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假装没发现我逃跑】
【外、外面多危险！万一遇到火山巨人】
【放屁！你他妈切了我命根子！让我像太监活到九十岁！这他妈有什么意义！】
塞菲娜语塞。
显然受到巨大冲击。
伊安询问亨利灵魂：
【结束了吗？】
【嗯，还有话想说但没必要了。】
伊安追问：
【为什么？这种机会再不会有，把想说的都说了吧？】
亨利灵魂停顿片刻：
【无非是愤怒堆积的脏话】
伊安轻松一笑：“那就继续吧。”
在亨利一顿狂轰乱炸的辱骂后，他的记忆碎片，也就是灵魂，被伊安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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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亨利道歉。】
通灵仪式后，塞菲娜向伊安寻求建议。
既然知晓亨利从未爱过自己，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伊安给出标准答案：
【我不知道答案。】
【这样啊】
【但天神定然知晓。】
【天神？】
遇见麻烦的事怎么办？
躲到天神教后面就好了。
凭借天神教的力量，应该也能抚慰塞菲娜疲惫的灵魂。
【向伟大的天神皈依，为亨利的灵魂祈祷吧。】
【好，如果这能赎罪的话。】
塞菲娜慢慢脱离了很悲伤的氛围。
【村长，我想在人类村落旁盖间小屋生活。】
【当真？这就是你的决心吗？】
塞菲娜点了点头。
她希望能定期与祭司交流。
守护并理解人类，就这样度过余生是她的心愿。
【好吧，相信你能处理好。】
【多谢您，村长。】
【但遇到困难随时可以回村，村子永远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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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安带好孩子们，准备返回他们的村子。
德莫奈特悄悄凑过来搭话：
【真是有趣的魔法。】
【虽然从结果来说是失败的魔法。】
塞菲娜向伊安表达了谢意。
内容大致是感谢让她与死去的亨利重逢。
【为何这么想？】
【如果说谎的话，本可以榨取更多利益。】
伊安坦言道。
但伊安没有欺骗塞菲娜。
【那么不说谎的理由是？】
【觉得没有意义罢了。】
伊安仰头望向天空。
与前世马罗尼乌斯记忆中的苍穹完全相同。
马罗尼乌斯因小小误会做出终生懊悔的决定。
塞菲娜也是。
连相伴一生的伴侣人类的心意都未能体察。
沟通竟是如此困难。
所以伊安这次不愿利用误会与错觉谋利。
这就是告诉塞菲娜真相的理由。
【伊安阁下真是正直的魔法师。】
德莫奈特说道。
【世道越混乱——当沟通越困难、误会与谎言泛滥时，可知谁会是赢家？】
【魔法师们吧。】
【魔法师拥有辨别真伪的智慧，运用这份智慧的话，在误会夹缝中谋利根本不算什么。】
伊安条件反射般想起某个词汇，脱口而出：
【黑魔法师。】
他们正是期盼世界陷入混乱之人。
世道越艰难，自身价值就越高。
“和巨人们同行真是安心。”
“是啊。”
伊安随口附和着艾莉亚的话继续前进。
做到这份上够意思了。
他偷瞄了一眼塞菲娜。
虽然她今后要处理的事很多，但那已不是伊安需要操心的范畴。
不，是根本不想操心。
既然是德莫奈特挑起的头，就该让他负责收尾。
伊安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挖掘大魔法师马罗尼乌斯的记忆。
这次旅程同样充满计划外的突发感。
回去后得专注研究才是——
“啊，伊安教授。”
德莫奈特突然搭话。
“谢谢你答应我强人所难的请求。”
“没什么，又不是难事。”
这话发自真心。
从听完塞菲娜故事那刻起，他就直觉该用通灵术解决。
虽然实际进展算不上顺利，但好歹算是收场了。
“不过...”
“但说无妨。”
“换成你的话，会怎么处理塞菲娜的事？”
德莫奈特露出微妙笑容：
“若由我处理的话，大概会给她安排个合适的伴侣吧。”
“你是说？”
“奴隶，学院里不是很多外籍奴隶吗？”
无可反驳。
帝国大学确实有大量做杂役的外籍奴隶。
就算抽几个奴隶献祭，也没人会指责德莫奈特。
虽然几个虔诚祭司可能会抗议，但魔法师们向来把祭司的话当耳边风。
“塞菲娜只是还不习惯离别。”
“真有人能习惯离别吗？”
德莫奈特耸耸肩：
“意外的是，人类几乎能适应任何情绪。”
“凡事开头难，离别亦然。”
“人类的习惯能力超出任何物种，经历几次分离后，就能从容面对。”
“可新伴侣无法保证她会忘记亨利吧。”
“哈哈哈！伊安教授，你想太沉重啦！”
“？”
“我们只需让她心境平和，至少培育新伴侣期间，她会获得幸福。”
德莫奈特轻描淡写地说：
“在奴隶死去前大概五十年吧。”
“五十年后的变数谁说得准？她可能更加忧郁，可能养育新伴侣，也可能对豢养失去兴趣——但那时的我早就化作白骨了。”
不愧科班出身的魔法师，这番逻辑无懈可击。
虽然五十年后可能产生新问题但那又如何？
届时德莫奈特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典型的召唤师把戏呢。”
伊安会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