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们?”
温瑾扶着老腰从桌上下来,见路璐看照片看得出神,不禁问道。
“这个,这个。”
路璐抬起手指着上面一张张小孩的照片,“还有这几个,以前都是温可镜收养的孩子,包括我。”
温瑾垂眸看着路璐抬起来的那双手,塑胶手套不知道怎么弄的,已经被磨破了。
她一把抓过路璐的手心查看,昏暗的红色灯光下,她手心上的擦伤更令人触目惊心。
鲜红色的擦伤,伤口周围已经微微肿起,还残留着塑胶手套的痕迹,部分碎裂的痕迹紧紧贴在伤口上。
“不是小财迷吗?搬几叠大钞怎么弄成这样?”
温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大人,眼底多了一丝责怪,脸上浮现的神情更多是心疼。
她根本没在意这些被害的孩子们和温可镜是什么关系。
案子的事交给警方去查。
“先不管墙壁上这些照片,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温瑾叹了口气,“你背上的伤也需要处理,这个房间空间狭小,长期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撑不住。”
“为什么?”路璐下意识问道。
她在小泉雄介的地下室里都生活了一段时间,里面空气同样稀薄,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姐姐是怕没吃的吗?”
路璐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要是一直找不到出去的门,被关在里面没有水和食物,一定会饿死的。
不等温瑾反驳,就听路璐又说:“不用怕,有我在,姐姐要是饿了可以吃我的肉,就是我太瘦了,都是骨头,怕是不够姐姐撑几天的。”
温瑾眼皮一跳,还真替她着想啊,不仅让她吃人肉,还嫌弃自己的肉干巴?瘦?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无奈地摸了摸路璐的小脑袋瓜,“你还小,思想是早熟了点,但是很多科学原理你不懂。”
温瑾靠在书桌旁,耐心解释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房间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氧气耗尽的时间大概在五个小时左右,现在多了你,恐怕就只剩下三小时了。”
路璐听得云里雾里,挠头,“什么意思啊?是我们只能活三小时吗?”
温瑾一噎,“可以这么说,运气坏一点我们先是会意识模糊,然后肌肉痉挛,最后嘎。”
“嘎?”
路璐又没听懂。
她生活在一个满是血腥的世界里,对某些用词自然也是不懂的。
温瑾点头,也懒得解释,日后有机会再说。
“那姐姐,运气好一点呢?我们是不是可以撑到哥哥来救我们?”
路璐在这种时候就是个纯小白,她的脑子里只有救出温可镜的任务,还有要带领温瑾一步步靠近真相。
至于生活上那些,她是一窍不通。
温瑾说道:“运气好点?脱水三天,器官衰竭,最后还是嘎,不过这三天要看凌砚和李队选择是拆房子还是继续找暗门,我觉得拆房子来得实在。”
“是把墙壁砸穿吗?我们自己不行吗?”路璐疑惑。
温瑾脑子顿时嗡了一下,是啊!
“路璐,你真聪明!”
她夸赞了一句,连忙转头朝书柜里找工具,翻开一个又一个柜子,除了书还是书……
“姐姐,你在找什么?”
路璐看着温瑾一顿操作猛如虎,忙里忙活不知道在干嘛,“不是说拆房子吗?”
“对啊,拆房子也要找到工具啊,总不能用我这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去打这面墙吧?”
温瑾蹲下身,整个人都要钻进书柜里了,还不忘伸出她那个“小沙包”大的拳头。
“我们不能用这个桌子吗?”
路璐实在不理解温瑾的行为,她抬手就把整个桌子都端了起来。
没错……是端了起来,桌子腾空而起。
这一幕看得温瑾只觉得,“好梦幻啊,我是在做梦吧?”
“姐姐往后退。”
路璐像个大力士,两手紧紧抓着书桌两侧,大步朝正前方的照片墙撞去。
温瑾还没来得及阻止,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墙壁凹陷了一小块。
路璐又准备撞击第二次,“慢着!”
她手上动作一顿,回过头不明所以看向温瑾,以为是声音太大吓到她了,于是开口安慰:
“姐姐如果害怕的话可以躲到墙角,一会儿墙壁砸开一定会有石块飞出来砸到姐姐的。”
她这一口一个姐姐的,温瑾听得整个人都麻了。
喜提一个大力士妹妹……
“你砸归砸,为什么要对着这面照片墙?”
温瑾真后悔,她只拍了视频,还没来得及拍照片。
做事不周全,回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那姐姐拍。”
路璐看了眼照片墙,却见到已经掉下来好几张照片,脸一红,好在红色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脸色。
她支支吾吾道:“对不起啊,我只想着快点出去,我还不想死。”
你以为我想死啊?温瑾心里暗暗腹诽。
“你先把桌子放下,刚才动静这么大,凌砚他们要是还在房子里的话应该有所察觉。”
温瑾想着先把这些照片收起来,光有图怎么行?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路璐搓了搓手,长长的实木书桌的两个角已经磕坏了。
“把这些照片收起来。”
温瑾边说边把照片墙的红线拿掉,然后又把照片整理好。
看着最后红线集中在赵明德的照片上,温瑾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明白赵明德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姜姨家中。
“这个人是谁?”
路璐顺目看去,下意识问道。
“你没见过?”温瑾挑眉。
路璐不明所以:“我应该见过吗?”
温瑾扯了扯嘴角,看来她是真不认识,“是华国的一名心理学教授,等有机会了带你去看看,你这一身没有痛觉的问题,说不定被下了心理暗示呢?”
只要一提到关于心理学的,温瑾就觉得这种职业特别玄乎。
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路璐点头如捣蒜,“姐姐说得对。”
“我是开玩笑的,痛觉怎么可能经过心理暗示达到无痛啊。”
温瑾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她扯开话题,边拿照片边问:“你觉得之前在这里做分析图的人是姜姨还是姜凝?”
除此之外,温瑾想不到这层被打通的大平层还有谁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