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斜地洒在城堡庭院的青石路上,冥渊寻到帝洛川时,对方正倚着爬满藤蔓的石柱擦拭三叉戟。幽蓝的戟尖倒映着天上残缺的月亮,黑发如墨般垂落在肩头,蓝色眼眸在夜色里像是盛着两汪深邃的海。
“阿川,你是魔尊,怎么不用威压把他们吓退?”冥渊跨步上前,暗红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满,双手抱在胸前。他伸手扯了扯帝洛川的衣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与娇嗔。
帝洛川闻言轻笑,伸手揉了揉冥渊的黑发,指尖拂过他耳际时微微停顿。“这样的话阿渊怎么能杀个尽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尾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冥渊轻哼一声,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掌,却掩饰不住耳尖泛起的红意。“哼……就会拿我当借口。”
帝洛川也不恼,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冥渊的下巴,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俯身吻住了那微翘的唇。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乖。”他贴着冥渊的唇低声呢喃,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引得冥渊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庭院深处,林泽轩银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扬,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向这边,手中的月之弓泛着柔和的光晕;不远处,粉发的江锦年正用毛笔在空中勾勒着什么,粉色的眼睛专注而灵动;黑发的冥萧抱着盾牌,翠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而在城堡的另一角,戴着黑曜石面具的厌离王子与同样戴着面具的渊,正隔着窗棂注视着庭院中的一切。
月光在林泽轩银白长发上镀了层霜,他踏着满地斑驳树影走来,金色眼眸里流转着狡黠的光。不等冥渊反应,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住少年后颈,俯身时发梢扫过对方泛红的耳尖:“阿渊,我也要亲亲。”
帝洛川眉峰微动,三叉戟在掌心转出幽蓝的弧光,却在触及林泽轩挑衅的目光时突然顿住——银发少年的指尖正不轻不重地按着冥渊后颈,分明是故意将人桎梏在原地。冥渊涨红着脸挣扎,暗红色眼眸里燃起羞恼的火苗:“林泽轩!放开……唔!”
细碎的轻笑混着夜风消散在花丛间。林泽轩得逞地咬了咬冥渊唇角,在帝洛川周身腾起的魔气中灵巧后退,发间的银饰随着动作轻响:“魔尊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他指尖勾着冥渊松开的衣领,故意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毕竟,阿渊的味道……”
“够了。”帝洛川周身黑雾翻涌,三叉戟抵住林泽轩喉间。可不等魔气凝成利爪,冥渊已经涨红着脸踹开两人,沾着水光的唇微微发颤:“你们两个……”
“回家就罚你们跪榴莲!”冥渊脸颊烧得通红,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狠狠瞪了眼笑得肆意的林泽轩和周身散发危险气息的帝洛川,转身时带起一阵疾风,暗红色的衣摆猎猎作响。还未等两人反应,他的身影已化作残影消失在庭院转角,只留下满地摇晃的树影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林泽轩抚着被三叉戟抵住的喉间,金色眼眸弯成狡黠的月牙,冲着冥渊离去的方向挑眉:“看来我们要跪的,不止榴莲啊。”帝洛川收回魔气,幽蓝的眼眸盯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三叉戟在掌心转出凌厉的寒芒:“跪什么,本魔尊亲自去把人抓回来。”说着,身影一闪,裹挟着黑雾追了上去。
远处,粉发的江锦年看着闹剧收场,粉色眼眸里满是笑意,手中毛笔轻轻一挥,将方才画到一半的符咒补全;抱着盾牌的冥萧眨了眨翠绿色的眼睛,小声嘟囔着“哥哥又被欺负了”,也小跑着跟了上去。庭院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夜风拂过藤蔓,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回味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飞舞,将这场闹剧笼罩在纷飞的花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