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姑娘，我在这里！”
“不对，小如姑娘快走！这个大魔头太厉害了！”
季如罕见的对苏子辰飘过去一个比较柔和的眼神。
然后——
一抬手将人送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门也给关上了。
“都说了让你回去，公子不在你就乱窜。”
苏子辰看了一眼屁股下结结实实的凳子，有一瞬间的呆滞。
门外的院子里，楚忧停下了攻击。
不能称之为攻击的，只不过是一些烦人的小手段，季如可看得清楚，男人像是在逗弄小老鼠一样把堂堂的清云宗二长老和清云宗宗主戏耍了一番。
“他在哪里？”
楚忧重新躺到了房檐之上。
“我刚从飞仙宗回来，不清楚公子的行踪。”
二长老是识得季如的，那个跟在那位公子身边的小丫头。
实力尤其的强。
现在看起来同这个诡异强大的男人都认识。
想必也是那位公子的手下。
但为何屈尊降贵的非要欺负他们清云宗的一个小弟子。
“见过小如姑娘。”
“不知我宗这小弟子到底犯了何等错事，您要如此责罚于他。”
说是责罚，二长老都不忍心看了。
本来只是被拍成了饼一样，奈何林业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
后来，攻击他们的气息形成的人形又缠在了林业的身上啃食着，不多时，林业便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活脱脱被吸了精气一般。
简直残忍至极。
“小弟子？他年纪可不小。”
季如冷哼一声，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林业好不容易挣脱了身上的恶魂啃食，想着撕开符咒连夜跑路的时候，却被当头一鞭子甩过来，脸颊中央正中一鞭，那鞭子似乎抽打在了他的灵魂上，火辣辣的疼着。
他捂着脸像只狗一样在坑里嚎叫。
“我的脸我的脸，我要你死！”
他这一掌几乎是用尽了金丹期巅峰的力量打向了季如，也全然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两百多岁的骨龄瞬间被二长老和苏泊简看穿了。
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修行了清云宗核心功法才有的痕迹。
“小如姑娘小心啊！”
看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着季如冲过来。
苏子辰在房间里凳子上干着急，却动弹不得，他灵机一动，搬着凳子带着屁股就着急往门口跑。
屋檐上看戏的楚忧被苏子辰的行为蠢到了，指尖飞出去一个小法诀，锁住了房门。
苏子辰被纹丝不动的门困住了脚步，急得拿出自己的剑开始砍。
而外面，季如手持长鞭，手腕灵活的翻转，扭成漂亮的鞭花带着雷电之力从长空落下，打在林业的身躯上，直到将人打得起不来身。
“一个用了下作手段才成就的伪金丹期巅峰，实在是不堪一击。”
林业脸都埋在了地底，他神情阴鸷，面目扭曲，心底的恨意滋生。
他不懂，不懂自己这么努力，到最后却打不过一个小丫头，他不过想要变强而已，想要得到喜欢的人，想要不被人欺辱罢了。
可到最后却还是被人踩在了脚底。
他哭的声泪俱下，任谁来了都要称上一句好生委屈。
这便是受害者有罪论吗？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加害于别人，反倒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林业，你当年只是个乞丐，被人殴打，途中被外出历练的清云宗少宗主苏羽微救下，并进入清云宗当了弟子。”
“谁？”
林业身子动了动，艰难的抬起头，只看到少年的身边跟着刚才打他最狠的那个男人，轻巧的从屋檐上落了下来。
矜贵的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公子，可林业从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对方看似无害却带给他的危险警觉最高。
他分明在笑着，口中却清楚的道出了当年的种种。
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件事只有他。
“我见过了飞仙儿，她并不知道你当年的行径，甚至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我可以让你亲口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笑着蹲在他面前，忽然伸出手，指尖垂落下一串铜钱，“我帮你回忆喽～”
林业望着少年的眼神，像是被吸进了一片漩涡之中。
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业只觉得好笑，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个向来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少宗主苏羽微跪在他面前卑微的祈求他的时候，他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畅快，也是，从未有过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