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绵绵看着那狐狸耳朵，突然起了坏心思，她笑盈盈接过，“辞哥，你低头。”
身材高大的男人，俯身低头。
颅顶圆润且高，头发浓密到根本看不见发旋，精心吹过造型的碎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眉骨，睫毛遮住拽冷的眸子。
从这个角度看去，还挺乖的……
凌绵绵将狐耳发箍，稳稳戴进男人的发顶，在他预备起身之际，“呀，辞哥你脸上怎么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眼皮上也有……”
温软的嗓音，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兴奋。
顾寅辞不知道她在整什么幺蛾子，但还是顺从地将眼睛闭上。
【cI哥闭眼看起来好乖呀。】
【咦，不对啊，c哥脸上干净地很，哪儿有脏东西，是美颜的原因吗？】
【有只坏兔子要整人了。】
见他闭上眼睛，凌绵绵假模假样去包里找纸巾，实则是摸出了眼影。
她抿唇憋笑，打开盒子用指腹沾了沾，然后左三道、右三道，高挺的鼻尖上，画了个圆润的三角形动物鼻子。
还想抬高在他脑门上写一个“王”字时。
男人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吓得正在干坏事的凌绵绵手一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五个指腹，中指的棕色尤为显眼，还好死不死正巧立在了男人的眼前。
四目相对，被抓包了。
凌绵绵收回手，正打算溜走，脑袋上的兔子耳朵被顾寅辞单手揪住，他敛了敛眸，好整以暇盯着她，“跑什么？”
头顶的威慑感太强，凌绵绵缩了缩脖子，弱弱辩解，“我没跑啊……”
【笑鼠了，c哥这眼睛睁的真是时候，打地棉棉猝不及防。】
【老婆你要不先把脖子伸直了，再说这话，这样听起来才比较有信服力。】
【天，等会儿可以拍一张这种揪耳朵的照片发wb吗，好可爱！想存图！（星星眼)】
【我丢，c哥和棉棉这体型差简直绝了，完美代入看过的小说。】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有什么好磕的，这么严肃的事情，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只看到一只被揪住耳朵的绝望兔子。】
顾寅辞揪着兔耳的手不放，转眸看向屏幕里的脸，左右两边各三条棕色胡须，鼻尖上三角形的卡通鼻头，画功可爱。
但出现在那张痞凶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恶的气息，像是会趁着主人去上班，把家里能抓的东西都抓烂的坏狐狸。
他将人提溜过来，“不是给我擦脏东西。”
“嗯？怎么成这样了？”
斜睨下来的眼神，透着一股痞气。
“我很认真在擦，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凌绵绵张嘴胡说。
顾寅辞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那你的手指真是梵高转世，随便一擦都是一副画。”
“看来华国美术界又要出一个天才了。”
戏谑的语调，将节目效果拉满。
【哈哈哈哈，笑吐了。】
【低情商，你在故意整我，高情商，手指它是梵高转世，自带了不得的画功。】
【c哥这小嘴毒得，自己舔一口，都能把自己给毒死，太损了也。】
凌绵绵继续狡辩，“这样画了过后，很搭狐耳，辞哥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是挺搭、挺可爱的。”顾寅辞视线落在少女白净的脸上，指腹轻蹭兔子耳朵。
毛绒绒的布料，很软、很细腻。
和人一样……
感受到头顶的翕动，还有男人灼灼的目光，凌绵绵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顿感不妙。
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下一秒，顾寅辞将稳定器架在货柜上，然后揪着兔耳，把她拽到了身前。
腾出来的那只手，钻进她掌心，将藏匿的眼影盒拿了出来，“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可爱，老师说过，好学生得学会分享。”
凌绵绵默默表示这倒也不用分享，而且某人看起来更像是一身反骨的校霸。
面对校霸，真好学生毫无反抗之力。
半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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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兔兔表情新鲜出炉，明明是同样的图案，到了女孩脸上，就显得特别乖，和旁边的邪恶狐狸形成强烈对比。
凌绵绵左右侧脸，满意夸道:“画工不错也。”
顾寅辞眉骨轻抬，唇边溢出若有似无的笑，“还是不如梵高转世的兔爪。”
凌绵绵:“……”
【哈哈哈，这毒嘴，谁敢亲？】
【小兔叽无语。】
【艾玛，我原本还担心c哥那脾气，合播会很无聊的，没想到全程嘴角没下来过。】
【+1，天知道我在工位上憋笑有多难吗？】
整蛊小风波过去，两人拿着发箍去排队结账，没想到脸上的小绘画收到不少人喜欢，好几个妹妹过来问能不能给她们画。
还有人放弃排队，去加购头箍的小情侣。
无形带了一波货。
【果然，脸是最好的时尚单品。】
【老婆要是卖女装和化妆品，真的能卖爆。】
【带货太复杂了，前段时间音符捧的那个主播，不愿意和大公司签，结果橱窗一直被搞，交了几十万的罚金。】
【棉棉保持现状就很好，pk、唱歌、跳舞、播户外也有流。】
【纯娱播到了后期很难做的，不要太安于现状，谁不在网上买东西呀，与其去其他主播那里，不如让棉棉赚钱。】
弹幕因为这个问题，观点对立起来，凌绵绵察觉到火药味，出声调节，“现在还没稳定下来，暂时是不准备考虑带货的。”
“不过以后如果有好的机会，我会尝试的。”
圆滑的话，两边都不得罪。
无形消解矛盾。
其实比起外部的黑子，粉圈内部争执起来更为可怕，很多时候都是由一件小事情开始，最后却发展到不可调节的状态。
原因主要是主播没有及时调控。
这也是很多新人主播会忽略的点，注意力全放在外部攻击上了，却不知家里也是会起火的。
顾寅辞看着妥帖处理的女孩，漆黑的瞳仁微动，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
拍好共创的视频，已经是三点钟，两人又玩儿了几个项目后启程离开。
维港的烟花秀是八点开始，但凌绵绵去拍视频，得提前蹲点试拍，前期准备工作这一环节，需要留出充足的时间。
转悠半天，才找到一个完美机位。
八点，烟花秀准时开启，破空而上的烟火，照亮漆黑如墨的夜幕，各色的焰火，与沿岸的城市群体的夜景交相辉映。
落在人的脸上，描绘出另一幅美丽的画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