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杳板过小脸,不想看他。
哪有一见面不介绍自己的名字,让人家喊网名的。
怪羞耻的。
她刚刚脚尖都羞耻地紧紧抓着地。
“宴青屿。”
宁雪杳杂乱的大脑精准捕捉到他声音中的三个字。
他叫宴青屿?
好稀有的姓氏,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姓宴。
而且青屿,有青山远黛、孤屿媚中川之意,更是别致。
她转过去,朝他露出清丽的小脸,终于笑了,嗓音清甜,“我叫宁雪杳。”
她顶着一头秀密的头发,鹅黄色纯棉过膝连衣裙愈加衬得她肌肤白皙如玉,莹润通透,阳光照射进来时,她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我一开始还不敢认你。”
好怕认错尴尬,而且他进来就没有说过话,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就更不确定了。
“但是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你啦,肯定没认错。”
用户哥的嗓音和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像,明明打出来的字很温柔的,但是嗓音却是低沉的,带着磁性的颗粒感,直往耳朵里面钻。
现在见到人了,倒是和他的声音挺符合的。
“我竟不知我的嗓音辨识度这么高。”
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视线沿着她过分清丽的脸蛋轮廓缓缓往下,停留在那张樱桃润红的唇瓣上。
等她的答案。
“就是……很特别呀。”
和别人的不一样,不去配音可惜了。
但他有这么多保镖在侧,肯定是个大人物,想来入配音圈才是埋没人才吧。
宁雪杳已经偏过头去,蓬松的黑发甚至将鸽血红般的耳垂遮住。
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对着他,视线丈量一番,是他能轻易握住的弧度。
她将毛毯拉高了一点,把自己完完全全罩住,嗓音雾蒙蒙的,“我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宁雪杳是不痛经的,但刚才吃甜点的时候吃了一点冰的,现在小肚子下坠得疼,她想躺进温暖的地方。
她脸色突然不是很好。
宴青屿,“不舒服?”
她微微摇头,蜷着小身板,“没事。”
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身上又多了一条毯子,她身边的冷风口也被人关了,温暖起来后,好多了。
*
两个小时后,京师大校门口。
奢华低调的迈巴赫稳稳停在校门口的银杏树下,宁雪杳看着和网络上一样的大门,掩藏在西装下的。
回想起刚才在飞机上,她打完招呼正要走,就听见身后的人叫住她。
低沉的嗓音,“机场偏僻,我送你过去。”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答应了。
或许是人生地不熟,她还有一点对新环境的不适应,加上对眼前男人的信任,所以答应了。
宁雪杳里面穿着自己的裙子,外面套着他的外套,怀里抱着自己的双肩包,侧过脸道谢,“谢谢你送我过来。”
“宿舍靠近哪道门?”
宁雪杳轻眨着眼睫,望向他的眸子疑惑一瞬,还是乖乖回答了,“西门。”
“开进去。”他对司机道。
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后备箱里还放着她的超大行李箱,托运的时候显示有整整三十斤。
他是怕她一个人不方便进去吧,毕竟学校门口的路看着有点烂,正值开学季,大门口堵了一堆人。
但她想说,这点行李她还是可以的,引体向上她能做八个,甚至碾压好多男生。
但她还没开口,车就已经动了。
学校不允许家长开车进校,一方是学校虽然在市区,但周围的道路实在狭窄,只有双车道,很容易堵车,加上学校面积狭窄,教师用车车位都不够,更别说外来车辆了。
宁雪杳想起通知上说的不能开车进校,藏在西装布料下的指尖勾着布料,纠缠着,“学校不让家长……”
她嗓音渐渐压低,因为她看见西门门卫叔叔很快乐地升起栏杆。
?
好吧。
“宁小姐放心,我就是京师大毕业的,和保安很熟,提前打个招呼的事。”前面的副驾驶上的男人解释道。
宁雪杳惊讶地看过去,嗓音里含着发现“同道中人”的喜悦,“学长?”
梁哲刚抬头想回望过来应下她的称呼,但在一双好整以暇的视线投过来……
他笑得很牵强,“不敢当,不敢当。”
车辆停在她宿舍楼对面的羽毛球馆下。
宁雪杳下车,绕到车后拿行李箱。
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宴青屿半挽起衬衫袖口,缚着袖箍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勃\/.\/起,贴身马甲衬得他肩宽腰细,每一寸的布料下好似都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美感。
“谢谢你。”
宁雪杳披着他的西装,他身量至少有一米八五,定做的西装外套把她整个人都罩在里面,衣摆几乎到她大腿中部。
虽然很不合身,但她将袖子挽了好几圈露出掌心,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在胸前,配合明黄色的裙子和小白鞋,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健康美。
宴青屿将她整个人尽收眼底,随后好整以暇靠在车尾,曲着指节在后备箱上敲了两下,眼里含着笑,“学长,没看见学妹有难。”
行李箱是搬下来了,但缺个人搬上去。
梁哲:“……”
他就不该多那嘴。
“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太麻烦你们了。”他们把她送过来就很好了
“不是要去学院报道?”宴青屿淡然开口。
现在都四点了,四点半学院的学姐就走了。
“没事我来。”不都说开学的时候,学长都是牛马吗?
如今毕业五年了,归来仍旧是牛马。
宁雪杳不好意思地朝梁哲道,“那麻烦学长了,我在525。”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注意,宁雪杳拿出提前下载好的学校地图,和宴青屿一起走路去外院。
九月份,学校里绿植多得吓人,蚊虫也多,尤其是路过湖时,宁雪杳都能听到耳边嗡嗡嗡的声音。
“青屿哥……”
她犹豫半天才开口喊他。
知道名字后也不敢乱叫人。
叫宴青屿或者青屿显得不尊重人,毕竟他比她还年长几岁,跟着学长叫宴总显得很奇怪,思虑再三,还是叫了他青屿哥。
“嗯。”身侧的男人应下了。
宁雪杳抬头去看他的神情,却正好和他垂下来的视线相对。
湖面吹过来微凉的风。
“你为什么喜欢看我直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