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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大朝会散后,那股由齐安直陈三策、费鼎宋再献“纠察”之言所激起的波澜,并未立刻平息,反而在京城的官场暗流中,愈发汹涌。

退朝的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神色各异。那些平日里与江南利益牵扯甚深的,此刻大多面色凝重,行色匆匆,想必是急着回去商议对策。而一些素来主张革新或与旧党不睦的官员,则眼中带着几分快意与期待。

李纲步出殿门时,额角的汗迹尚未全干。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殿宇,心中百感交集。官家此番回京,手段之果决,魄力之雄浑,远超他的预料。尤其是这齐安与费鼎宋二人,一如疾风骤雨,一如深潭藏针,皆非易与之辈。

“相公。”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在他身侧停下,正是方才在殿上语惊四座的太子詹事府少詹事费鼎宋。

“费少詹。”李纲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今日殿上,费少詹之言,可谓是……石破天惊啊。”

费鼎宋神色平静,拱手道:“相公谬赞。下官不过是就事论事,为陛下分忧罢了。齐转运既奉圣命经略江南,若无朝中强力支持,扫清障碍,恐难竟全功。”

李纲默然片刻,方才缓缓道:“费少詹所虑极是。只是……如此一来,朝堂之上,怕是又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了。”他说话时,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远处几个行色匆匆的官员背影。

费鼎宋嘴角微动,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相公,如今的大宋,最怕的不是风波,而是……一潭死水。陛下既有中兴之志,我等为臣者,自当披荆斩棘,纵有些许风浪,亦不足为惧。”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似乎早已将个人荣辱置之度外。

“说得好!”李纲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只是,都察院那边,还需老夫去分说一二。这‘纠察御史’的人选,至关重要,既要能震慑宵小,又不能……株连太广,引火烧身。”

费鼎宋微微躬身:“此事,全赖相公与诸位御史台谏公心定夺。下官相信,以相公之明,必能为陛下选出得力干臣。”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声音却依旧平稳:“相公,下官……斗胆,还有一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纲心中一动,看向他:“费少詹但说无妨。”

费鼎宋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着李纲,缓缓道:“下官以为,齐转运此去江南,所面临之局面,必是错综复杂,凶险万分。单凭其一人之力,纵有雷霆手段,亦恐独木难支。而这‘纠察御史’之设,虽能震慑朝中,却终究鞭长莫及,难解江南燃眉之急。”

“下官不才,愿请缨,随齐转运一道,前往江南!”

此言一出,饶是李纲久经宦海,也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费少詹,你……”

费鼎宋面色不变,继续道:“下官深知,此举或有越俎代庖之嫌。然,一来,下官对江南情形,亦略知一二,或可为齐转运拾遗补缺,稍尽绵薄之力。二来,”他眼中精光一闪,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陛下锐意革新,正是用人之际。此番经略江南,乃是匡扶社稷、重整乾坤的千载难逢之机!下官自问尚有几分报国之心,亦不愿辜负圣恩,碌碌无为。若能亲历此等大事,纵有千难万险,亦是……快事一件!”

李纲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波澜翻涌。 他看得出,费鼎宋此言,并非虚饰。 为国,确有其赤诚之心。 为私,这经略江南的差事,若能办成,其功绩之显赫,足以让任何人一步登天,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费鼎宋能将这两者如此坦然地摆在台面上,这份胆魄与见识,便已远超常人!

“费少詹,”李纲沉吟片刻,缓缓道,“你的心意,老夫明白了。只是,你乃太子詹事府官员,职责所在,贸然离京,恐有不妥。且江南之事,已有齐转运主持,你若同去,事权如何划分,亦是难题。”

费鼎宋微微一笑:“相公所虑,下官亦曾思量。下官并非要与齐转运争权,只愿为一佐贰,听凭调遣。至于职责,陛下既设‘纠察御史’,下官或可暂领此衔,名正则言顺,亦可就近监察,内外呼应。如此,既不违朝廷体制,亦能为齐转运分忧解难。”

李纲闻言,不由得再次审视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心思缜密,胆大心细,且能屈能伸,不计名位。 这样的人才,若能与齐安那般刚猛之人相辅相成,江南之事,或许……真能有所突破!

