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在画了一个大饼之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交代了刘长宁,让他把纸给尽早造出来,他想看成品了。
对此,刘长宁答应很快就能出一小批纸,反正网上买的一百斤竹纸早就送到了,是时候让魏王开开眼了。
一百斤竹纸其实不多,但刘长宁自然不会傻得全部带过来,他只准备先给魏王看一点,比如有个几斤的竹纸,证明了可以用竹子造纸就行。
公主府内的“造纸工厂”也已经全部完工,之前自己还没完成工作就去了金水县上任,之后就由公主府的家令周胤代为完成了。
刘长宁来“造纸工厂”看了看,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只有一个雏形,现在已经是“完全体”,除了“生产车间”和“仓库”外,还有煮竹子的灶台、脱青的池子、洗料池、晒制台,就连供水系统和排水系统都是按照自己当初“设计”的图纸建造的。
他看完之后很满意,匆匆回来找公主,却被告知公主去了配殿。
公主府内有正殿和寝殿,还有配殿和廊庑等建筑,配殿一般指的是主殿旁的偏殿,用作一些小活动的场所。
刘长宁到了配殿,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公主在“看戏”。
只见在配殿中间,搭建了一个戏台,戏台前方,则是一个巨大的软榻,公主端坐其上,正看得津津有味。
戏台上,有两个人正在演对手戏,而且两人身上那装扮,看得那叫一个眼熟,对刘长宁来说,他闭上眼睛都能“看”出来那是许仙和白娘子。
因为两人身上的装扮,跟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一模一样。
许仙戴黑漆头巾,脑后垂白玉环,身穿圆领袍,颜色以青、白、黑等冷色调为主,简约古典,搭配皂靴。整体造型简洁大方,突显儒雅气质。面容以淡妆为主,弱化女性特征,强调清秀书生形象。
而白娘子就更形象了,简直就是从电视剧里出来的,经典的?蝴蝶髻?,拥有两个别致的“角”再搭配美人尖三棱髻,配簪子、花钗等饰物。
一身白色略带黄色调的外套搭配金色纱衣,配合头纱造型,凸显高贵典雅气质。
那对“角”上各用一个簪子固定,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不小的实用价值。它们巧妙地固定住了白娘子头上的轻纱,使其在空中飘舞时仍能保持端庄。
有了这对簪子的巧妙固定,白娘子每转一圈都仿佛仙气四溢,美不胜收。
这一装扮使得她在转身间都流露出如仙子般的气质,令人陶醉不已。
其中,扮演许仙是王嫣然,扮演白娘子的,正是许青姿。
两人这副打扮,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刘长宁没想到公主这么“恶趣味”,居然把电视剧里的造型都具现到了现实,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好看,但是却与大绥这里的穿衣风格多少有些迥异。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刘长宁,脸上不由一笑:“刘长宁,如何了?”
“什么?”刘长宁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如何”是什么意思。
“已经看过温室大棚了?”李淑微微一笑。
刘长宁见她似乎意有所指,不由心中一动:“是殿下叫我去见的魏王?”他突然明白了,难怪每次去温室大棚,似乎都能见到魏王,原来是公主的安排,他还疑惑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不错。”李淑点了点头,“魏王…叔,人不错的。”
“嗯,魏王确实人很好,跟他相处,就如同一个亲切和蔼的长辈一般。”刘长宁也点头附和道。
“长辈?”李淑脸上微微一红,但没被刘长宁发现,转而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魏王夸我了,说我在金水县做得不错,若不是已经赏赐过一次了,魏王说陛下都准备封我开国县子了。”刘长宁道。
“所以,你的功劳已经安在我身上了。”李淑也亲自问过了,知道自己突然增加了一千户食邑是因为什么,“说起来,刘长宁,是我承了你的情。”
“殿下客气了,我们还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殿下的,殿下的……也是殿下自己的。”刘长宁说着说着,才发现好像有点僭越了。
李淑脸上又是一红,这人又说些让人脸热的话,她强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对着戏台上招了招手:“停!”
戏台上正在演绎的王嫣然和许青姿立即停了下来,两人从两侧的台阶走下来,到了近前。
“殿下有何吩咐?”王嫣然和许青姿都是朝李淑行了一礼,两人也看到了一旁的刘长宁,王嫣然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许青姿眼里明显有些激动。
“你们已经排演一段时间了,休息一下吧。”李淑笑了笑道。
“多谢殿下。”王嫣然和许青姿又是一礼。
刘长宁这才给两人打招呼:“王娘子,许娘子。”
“刘宾客。”王嫣然敛衽一礼。
“刘公子,许久不见了。”许青姿一双妙目,牢牢地盯在了刘长宁的脸上。
边上的王嫣然有些诧异,可能是没想到她与刘长宁会这么熟悉,因为这语气就不像是陌生人。
“是啊,许娘子,一别多日,风采更胜往昔了。”刘长宁夸了一句。
许青姿脸上一喜:“公子才是风采更胜往昔,妾适才差点都不敢认了。”这句话就夸张了,其实在刘长宁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也第一时间认了出来,只是在排演之中,不敢有丝毫分心。
“呵呵……”刘长宁笑笑,正要说话,软榻上的公主开口道,“刘长宁去了金水县任县令,将近有一个月了,今日才回来取响。”
王嫣然看了看刘长宁,又是惊诧了一番,没想到他竟然是去地方任官了,此前她在府里,并没有听公主说过这事,只说刘长宁有事离开了。
许青姿神情微微变了变,刘公子现在跟着公主做事,此番做了县令,将来定然会做更大的官,自己一介伶人,离他只会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