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泽虽然人品不行,但野心却不小。
可惜,他把林秀当成傻子。
林秀嘲讽道:“温敬泽,我把细盐、精盐的制作方法交出来,你们温氏盐行会直接踢了五味盐行,所以你觉得我傻吗?如果你是来打细盐和精盐制作方法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面对林秀的断然拒绝,温敬泽脸色阴沉道:“林女官,我诚意十足,你别不识好歹!”
“送客!”林秀当即一喝。
典卫立即带人进入议事堂,虎视眈眈盯着温敬泽。
温敬泽一慌,立即带着温敬林离开。
回去的路上,温敬林问道:“三哥,现在该怎么办?”
温敬泽道:“必须想办法弄到细盐和精盐的制作办法,既然她不愿意合作,那我们就用其他手段。你派人去收买皇庄制盐基地的工人,从他们的口中询问制作方法。另外,查清楚他们粗盐的来路,如果来自两淮盐场,那就通知下去,禁止所有盐场向五味盐行出售粗盐。”
“不老实合作,那就让她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另外,速度要快,立即去办此事。”
“我父亲一直以为精盐和细盐是我搞出来的,所以给我加了担子。但如果让他知道不是,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温书仁愤怒时执行家法,温敬泽便吓得发抖。
温敬林也想到了家法,连忙点头如捣蒜。
次日一早。
魏忠忠便来找林秀,向他汇报道:“大人,你所料没错,温敬泽和温敬林果然派人收买我们制盐的工匠,试图找到提纯办法。”
其实细盐提纯的办法很简单,只要明白原理,稍加试验便能提炼出来。所以就算可以隐瞒,也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因为生产基地越大,参与的工匠越大,也就越容易泄密。
所以要在泄密之前,击垮温氏盐行,并让五味盐行坐稳龙头老大的身份。
林秀便道:“按照之前的部署执行。”
“请大人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魏忠忠正色道。
这时候,沈幼微来了,说道:“林秀,我父亲送来一个消息,温氏盐行下令了,禁止两淮的盐场向我们出售粗盐。幸好你未雨绸缪,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被他们釜底抽薪,那就麻烦了。”
林秀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幼微姐,你回去后告诉你父亲,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
沈幼微不敢怠慢,立即去办。
很快,沈之初收到了消息,然后吩咐下去,在五味盐行门前张贴了细盐和精盐产量紧张,所以减少供给的消息,同时对客人表示抱歉。
为了表达诚意,白盐、细盐和精盐的价格进行了下调。
此消息一出,想要买盐的客人更加疯狂。
他们不在乎价格下不下调,他们只想弄到白盐、细盐和精盐。
现在京都城中,什么东西最赚钱?
就是五味盐行的细盐和精盐。
吃过细盐和精盐的达官贵人们再也吃不惯粗盐,可以说,细盐和精盐已经成为达官显贵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所以为了能买到精盐和细盐,客人们堵在五味盐行门外,更加的疯狂。
...
温府。
温敬林收买了一些皇庄制盐基地的工匠,从他们那里获悉了精盐的制作方法,然后交到了温敬泽的手中。
“哼,不合作,就以为我弄不到制盐之法吗?”
“我有一百个办法弄到!”
“这叫兵不厌诈!”
温敬泽得意不已,随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制盐之法上。
“钟乳二斤、硫磺一斤、白石英一斤、紫石英一斤、赤石一斤,防风、桔梗、桂心等各一斤,干姜、白术各三两,白石英和紫石英飞水后使用,五种材料和一两粗盐混合,一同碾成粉末...”
温敬泽念完制作方法后,就皱起眉头,纳闷道:“这就是精盐的制作方法,为何要用硫磺、白石英啊?而且其他材料都是一斤,为何粗盐只用一两,不应该粗盐多吗?”
“这也许就是精盐的奥秘所在!”温敬林也想不明白原因,便归结于就这样。
温敬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如果制作方法过于简单,那早就发明出精盐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所以他立即安排道:“派人找来材料,让人制作。”
材料备齐后,老师傅便开始制作,但是得到的精盐却和五味盐行售卖的完全不同。
“这也不一样啊,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温敬林纳闷道。
温敬泽决定尝一尝,于是捏起一些粉末送入口中,下一刻,他猛然一激灵,因为这粉末味道太刺激,而且味道古怪,非常难吃。
“嗷...”
因为太刺激,温敬泽竟然发出了干呕,非常的恶心。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温敬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根本不是精盐的制作方法。
而干呕之后,温敬泽却觉得体内有一股燥热袭来,他连忙灌上几口凉水。
谁知凉水下肚后,他突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愉悦感。
“咦?”温敬泽忍不住惊疑道。
温敬林好奇问道:“三哥,怎么了?”
温敬泽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仔细研究,而是说道:“你被骗了,这根本不是精盐的提纯之法!”
“不是吗?该死!我花了一千两白银啊!”温敬林愤怒道。
就在这时,温氏盐行的管事来禀:“少爷,已经调查清楚了,五味盐行的粗盐并不是来自两淮盐场,而是山东盐场。”
此话一出,温敬泽有些发懵,立即道:“来自山东盐场?京都所用粗盐,不都是来自两淮盐场吗?他们怎么会用山东盐场的盐?”
“应该是他们自己去谈的,皇庄为了方便卸船,还修建了码头。少爷,我们和山东盐场的关系一般,恐怕无法从源头切断五味盐行的粗盐。”管事回道。
温敬泽听后,愤怒道:“该死!小觑林秀和沈之初了!”
就在这时,府中管事匆匆赶来,说道:“三少爷,老爷请你去一趟食厅。”
“找我干什么?”温敬泽立即问道。
府中管事回道:“小人不知。”
温敬泽不敢怠慢,立即赶往了食厅。
只见温书仁坐在上座,地上还有打翻的汤羹,丫鬟正跪在那里收拾碎掉的碗碟。
看到温书仁阴沉的脸色,温敬泽突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