“此事……事关重大,”李纲沉声道,“老夫需得禀明陛下,由陛下圣裁。不过,费少詹这份为国分忧之心,老夫……定会如实转达。”

费鼎宋长揖及地:“多谢相公成全!”

与此同时,刚刚领受了江南诸路财赋经略使重任的齐安,并未如众人想象那般,急于去各部衙门交接文书,或是拜访同僚。

他独自一人,缓步走在皇城内的宫道上。方才在金殿之上,他言辞犀利,气势如虹,此刻褪去那层锋芒,却显出几分文士特有的清癯与孤峭。

他没有回临时下榻的馆驿,而是径直去了国子监的藏书楼。

他要的,不是那些粉饰太平的官方文牍,而是历年来关于江南各路赋税、漕运、盐铁的原始账册、以及御史台弹劾江南官员的奏疏副本。

这些东西,寻常官员难以得见,但他新任江南经略使,又有官家口谕在前,藏书楼的官员倒也不敢过分为难。

整整一个下午,齐安便如同一尊石像般,枯坐在故纸堆中,一卷一卷地翻阅着那些泛黄的、布满尘埃的卷宗。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在随身携带的纸张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那些枯燥的数字,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符号,勾勒出江南那片富庶土地之下,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以及触目惊心的贪腐黑洞。

直到夕阳西下,最后一缕余晖从窗棂间洒入,齐安才缓缓合上最后一卷文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原本就锐利的眸子,此刻更添了几分冰冷的寒意。

“江南……哼。”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也带着一丝……磨刀霍霍的兴奋。

回到馆驿,他简单用过些许冷食,便立刻铺开纸张,开始就今日朝堂所闻,以及自己从卷宗中所得,草拟一份更为详细的江南整顿方略。

灯火之下,他清瘦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直。他提笔疾书,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他将江南的田亩、漕运、盐铁各弊端逐条罗列,针对每一项弊端,都提出了数种应对之策,有的怀柔,有的刚猛,有的甚至……不惜流血。

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他知道,这份方略一旦上呈,便意味着一场与整个江南旧势力的宣战。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齐安笔尖一顿,抬头道:“何人?”

“齐经略,”门外传来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太子詹事府费鼎宋,冒昧来访。”

齐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费鼎宋?便是今日在朝堂上为自己解围,并提出设立“纠察御史”之人?他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他放下笔,起身道:“费少詹请进。”

房门推开,费鼎宋一身便服,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走了进来。

“深夜打扰,还望齐经略海涵。”费鼎宋将食盒放在桌上,拱手道,“下官听闻齐经略自散朝后便在馆驿埋首公务,想必尚未用饭,特备了些清粥小菜,不成敬意。”

齐安打量着眼前的费鼎宋。此人年纪比自己略轻,面容儒雅,眼神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锐利。今日在殿上,他那番话,可谓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也确实为自己南下扫清了不少潜在的障碍。

“费少詹有心了。”齐安回了一礼,语气依旧平静,“不知费少詹深夜到访,可是……有何指教?”

费鼎宋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齐安桌案上那摊开的、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 “指教不敢当。”费鼎宋道,“下官今日在殿上,听闻齐经略直陈江南三弊,以及那雷霆三策,深感钦佩。齐经略所言,皆是切中肯綮,非大勇猛、大智慧者不能言。”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了几分:“只是,江南之地,水深浪急。齐经略此去,名为经略财赋,实则不啻于与整个江南旧有势力为敌。其间凶险,非同小可。”

齐安的目光微微一动,看着费鼎宋,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费鼎宋见状,继续道:“陛下虽已授齐经略便宜行事之权,然鞭长莫及,京中纵有‘纠察御史’策应,亦难免百密一疏。江南官场,素来抱团排外,若无得力臂助,齐经略孤身奋战,恐事倍功半。”

“费少詹,”齐安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有话不妨直说。”

费鼎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知道,与齐安这种人说话,不必绕弯子。 他郑重道:“下官不才,愿为齐经略之佐贰,同赴江南,共襄此举!”

