青霞立刻反对：“我也要当！我的火能帮它们烫敌人！”
龙星蹲在地上画圈圈：“那我负责复活它们……”
李煜杰听着这群奶声奶气的争执，忽然觉得-18楼的消毒水味也没那么难闻了。他摸着口袋里剩下的蜘蛛蛋，指尖传来蛋壳的温度——看来这末世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热闹”了。
李煜杰突然拍了下手，小虎牙在冷光灯下闪着狡黠的光，手指在半空画了个蜘蛛吐丝的弧度：“哎，你们有没有想过——舔食者那黏糊糊的样子，跟蜘蛛侠里的毒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紫霞举着水箭的手顿了顿，歪头想了想：“毒液？就是那个黑黢黢、能变衣服的怪物？”她忽然眼睛一亮，“好像真的有点像！舔食者也能扒在墙上爬，身上还总淌粘液！”
青霞攥着小火苗凑过来，奶声奶气地附和：“对哦！而且都凶巴巴的！你不说我们还真没注意到呢！”
“所以啊——”李煜杰拖长了调子，转身从陆明的实验架上拿起一枚最大的蜘蛛蛋，蛋壳上的血丝像极了毒液的纹路，“得找最强的舔食者，跟这枚资质最好的蜘蛛蛋融合。搞不好能弄出个新品种，到时候让它扒在墙上吐丝，再裹一身黑粘液……嘿嘿，冒充蜘蛛侠里的毒液，保管能把官方那帮人吓破胆！”
他把蜘蛛蛋抛给陆明，后者赶紧用培养皿接住。血爪凑过来闻了闻，狼瞳里闪过好奇——它还没见过能冒充“电影角色”的变异体。
“明天还得出去逛逛。”李煜杰拍了拍大黑的脑袋，狼人化的变异哈士奇立刻兴奋地摇起尾巴，“就咱们几个老样子——星坠带着骨冕开路，紫霞青霞负责清场，龙星跟在后面捡漏，血爪……”他看向角落里正用钢爪磨爪子的血爪，“你也跟着，正好练练怎么跟新小弟配合。”
血爪立刻站直身体，半张人脸的嘴角咧开，像是在点头。
“去哪逛？”星坠抱着尼泊尔砍刀晃悠过来，刀身还沾着点周明远的血，“再去拆个罐头厂？”
“不，换个新鲜地方。”李煜杰走到基地的地图前，用指尖戳向城西的标记，“海族馆。”
“海族馆？”紫霞眨眨眼，“那里除了臭鱼烂虾，还有啥？”
“你懂啥。”李煜杰笑得更邪了，“鲨鱼啊，美洲螯龙虾——就是那波士顿龙虾，钳子比你脑袋还大的那种。还有巨型鱿鱼，听说能长到十几米长呢。”他舔了舔小虎牙，“想想看，让鲨鱼长出蜘蛛腿，龙虾的钳子带上钢刺，鱿鱼的触手裹着毒液粘液……嘿嘿，那才叫真正的新品种。”
青霞的小火苗“噌”地窜高：“烧龙虾钳子！肯定特别香！”
“别总想着吃！”李煜杰敲了敲她的脑袋，“那些变异海鲜说不定比铁脊熊还能打。而且海族馆地势偏，官方估计还没来得及搜，正好咱们去捡个漏。”
龙星忽然举手，奶声奶气地提醒：“King，海族馆的玻璃墙是不是很容易碎？血爪要是失控，会不会把鲨鱼放出来？”
“放出来才好。”李煜杰挑眉，“正好让大黑跟它比划比划，看看是狼化哈士奇厉害，还是变异鲨鱼能打。”他扭头冲血爪喊，“听见没？明天在海族馆不许拆墙，要是敢把玻璃撞碎，回来就把你新小弟的蛛腿拔下来给你当磨牙棒！”
血爪立刻低下头，狼耳耷拉着，像是在认错。
陆明抱着蜘蛛蛋凑过来：“那融合毒液的事……”
“等从海族馆回来再说。”李煜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星坠喊，“把你的刀擦干净！明天去海族馆别掉链子——要是被龙虾钳子夹了头发，我可不管！”
星坠立刻把刀往骨冕的骨甲上蹭了蹭，拍着胸脯保证：“掉不了！本小姐让骨冕一口咬碎它的钳子！”
骨冕配合地低吼一声，白骨龙爪在地上刨出浅坑。紫霞的水箭在掌心转着圈，青霞的火苗跃跃欲试，大黑则用脑袋蹭着李煜杰的手心，像是在催他赶紧出发。
夜色渐深，-18楼实验室的灯还亮着，陆明正小心翼翼地给那枚蜘蛛蛋换营养液。而基地外的风里，似乎已经飘来了海族馆的咸腥味——
明天的旅程，注定又会是一场“热闹”的狂欢。毕竟对小尸帝来说，这末世里最有趣的事，就是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凑在一起，看看能炸出什么新花样。而这次，目标是那些藏在海族馆里的“水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