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颜突然说：“不过也说不准，他能稳坐左魔使这个位置，肯定也不会笨到哪儿去。”
系统若有所思，猜测道：“可能是只会对着特定的那个人降智吧。”
容颜：“就像你对着我一样？”
她想起系统上次和别的统子交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艰辛，只为了能多砍点价，可转身就被她坑得裤衩子都不剩，不禁诚心发问。
系统冷漠脸，恨恨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开个玩笑。”容颜眨巴着一双深情眼，“其实我都知道，都明白，那是因为爱。”
系统乐颠颠地哼了一声，用屁股对着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统子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容颜心中划过一抹暖意，眉眼柔和。
祭衡离开以后，祁渊手心悬浮着一团白色的莹光，他随手一弹，光团顺着他的力道涌入了容颜体内。
容颜浑身一震，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顺着她的四肢百骸蔓延，最后在她的后背汇集，直抵尾椎骨。
她声音有些抖，像是害怕，也在怀疑：“尊上，我、这是什么？”
“灵根。”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
容颜却被震惊地控制不住声音：“灵根？！！”
她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的灵根？”
她太过惊讶，声音有些刺耳，祁渊却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回答说：“我的。”
容颜更不解了：“可是尊上，你不是魔修吗？你哪里来的灵根？”
祁渊不以为然：“我的肋骨制成的。”
他轻飘飘地一句话，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容颜再度被他抛下的惊雷震惊得愣在原地，她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来。
祁渊一笑置之。
他仔细想了想，修士的寿命远比凡人长得多，容颜若能修行，他也不必再经受体内气息暴乱之苦。
一根肋骨，换得半生安宁，挺划算的。
祁渊并不纠结，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直到半晌以后，一只小手顺着他的胸膛摸了上来。
祁渊一惊，反手将它擒住。
容颜在靠近，他知道，近日的相处他早已习惯容颜的气息，但他没想到，这次她竟如此大胆。
他猛地扭头，对上的却是一双眼泪汪汪，写满了很多情绪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尊上呜呜呜呜……”容颜的眼眶发红，泪水从眼窝中滚出来，止都止不住。
祁渊愣了。
他不太明白容颜为何突然哭得如此伤心，但是心脏却仿佛被蜂虫蛰了一下，有些细细密密的燥痒。
很轻微的不适，但他不喜欢。
“你……”他顿了顿，“为何哭？”
容颜抽抽噎噎道：“那你为何要伤害自己，就为了给我制灵根呢？”
“我并非为你。”祁渊神色收敛，“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说的是真话，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祁渊却忘了，他完全可以去找回容颜的灵根，而不是选择用自己的一部分，去填补那双落寞的的眼睛。
容颜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她攥着祁渊的手，不停地说：“我不要，我不要它，收回去，尊上你把它收回去好不好？”
“不收。”
祁渊抿着唇，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他鬼使神差地没有选择放开，而是继续握紧。
“可是，我不想要……”
祁渊见她这么嫌弃自己的东西，眉宇间已然带了些烦躁：“你想要。”
不就是根肋骨吗？至于这么不喜欢吗？一定得是祭衡的才行吗？
祁渊开始思考要不要叫祭衡过来。
不对！为什么要听她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才是魔尊。
祁渊有些烦躁地想着，声音中带了些难言的哑意，“就非得是祭衡吗？”
容颜正沉浸在摸他小手的世界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好手。”
系统促狭地说：“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容颜一脸纯洁：“你在说什么呀？”
系统：“……”他再上她的当，他就是狗。
容颜却仿佛醍醐灌顶，惊讶地大喊一声：“我懂了！你就是那种瑟瑟的人！”
系统：“……”你再装。
容颜确实不装了：“嘿嘿，我也是！”
系统抓狂：我真是服了！
恍惚了那么一会，回过神就听见他这句话。
这个时候还提什么祭衡嘛，容颜果断装作没听见。
少女没有反应。
祁渊默默握紧了那抹白皙细腻的触感，他给过机会了，不要祭衡的，那就得要他的。
过了好一会，容颜像是终于肯接受现实一般，指尖轻轻抚向他的胸膛，像是要透过那层衣衫直直看到他心里去。
她担忧地说：“真的没关系吗？尊上，如果修炼的代价是你的话，那我宁愿当个凡人。”
祁渊轻声说：“胡说什么？”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满。
但是此时，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她的话上。
那块被她抚过的衣衫下的肌肤，仿佛像着了火一般，莫名地开始发烫，痒意随之蔓延开来，传到五脏六腑。
祁渊有些受不了，他抓住容颜的手，不让她再到处乱摸。
“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好像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容颜终于破涕为笑，她用力握紧祁渊的手，像是在郑重承诺：“尊上，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绝对不会让你的苦心付之东流。”
祁渊微微挑眉，他有什么苦心他怎么不知道。
“尊上我跟你说，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这可是肋骨啊，你一声招呼不打就塞给我了，我都不敢想，你拔出来的时候得多疼啊，啊啊啊啊想想就好心疼哦，尊上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还伏在祁渊膝头，一张小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罕见的是，祁渊这次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二人都没有意识到，一大一小两只手，从最开始紧握到了最后。
直到容颜嘴巴都说干了，她才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起身时脚底又麻又胀，小腿以下几乎瞬间失去知觉。
容颜身体摇晃了几下，还是站立不稳，她猛地闭上眼惊呼出声。
“尊上！”
忽然，整个身子都充斥着桃花香气的怀抱裹住，容颜鼻尖轻嗅，熟悉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安心下来。
这时耳边忽地传来若有若无的轻笑声，恍若羽毛扫过，莫名撩人。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容颜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整个人瘫倒在他怀中，有些生无可恋道：“脚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