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温泉度假村的接待大厅里，九个高大的身影引来前台小姐一阵手忙脚乱。当李昊递上预定信息时，小姑娘的视线不断在白夜和几人之间来回瞟，键盘敲错了三次密码。
“抱、抱歉！”她红着脸重新输入，“九位先生...这是您的手牌...更衣室在左侧...”
林涛接过手牌，吹了声口哨：“VIp区啊！队长大手笔！”
白夜好奇地翻看着木质手牌，上面烫金的数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亚麻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徐哲的目光像是黏在了那里，直到王凯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才回过神。
凌渊站在队伍最后，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大厅。他的存在感极强，却又刻意收敛着气场，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狼。
“走了。”李昊拍了拍白夜的肩，“先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几个身材魁梧的纹身大汉正大声谈笑，但当血狼小队九人走进来时，他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因无他——这群人身上的伤疤，比他们的纹身还要狰狞。
林涛和王凯毫不在意地脱掉上衣，露出布满弹痕和刀疤的胸膛；方烈和周阳的机械肢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李昊的狼头纹身下，一道从锁骨延伸到腹部的伤疤触目惊心。
但真正让那几个纹身大汉噤声的，是凌渊。
当他脱下上衣时，整个更衣室鸦雀无声。
枪伤、刀伤、灼伤、鞭痕......层层叠叠，像是某种残酷的艺术品。最骇人的是一道从左肩斜劈到右腰的刀疤，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卧槽......”其中一个纹身大汉低声喃喃，“这哥们是刚从战场上爬回来的？”
凌渊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几个大汉立刻噤若寒蝉，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更衣室。
白夜站在角落里，安静地脱掉衬衫。
“转过来我看看。”李昊招手。
白夜转过身，腹肌线条流畅分明，胸口还有几处未完全消退的淤青。徐哲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赶紧低头假装整理毛巾。
“恢复得不错。”李昊专业地检查了一下那些伤痕，“今天别泡太久，尤其是硫磺池。”
白夜点点头，把毛巾围在腰间。这个简单的动作又引来一阵侧目——他的腰细得惊人，却蕴含着豹子般的爆发力，这是无数次魔鬼训练的结果。
凌渊站在一旁，目光扫过白夜身上的伤痕，眼神微微变化。
“你比上次见的时候壮了点。”他突然开口。
白夜抬头看他：“......嗯。”
凌渊嘴角微微上扬：“挺好。”
——
VIp区由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池组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被精心修剪的绿植半掩着，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失自然野趣。
九个人一出现，立刻引来其他客人好奇的目光。
“中药池先来！”林涛指着最近的一个冒着热气的池子，“据说能活血化瘀！”
池水呈淡褐色，散发着浓郁的中药香气。白夜蹲在池边，用手指试了试水温，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入。热水让他微微蹙眉，但很快舒展开来，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舒服吧？”徐哲紧跟着他下水，故意挨得很近。
白夜点点头，让温泉水漫到肩膀。药香萦绕在鼻尖，热气熏得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睫毛上很快挂满了细小的水珠。
凌渊最后一个下水，当他踏入池中时，水面微微晃动，药液浸过他背上的伤痕，带来微微的刺痛感。他皱了皱眉，但很快适应。
“哇靠！这什么！”方烈突然从池子里跳起来，指着飘到身边的一包药材，“里面有活物！”
周阳的机械眼调整了一下焦距：“那是当归和川芎的药包，方烈同志。”
众人哄笑。白夜也被逗得嘴角微扬，伸手捞起一个药包好奇地闻了闻。
“那边是花瓣池。”王凯指了指不远处飘满玫瑰的池子，“去试试？”
花瓣池的水呈现淡淡的粉红色，水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九个人一进去，立刻引来更多目光——八个伤痕累累的壮汉和一个白玉般的少年泡在玫瑰花池里的画面实在太过冲击。
“感觉自己像个少女。”林涛捻起一片花瓣贴在额头上，“小白才适合这里。”
白夜没有理会调侃，专注地看着一片花瓣在水面上打转。他的黑发被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脖颈上，几片玫瑰花瓣粘在锁骨凹陷处，像是特意装饰的珠宝。
凌渊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热水让他的伤疤微微发红，看起来更加狰狞。几个路过的客人瞥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离开。
“牛奶池！牛奶池！”泡了十分钟后，林涛又迫不及待地指向下一个目标。
牛奶池的水呈乳白色，据说加入了真正的牛奶精华。
白夜踏入池中时，水面立刻映出他身体的轮廓，比实际看起来更加朦胧诱人。徐哲的鼻血差点喷出来，赶紧潜入水中降温。
“酒池更有意思。”王凯拉着白夜往下一个池子走，“真正的清酒泡的。”
酒池的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米酒香气。白夜刚泡进去就感觉皮肤微微发热，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不能泡太久。”李昊提醒道，“容易醉。”
白夜摇摇头表示没事，但站起来时明显晃了一下，被徐哲眼疾手快地扶住。少年迷茫地眨了眨眼，水珠从睫毛上滚落，看起来无辜又诱人。
凌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酒量不行啊。”
白夜抬头看他，眼神难得地带了点不服：“......能喝。”
凌渊挑眉：“哦？那改天比比？”
李昊立刻打断：“想都别想。”
“鱼疗池！”林涛发现了新大陆，“听说小鱼会吃死皮！”
鱼疗池里满是寸长的小鱼，专啃食人体老化皮质。
九个人一坐下，立刻被鱼群包围。
林涛被啃得哈哈大笑；方烈痒得直跳脚；周阳的机械腿让小鱼们困惑不已；而白夜......鱼群几乎全部聚集在他身边，特别是脚部和手部。
“又是这样！这不公平！”林涛看着自己身边寥寥几条鱼，又看看白夜那边黑压压的鱼群，“连鱼都看脸？！”
白夜低头看着啃食自己手指的小鱼，眼中闪过一丝新奇。他的脚趾在鱼群中微微蜷缩，像是怕痒又忍着不说。
“因为你太糙了。”王凯无情吐槽，“人家小白皮肤嫩。”
凌渊坐在池边，鱼群对他的态度介于白夜和林涛之间——有几条大胆的小鱼游过来，轻轻啄了啄他的指尖，但很快又游走了，像是在试探什么。
“连鱼都怕你？”徐哲忍不住问。
凌渊淡淡一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