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突然把我叫走？”慕羽不解：“那个渣男枉为人，看我不把他戳成筛子！”
“皇家颜面不可侵犯，这种事也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刚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就来退你的婚，恐怕有皇帝的意思。”秦白瑜深深看了慕羽一眼：“太子刚被禁足，你如果也被找借口禁足了，看你怎么办。”
慕羽语塞，她刚刚确实想痛痛快快的骂一顿，倒没想到这一茬。
一般来说天家尊严不可侵犯，冲撞皇家之人，诛九族都不为过，皇帝允许除外。
“还有刚刚那一桌，是不是坐的有你认识的人？”秦白瑜摸了摸下巴：“那个姓顾的状元……眼神很奇怪。”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两人皱眉起身打开门，却见两位女子穿着水绿色衣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侍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七皇妹？”慕羽皱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姐姐恕罪，这，这件事，恐怕和我有关。”七公主跪在地上，她是怕慕羽的，一旁的兰贵人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兰贵人身为妃子，本应呆在宫中非特殊情况不得外出，但是这里是兰贵人老家，慕羽及笄礼又设家宴，反正是个不得宠的贵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倒是带着女儿闯这么大祸。
这下慕羽倒是没有生气，侧过身，示意七公主进来说。
七公主一进来，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头深深埋下不敢抬起：“大姐姐，当初顾氏刚中状元，你们订婚，订婚宴上我曾和他见过一面。”
“当时他待我不错，后来我们一起去书房，他也经常关照我，我以为他是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照顾兄妹，谁知大姐姐及笄的前几天他……”
说到这，七公主深吸口气：“他突然翻墙进来拉着我的手，说他心悦于我愿意同我私奔，我怕急了不知作何反应，回过神来时，他竟断定大姐姐欺负我让我不敢说实话，说要救我于水火……”
“都是妾无用，教坏了公主，都是我的错。”兰贵人突然磕头：“求公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对公主严加管教，不再做如此败坏私德之事。”
“你确实有罪。”秦白瑜给自己倒了杯茶，面色如常：“皇家妃子，竟然把公主教导的如此软弱，自己又是非不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国师大人……”兰贵人抖的厉害。
“前几天发生的事，为什么不说，因为害怕被败坏名声？不仅是没有骨气，也一点都不信任长公主啊。”秦白瑜轻笑：“一个男人非亲非故，半夜爬墙试图拐公主私奔，又把怒火转移到长公主身上。”
秦白瑜顿了顿：“你不怪那顾状元是登徒子，倒是先自我反省了，好厉害啊。”
屋内一片寂静，任谁都听得出这句厉害是在嘲讽。
七公主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能扑簌簌掉眼泪，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被骂哭委屈的。
“难不成，兰贵人，你还真想让皇妹嫁给顾状元？”慕羽神色怪异：“他要与皇妹私奔明显的不想入赘，诱拐公主，半夜翻墙，这种品行真不是把你女儿推进火坑？”
简单因为心有所属被退过婚她都恶心的不行，赶紧拿了退婚书扔给人家了，这怎么还有人吃了这么大亏，还上赶着嫁呢？
“你不必和公主一同回去了，我会做主，让七公主换一个养母。”慕羽拍板：“来人，把兰贵人带回去，从此以后抄经祈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门半步。”
“……公主没这么大权力吧？”看着被拉走的两个人，秦白瑜歪着头，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她猜这个世界是真的，但是这个世界观会不会有点混乱。
不管怎么说，也没有女儿管长辈的道理。
慕羽沉默着带着秦白瑜走在前面，墨云瑾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毫不犹豫的跟上，一点也没有硬挤进来的尴尬。
阳光暴晒大地皲裂，成片成片的人坐在墙角下垂着头，苍蝇落在他们的头发上，混合着腐败的气味。
医馆外几条街都挤满了人，药香浓郁，哀嚎与呻吟却依旧清晰可闻。
慕羽一路带着秦白瑜上了城墙，看着下面的百姓深吸口气。
“国师，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商人的吗？”慕羽握紧拳头。
秦白瑜歪着头，她当然不知道，也不太明白慕羽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慕羽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联姻的，但是她也从小就意识到，这是因为大家都在挤压她的价值，她没法去学堂，只能另辟蹊径。
思来想去，只有成为商人不需要理由，可是本金哪里来？皇室赏赐都有标记，当了也没人敢收，她只能天天翻墙出去偷偷干粗活，倒卖后宫妃子们绣出来不要的玩意，还真走上正轨。
后来战事吃紧，慕羽又第一时间抓住将军送钱，求皇帝求将军，这才有了进军营的机会，没想到还真打了胜仗。
虽然打赢了一场就被紧急叫回来了。
倒不是怕她夺权，主要是她小小年纪还是女子竟然比一众皇儿都强，实在是伤了一些人的自尊。
好在打出了名气，做生意好做了，这才逐渐富了起来。
“求国师助我。”慕羽面向秦白瑜，突然单膝下跪：“我实在不该对国师警惕，请国师原谅。”
“这么突然？”秦白瑜挑眉，觉得有点意思。
“是，现在我确定了，国师确实与我眼界相合。”慕羽抬头，看向秦白瑜：“国师有所不知，我眼线传来消息，父皇想让我和亲邻国。”
“谁和亲？”秦白瑜惊讶：“你们才是皇朝，皇朝帝国派公主和小国和亲？”
这大厦必疯了吧？
不过既然是眼线传来，想必圣旨都拟好了。
“是。”慕羽咬着牙：“求国师救我。”
“我有两个想法，看你选哪个。”秦白瑜扬了扬唇角：“现在你和亲板上钉钉，第一个选择，我身为国师实力高强，大可以威胁皇帝收回命令，不会有人能拿我怎么样。”
“还有第二种。”秦白瑜笑着，弯下腰，抬起慕羽的下巴：“慕皇，以后记得叫我仙尊，多搭几个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