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的向着厉王府驶去,元明辞指尖略过祝卿好的脸庞,她没有躲元明辞心情更好了一些。
元明辞:“我知道,你今天做的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是为了帮你的挚友。但还是多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祝卿好知道他是在说元季,尽管祝卿好的目的不是帮元明辞铲除绊脚石,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元明辞:“如今,南安侯完了,皇上必定还会再找一个人接手城郊的防卫军,这个人绝对不能再是元明澈的人。”
祝卿好点点头,“不能是元明澈的人,也不能是你的人。”
元明辞目光中带了几分欣赏,“何出此言?”
祝卿好开始说出她近几个月观察到的情况,
“元明澈虽然掺和了很多事情,但是每一次他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把柄。所以在皇上眼里,他没有参与夺嫡,对皇上也就没有威胁。”
“你不一样,一开始,你的风头就太盛了。在皇子之中早早地封为了亲王,又在外开衙建府。因此在所有人眼中,你是皇位的第一顺位人。”
“这对你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一方面所有人默认你是下一个皇上,就一定有大部分人支持你、讨好你。另一方面,皇上疑心太重,会怀疑你......”
祝卿好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到了原书中元明辞的结局,就是被有心人陷害,导致皇上疑心他要造反。
元明澈太聪明,他知道他这位大哥一定不会乖乖等死,皇上要向元明辞拔刀,元明辞一定会奋起反抗。
那个时候,就算元明辞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毕竟他真的造反了。
祝卿好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因为最后元明辞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祝卿好一开始想离的远远的,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祝卿好陡然发现自己已经是这一个巨大的局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她早就被扯进来了,不管是不是自愿,祝卿好已然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元明辞眼睛中的欣赏遮盖不住,只早早地看清了皇帝的薄凉这一点,祝卿好就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元明辞:“你说的不错,皇上对我疑心太重,但凡我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惹得皇上猜疑。所以,下一任的防卫军统帅,也不能和我有关系。”
祝卿好:“只要这个人不和元明澈有所勾结,对你就是有利的。最好还能让皇上放心,觉得他没有威胁。”
元明辞眉尾一挑,“看来你已经有人选了。”
祝卿好眼睛亮亮的,“不,我没有人选。只是我想到,再过几天,就是科举大典。如果有一个人,是草根出身,在京城无依无靠,自然也就没有党政的嫌疑。”
元明辞确实是没有想到祝卿好会说出这么一件事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元明澈也能想到,万一他贿赂考生怎么办?”
祝卿好笑了笑,“那你也要去贿赂啊。”
元明辞一愣,“刚刚你还说让我不要插手新任防卫军首领的选拔。”
祝卿好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我所说的贿赂,不是让你贿赂某一个人,而是要贿赂所有的寒门学子。”
“你什么都不做,虽然能展示出你的清高,但是对普通人来说,他们没有好处,就不会念着你的好。这反而会让元明澈钻了空子。到时候他用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一大批人心。”
“寒门学子,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科举考试的公平性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有人试图走后门,就是与所有寒门学子为敌。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维护公平。”
“元明澈那么能搅和事情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失去了一个南安侯,一定会急着另找一个能在军队中说得上话的傀儡。所以,他比你对这件事更着急。”
“他一定会有所行动,你只需要戳破那层窗户纸就够了。”
元明辞看着滔滔不绝的祝卿好,像是在看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不光漂亮,而且聪明。
元明辞:“说得不错,这些日子我会让人留心元明澈在这个方面的动向。”
祝卿好点点头,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哥哥,铁矿那件事如何了?”
元明辞:“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听母后说,这件事情由母后全权负责,明天京郊那一处铁矿就要找一个当家人。人选,就在京城达官贵人中定一个。”
说到底,皇家铁矿也就是一个皇家的商铺,皇家商铺的当家人一般都是在自己人里面找,称之为“皇商”。
皇商做生意,特权颇多,税务又很少,所以有很多人会来竞争。
祝卿好眼睛一亮,“那姨母有没有说竞选人的资格有什么要求?”
元明辞看她一眼,故意拖长音调,“这个嘛......母后说,只要资金充沛,人品正直,有忧国忧民的心意,都能来试一试。”
祝卿好盘算着,只要能拿下这一出铁矿,邓彦他们就能有安身立命之本,而且元明辞的御林军再也不会出现兵器被人辖制的情况。
祝卿好小尾巴瞬间翘起来,“这说的不就是我嘛!”
论资产,祝卿好最不缺的就是钱。
拼人品,祝卿好刚刚为沧州的灾民捐了十万两白银,正是风头鼎盛的时候。
于公于私,祝卿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明辞:“那我就在这里提前贺你,祝当家人一定能得偿所愿。”
祝卿好信心满满,“这处铁矿,我志在必得。”
第二天一早,祝卿好便准备去皇宫赴宴,竞争铁矿的经营权。
元明辞有军务在身,早早地去了兵部。
只有齐姮陪着祝卿好一起前去。
可是还没出厉王府的大门,就被大理寺的人堵在了门口,“郡主,请随在下走一趟。”
祝卿好一头雾水,看着大理寺寺丞,“寺丞大人,这是做什么?”
寺丞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郡主,有人告到了我这里,说你的香韵坊做一些不明不白的生意,还请随我走一趟,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