齐安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他看着费鼎宋,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费少詹……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费鼎宋坦然迎向齐安的目光,“下官今日已向李相公表明心迹。此去江南,于国,是为陛下分忧,为社稷尽力;于私,亦是建功立业,不负平生所学。下官自问,对江南之事,尚有几分浅见,或可为齐经略查漏补缺,奔走一二。齐经略若不嫌弃下官才疏,愿效犬马之劳。”

齐安沉默了片刻。 他从费鼎宋的眼中,看到的是坦荡与决心。 眼前这个人,与朝中那些只知空谈、畏首畏尾的官员,截然不同。 他们是同一类人。 那种为了心中的信念,可以不惜一切,甚至粉身碎骨的人。

“费少詹,”齐安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的心意,齐某……心领了。只是,此事体大,非我二人可以私下定夺。你我皆为臣子,当以君命是从。”

费鼎宋微微一笑:“齐经略所言极是。下官此来,亦是想与齐经略通个气。若陛下最终准允,你我二人,在江南或可相互策应,少走许多弯路。”

“好。”齐安点了点头,眼中那份孤峭似乎也淡了几分,“若真能与费少詹同行,齐安……求之不得。”

这一刻,灯火之下,两个同样怀揣着改变大宋命运决心的臣子,他们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交汇在一起。

入夜,紫宸殿偏殿书房。

赵桓刚刚批阅完几份来自军中和地方的紧急奏报,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张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道:“陛下,皇城司指挥使陈过庭,已将关于两浙路转运使齐安的密查卷宗呈上,正在殿外候旨。”

“哦?这么快?”赵桓眉梢微微一挑,“让他进来。”

陈过庭很快便入内,将一份厚厚的卷宗恭敬地呈上。

赵桓接过,并未立刻翻阅,而是看向陈过庭:“你先说说,查到了些什么?”

陈过庭躬身道:“回陛下,齐安此人,正如李相公所言,其履历清白,为官刚直,在两浙路任上,确实大力整顿过盐铁漕运,得罪了不少地方势力,也因此数次遭人弹劾,但皆因查无实据而不了了之。其家产……确实不丰,此次募兵勤王,几乎倾尽所有。其所募乡勇,战力平平,途中多有逃散,如今只余百十人,暂编于京畿某营。”

“至于其性情……”陈过庭略微迟疑了一下,“据皇城司密探回报,此人……性情孤僻,不喜交游,除了公务,几乎不与同僚往来。平日里唯一的喜好,便是……读书,尤其是……律法与算学。”

“律法与算学?”赵桓闻言,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他挥了挥手:“卷宗留下,你先退下吧。河北之事,抓紧布置,不得有误。”

“臣遵旨。”陈过庭行礼告退。

赵桓这才拿起那份卷宗,细细翻阅起来。卷宗中记录的,比陈过庭口述的更为详尽。从齐安的家世出身,到其科场经历,再到其在两浙路任上的桩桩件件,巨细靡遗。其中,有几处细节,引起了赵桓的注意。

——齐安在整顿漕运时,曾有地方豪强纠集地痞流氓,围攻其官署,齐安竟是亲自率领衙役,手持水火棍,将那些人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逃窜。

——又有一次,查抄私盐贩子,遭遇顽抗,一名盐枭持刀行凶,齐安身边的护卫都有些畏缩,他却面不改色,夺过一旁差役的朴刀,一刀便将那盐枭的胳膊给卸了下来。

赵桓的指尖在这些记录上轻轻划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合上卷宗,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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