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作战会议室里
“紧急任务。”李昊将投影屏上的资料调出，神色凝重，“市东区废弃工厂，十二名武装毒贩挟持了一名六岁男童，与警方对峙超过三小时。”
屏幕上显示着无人机拍摄的实时画面——破败的厂房内，几个持枪歹徒来回走动，其中一个粗壮的男人怀里紧紧箍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男孩，枪口抵在孩子太阳穴上。
男孩的小脸煞白，泪水糊了满脸，却不敢大声哭喊，只是抽噎着发抖。
“警方谈判失败，对方要求直升机撤离。”周阳快速分析着建筑平面图，机械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划出几条红色路线，“狙击视野受限，但顶层东南角有最佳射击点。”
白夜盯着屏幕，男孩惊恐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十二岁的自己——被毒贩挟持，枪口抵着头，而白辰在百米外架着狙击枪……
“白夜。”李昊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负责救人质。”
“明白。”白夜的声音很轻，但指节已经无意识地攥紧。
“其他人注意，”李昊环视众人，“这次行动必须速战速决，对方持有重型武器，不能给他们反应时间。”
徐哲站在白夜身侧，目光始终没离开少年的侧脸：“小白，待会儿跟紧我。”
白夜瞥了他一眼：“不需要。”
“需要。”徐哲固执地压低声音，“你上次肋骨挫伤才刚好。”
“行了，”王凯插进来，咧嘴一笑，“小白菜跟着我，保证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方烈立刻起哄：“哎哟，王凯你这是要跟徐哲抢人啊？”
林涛吹了声口哨：“修罗场，刺激。”
白夜面无表情地抬脚，精准踩在方烈脚背上，换来一声夸张的惨叫。
——
八人迅速换上全黑作战服，戴上特制面罩。白夜将匕首别在腿侧，检查手枪弹匣时，徐哲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小心点。”徐哲的声音透过面罩有些闷，但眼神格外认真，“别受伤。”
白夜点头，没说话，但指尖在徐哲掌心短暂地停留了一秒。
王凯已经扛着狙击枪先行出发，其他人分乘两辆伪装成民用车的特勤车驶向目标地点。车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废弃工厂里
“就位。”王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东南制高点，视野良好。挟持者站在窗边，有射击角度。”
李昊打了个手势，七人无声散开。白夜贴着墙根潜行，像一道影子般滑向厂房侧门。他的呼吸平稳，耳麦里传来队友们就位的确认声。
“三、二、一——”
砰！
王凯的子弹精准穿透挟持者的眉心，血花在墙上炸开的瞬间，七人同时突入！
“警察！放下武器！”李昊怒吼着冲在最前，95式步枪点射撂倒两名歹徒。
厂房内顿时枪声大作。白夜借着掩护快速接近角落里的男孩，孩子吓得瘫坐在地，满脸泪痕，小脸上还沾着挟持者溅出的血迹。
“没事了。”白夜单膝跪地，一把将男孩捞进怀里，声音刻意放柔，“我带你出去。”
可男孩受了惊吓，在他怀里疯狂挣扎，小手胡乱抓挠——
“刺啦！”
面罩被猛地扯落。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白夜精致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瓷白的皮肤，墨黑的碎发，还有那双在昏暗厂房里像琥珀般透亮的眼睛。他的五官太过出众，哪怕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依然让人移不开视线。
远处一名未被制服的歹徒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这张脸。
“操！”李昊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挡在白夜身前，但为时已晚——
“妈的，这小子长得真他妈带劲！”歹徒边后退边对着对讲机嘶吼，“黑头发，皮肤白得跟瓷似的，眼睛颜色跟猫一样！老大肯定感兴趣！”
砰！
王凯的第二发子弹终结了他的喊叫，但通讯已经传了出去。
“撤！现在！”李昊一把拽起白夜，声音因焦急而嘶哑，“所有人掩护！”
枪战中，白夜紧紧抱着男孩冲向出口。孩子还在抽泣，但似乎意识到这个哥哥在救他，终于安静下来，小手攥住了白夜的衣领。
“狙击组报告，剩余目标清理完毕。”王凯的声音透着冷意，“但有个漏网之鱼，在你们突入前就从西侧溜了。”
周阳迅速调出监控记录：“穿黑夹克，左脸有疤，他看到了白夜的脸。”
回程的车厢里气压低得可怕。白夜靠在角落，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匕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被毒贩盯上，尤其是以真面目。
徐哲突然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生疼：“这段时间不许单独行动。”
“我没事。”白夜挣了挣，没挣脱。
“有事。”王凯从驾驶座回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那个刀疤脸是‘蝮蛇’帮的二把手，出了名的变态。”
李昊一拳砸在车厢壁上：“怪我，应该坚持让你戴全封闭头盔。”
“现在说这些没用。”周阳快速敲击着平板，“我已经调出白夜的所有公开资料进行加密处理，但……”
“但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方烈烦躁地抓抓头发，“尤其是眼睛颜色和那皮肤，白得跟雪似的。”
林涛突然凑过来，仔细端详白夜的脸：“别说，小白这长相确实……嘶！”话没说完就被白夜一脚踹在小腿上。
白夜突然轻笑一声。
众人愕然看去，只见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锋利如刀的弧度：“让他们来。”匕首在他指间翻出冷冽的银光，“正好活动筋骨。”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阵阵笑骂。
“妈的，这崽子比我还狂。”王凯用力揉了把白夜的脑袋。
“不愧是咱们小白菜。”林涛咧嘴一笑，“够野。”
只有徐哲没笑。他紧紧握着白夜的手，直到车辆驶入基地大门，才在众人不注意时，低头在少年耳边咬牙道：
“你敢出事，我就……”
“就怎样？”白夜挑眉。
徐哲盯着他看了良久，最终只是狠狠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发颤：“……就别想吃我藏的巧克力了。”
白夜愣了一下，随即把头埋在徐哲肩窝，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在他们身后，李昊已经拨通了上级的电话，要求对白夜实施24小时保护——哪怕要为此写上上万字的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