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超杰和孙胜也化好妆，已经临近中午了。
“真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这么费时间。”孙胜从小厨房取出几个面包，歉意的看着众人，“看完我妹妹，我再请大家吃饭。”
“我们没啥问题，你们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妆蹭掉了。”乔可可化了几个人的妆，也有些累了，拿了两个面包，“去医院的话，我们要给她买点儿礼物吗？”
“你妹妹她喜欢什么啊？”乔可可又问，她扫视了一眼这个小房子，“这里好像没什么她的东西。”
“她已经住院很久啦……为了她的医药费，我把父母买的房子卖掉了，当时我正忙妹妹的事，等我回去收拾东西，已经被保洁清理掉了，父母的东西没留下，我们的东西也没留下。”
“自从住院，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以前比较喜欢蛋糕，还有颜色鲜艳的衣服，还有漫画之类的。”孙胜说起这个，又从房间里搬出一堆漫画来，那些漫画甚至没拆封，“但后来，她就不喜欢了。”
“那这次我们给她买块儿蛋糕吧！”乔可可提议道，“把漫画书也拿上吧！”
浓妆艳抹的孙胜脸上多出一丝落寞来：“好，大家先吃吧，医院离这儿不远。”
时昔拆了包装袋啃着面包，观察着其他人。
乔可可说孙胜的脸坑坑洼洼，容易卡粉，所以要像墙刮腻子一样，多刮一层。
孙胜脸上的妆容很浓重，虽然还是能明显看出他是个男人，但至少不算奇怪。
乔可可特意叮嘱过他，不要做动作太大的表情，不然干掉的粉底会裂开，说不定还会掉。
于是孙胜正在把面包压成一团，仰起头小心的把面包塞进嘴里。
李超杰脸上的妆倒是比较适配，不过从身材上，还是能看出是个男人。
“去医院的时候，我们不能一起进去，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她开始闹，还请大家多体谅她一点儿。”孙胜取了几个一次性杯子，一人倒了一杯水，“她……只是生病了。”
“没事的，就算她打几下也没关系，我们都是训练过的，皮糙肉厚，我们什么伤没受过。”李超杰宽慰着他，“就算受伤了，我还能治疗。”
“嗯……我把要说的话发在群里了，如果她不排斥大家，就请大家和她多说说话。”孙胜捏着面包袋，笑的有些勉强，“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今天下午，就拜托大家了。”
“声音要尽可能轻一些，如果她理会你们，就尽量多和她说说话，给她看看我拍的照片什么的。”孙胜又叮嘱了很多。
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后，五个人出门了。
孙胜满心都是妹妹，出门完全没有畏惧，时昔只是觉得有点儿冷。
李超杰就显得很局促了。
正常社会认知下，男人穿裙子，那会被称为“变态”。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哪怕穿上女装，化了妆，也变不成女人。
时昔看着还行，雌雄莫辨，但李超杰知道，自己和孙胜其实都有些惨不忍睹。
医院离得不远，他们是步行过去的，一路上李超杰都非常不自在，能感觉到不少人偷偷看他们。
“唔，好冷，早知道就该把那条裤子穿上了。”时昔完全没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的注意力都在孙胜身上，“他身边有股悲伤的味道呢。”
‘时昔，你看。’虫昔忽的低下头，让时昔看他们的胸口。
“……我觉得，没必要把胸毛放出来。”时昔沉默的把领口扯开。
鳞片撑开皮肤，全冒了出来，胸毛的鳞片是长长的，像针一样的，时昔的视角是在胸毛上方，看到的是长短不一排列整齐的鳞片。
如果从下方去看鳞片，鳞片的尖头全展现了出来，就如同针林一样，密密麻麻。
当然，鳞片很脆，并不会扎伤人，但它却是剧毒，还不如被针扎。
蝴蝶的鳞片不止脆，还容易脱落，衣服只是轻轻摩擦，鳞片就簌簌掉落。
“这件衣服不能要了。”时昔看着扎在棉内衬上的鳞片，“为什么鳞片这么容易掉？”
‘时昔，还会长的，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你很喜欢胸毛哎。”时昔不敢再乱碰自己的胸毛，生怕它掉光。
‘我只是喜欢蝴蝶的形态，人类的形态没有一点儿蝴蝶标志，翅膀也不能放出来……话说，放出来能飞起来吗？’虫昔忽然好奇起了这个，‘时昔，我们下次试试吧？人类身体加上蝴蝶翅膀能不能飞起来！’
“哦～”时昔也很好奇这个，“那下次试试！！”
时昔还在思考人形的他加上蝴蝶翅膀是怎么飞的，鼓起来的胸毛不知何时就吸引了其他四人的注意力。
“……怎么看着像真的一样。”孙胜嘀咕了一句，“呃，我是不是也该垫一下？”
乔可可也好奇的不行：“是不是压缩了空气？”
“哎！时昔！也给我垫垫呗！”孙胜走快了两步凑到了时昔旁边，“看着好真啊。”
孙胜就像只手欠的猫，顺手就摸了一把，然后收获了时昔要杀人的眼神。
接着一只蓝色的火焰蝴蝶飞到了一脸深奥的孙胜手上。
“你怎么这种表情？”乔可可的表情有些微妙，“空气的手感和真的很像？”
“啊……不不不不！”孙胜连连摆手，似乎在回忆，“我不知道真的是什么感觉，不过我摸过类似的东西，但有点儿想不起来是啥。”
这就更引起他人的好奇心了。
“时昔，也让我摸一下。”乔可可说完也伸了手，在时昔幽怨的表情里摸了一把，“……好微妙的感觉，不过确实好像摸过类似的东西。”
于是夏清和李超杰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一人摸了一把。
四人被空气手抓起来的时候，都还在思考手感。
“干嘛都摸过来啊。”时昔看着明显秃了不少的胸毛，更幽怨了，“还要防他们中毒……”
虫昔把掉下去的鳞片都用火烧了，又默默的把鳞片收了回去，他是喜欢蝴蝶形态，但惹得谁都想来摸一把，那可就不喜欢了。
“这种手感真的超熟悉啊。”孙胜嘀嘀咕咕的，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确实是很熟悉的手感。
李超杰正思考呢，忽然看见一家宠物医院，这会儿阳光正好，有几只猫正在地板上躺着晒太阳，阳光正照在它们蓬松的毛上。
“猫……”李超杰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啊！！对啊！！是毛啊！！”孙胜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那个蓬松度，那个手感！和猫毛狗毛超级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