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走了,状态很不好。”
“慢慢就好了。”沈琉月垂着头,缓慢道。
予疆冷静的看着沈琉月:“我不知道夫人和少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夫人想知道你为什么成为燕太太吗?”
沈琉月挑起眼睑平静的望着予疆。
“那时候你们的动作已经引起了燕先生的怀疑,他找人要暗杀你,少爷得到了这个消息,想保住你。”
沈琉月局促不安的缴着手,怪不得那段时间她已经察觉到了燕仲会有动作,可是却莫名其妙变成了让她监视燕司南。
“少爷找人给你下了迷药,让人把你带进了他的房间……”
沈琉月依旧沉默着,但是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因为自己可以感觉得到,可是第二天起来的早上他赤身把同样一丝不挂的自己压在床上,她还没反应便冲进来了一大批记者。
那时候燕司南已经有了自己的娱乐公司 却是不容小觑的传媒,至此他们之间不干净的绯闻流传开来。
“后来他把您关在房间一个月,不是为了不让您离开,只是为了一张假报告。”
那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了那个房间,她以为是燕仲下的药让燕司南故意误会自己,也以为燕司南是误会了自己,从而生她的气才把她关在房间,认为他不耻和她有关系。可原来不是吗?“什么假报告?”
“太太,你不会以为曝光了和燕少的不清楚关系,燕先生就会放你一条生路吧?假报告当然是假孕报告! ”
沈琉月睁大眼睛,可她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为了保住您,燕少特意关了您一个月,实则安排了雇佣兵死死把守着那栋别墅,不让您有一点儿损害,一个月之后他拿到了假孕报告召集族老以燕氏子嗣稀薄为由,逼着秦先生放弃暗杀您的计划。”
“那我又是怎么嫁给他的?”她有自知之明,凭她声名狼藉怎么人能成为燕司南的太太,就是做情人也不配吧?
“是他用自己的命保的您燕太太的位置,他说不让您入族谱她就自戕在祠堂,燕氏注重血脉,他又是唯一的嫡子嫡孙,族老没办法才妥协,现在他下腹还有当年匕首留下的疮疤。”
沈琉月缴着手指,白皙的手背,手指已经一片泛红。
“我想如果不是少爷死志,族老绝不会松口妥协,那时候的燕少保一个人容易,可是要保燕先生杀的人却很难,就是如此要抬一个下等人入族谱他也是九死一生的,挨了鞭刑,大雨滂沱下托着自己母亲的灵位跪进的宗祠。”
沈琉月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陷入皮肉,从没有一个人为她做这样的事,心里又怎会不触动呢?:“他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是爱啊!他机关算尽让你入宗祠,他说,你名声因他而毁,他要你,只能是以妻子之礼,徐徐代之……”
“可是他分明就是失……”
“夫人,燕少是失忆了,但他就没有资格爱上别人吗?一段感情尚且会变质,何况还一个失忆的人,他爱上了你没有错!”
沈琉月反驳:“是错的予疆!一切都是错的!欠他的我会还,他应该有幸福的人生而不是跟我一起烂在泥里。”
予疆怜悯道:“夫人,一直不放过的是你自己!你到底是觉得燕少不好,还是过不了你自己心里的坎,你是觉得你不好对吗?”
她擦着眼角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望着予疆:“可我就是不好啊!有些人在某些人的人生里只是一小块石头而已,因为硌脚他会低头看一下,可最后还是会迈过去的。”
“您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燕少吗?”
沈琉月停下脚步,握紧了自己的手,她想是,也只有是。“对啊,因为无奈绑在了一起,可是我不喜欢他。”
春堂包间,没有开灯,水晶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着男人修长的手指,燕司南靠在沙发上,大敞着衣领,神色寂寥……
手机响了起来,他低眼一看是燕莱的电话,沉默的喝了口酒,这个妹妹自从失去了未婚夫,总喜欢给集团找麻烦,好几次家族里的人都要惩治她,次次都是沈琉月包庇着。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里就仿佛生出了一根刺,很疼。划开接听按着扩音。
“哥,你猜我看到了谁?”
“你死去的未婚夫。”他随口应道,情绪没多大起伏,任何人的事跟他都没有关系,哪怕是燕莱。
“好啊,如果哥哥能让他活过来,我很乐意接受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可是哥哥看着我的时候难道就不像在看下一个你吗? ”
燕司南苦涩一笑,好像是。
“哥哥,嫂子喜欢喝酒吗?”
燕司南淡笑:“你跟她出去那么多次,她喝过酒吗?”沈琉月因为长时间应酬,胃早就不行了,做了炎太太之后,她就不再喝酒了。
“那有什么的,我以前不也不喝酒吗?后来为情所伤,心绪烦躁,不是也开始喝酒了吗? ”
“那是你,不是她!她很自律不会喝酒,也不会爱人,不会为别人流泪,也不会为自己流泪……”
“那恭喜你啊,哥哥,在你的有生之年 至少在现在这一刻你得到了想要的。”燕莱握着电话靠在墙壁上,失落的抽着烟。
“什么意思?敢来嘲笑我的你是第一个。”
燕莱呵呵的笑着:“敢说那是喜的也只有我一个好吗?我看到嫂子拿了一瓶烈酒进了春堂的专属房间。”
“嫂子真是保守,喝个酒就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躲着去房间喝。”
燕司南眸光刹那一亮,坐起身,紧握着电话:“你说你看到了谁。”
“嫂子!就是你不惜力抗整个燕家保她上位的那个嫂子,恭喜你,那个石头一般的女人会买醉了,会流泪了……恭喜啊哥哥,她或许爱上你了。 ”说完燕莱冷漠的挂了电话,所有的人都有重来的机会,唯独她没有。
推开门,整个房间都飘散着一股酒气,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皎洁的月光映了进来,墙角一个身影抱着自己的胳膊缩成一团,地上还有空着的杯子,散落的酒水。
燕司南第一次见她喝酒,心疼极了,缓慢的走上前,蹲在她身前,看着她身上泛红的疹子:“你过敏了……”
燕司南打算抱她去医院,她却亮出了手里的过敏药,她眸子都是浑浊的,她已经醉了。
“为什么喝酒?”他皱眉问,女人却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紧紧的搂着自己,她什么也没说,沉默的像个木头,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掉着,熨湿了他的衬衣。
他心疼极了,把她抱了起来放进了浴缸,一瞬间亮起的灯光让沈琉月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调试好水温,看着浴缸里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他又心疼又生气:“你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了谁?!”
沈琉月睁着眼睛望着他:“你想知道啊……”
他皱着眉,他知不知道他都快疯了:“想知道。你最好别把我气死!”他还是蹲了下去,女人湿漉漉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温柔的气息夹杂着酒气喷洒开来。“我的心会痛了,不仅是因为晚星,还因为另外一个人 ……”
本来阴郁的眼神,因为她的话瞬间亮起,侧头看去的时候女人已经彻底的不省人事。他便默默地褪下她的衣服,仔仔细细的为她洗澡,然后用浴巾擦干她的身体,用浴袍裹着才放上床。
她睡得很沉,脸上一大片的绯红,身上也全是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