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拿来一瓶啤酒，用开瓶器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叶嘉凌识破了他的想法，“你是想让我开你的车把你送回星城湾吗？提前说好，我可不开。”
江尧也给她倒上酒，“有代驾，今天晚上平安夜，我们喝点。”
叶嘉凌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江尧又给她倒上。
叶嘉凌说：“你也别想演戏。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今天我一定得回家。”
江尧笑着点头，“不演不演，我都答应你妈要送你回去了。我们好好聊会天，本来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去马尔代夫的，这事闹的。”
其实叶嘉凌也很想和江尧出去玩一圈，但从昨天开始她怨气难消，旅行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你把那个账号给了陈汐之后，她和你说什么了？”
“谢谢。”
“还有呢？”
“没了，只说了谢谢。”
叶嘉凌拿起手机打开今天同步上线的灵犀网wap端，登录自己的账号，她的灵犀昵称叫「将夜」。
昵称的灵感来自江尧和她的姓氏。
她搜索陈汐的账号。
太好搜了，输入003，直接就搜到了用户，陈汐也给自己起好了灵犀昵称，和qq网名一样——「晨曦」。
叶嘉凌眨了眨眼睛，笑着评价：“将夜，晨曦，我和陈汐的灵犀昵称，好像情侣网名。”
江尧早就知道了。听到叶嘉凌这么说，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点开陈汐的主页，已经有一条动态，刚刚发布不久，只有寥寥几字，没有附图——
「平安夜的苹果。」
叶嘉凌举着手机让江尧看，“什么意思？”
江尧说：“平安夜，大家都吃苹果啊，这还能有什么意思啊？”
叶嘉凌又输入001，灵犀网的创站第一号，江尧的账号。
江尧的昵称很随意——「灵犀江老板」。
叶嘉凌打开他的关注列表，不出所料，关注着从002到014，13个人。
她猛然想起来，刚才忘看陈汐的关注列表了。
陈汐只关注着三个人——江尧、叶嘉凌、宋初寒。
叶嘉凌给她点了一个回关。
“不对啊，陈汐怎么会关注宋初寒？她们两个认识？”
叶嘉凌也顾不上还在和江尧闹矛盾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好奇宝宝。
江尧的心里一紧，心想小汐你就不能多关注几个人吗。
“应该是瞎搜的吧，搜001是我，搜002是你，003是她自己，然后就搜004宋初寒呗。
宋初寒今天已经发布二十几条灵犀动态了，都是关于公司日常的，她关注一下也正常。”
“哦……”叶嘉凌总觉得不对劲。
她实在想不到，陈汐和宋初寒在东北就认识了。
江尧赶紧转移话题，不让自己脸上有任何轻佻的表情，他神情庄重地说：
“嘉凌，不要因为这个生气了，不值当的。
明天我们就去马尔代夫，算是圣诞礼物，也算给你赔罪了。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下午我一直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把我急的，差点心灰意冷开车冲进云麓公馆的湖里。”
叶嘉凌强忍着笑意，说道：“湖边就是林仁强的湖景别墅，他会救你的。”
江尧说：“他救不了我，就得你救。实在不行，我们在这个海鲜馆，再找人打一架，这一次我替你挡刀，我们的感情就又升温了。”
叶嘉凌终于露出她标志性的甜美笑容，“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
江尧知道这算是过关了，“我也是脑中起了飞智，感觉在这儿哄你，应该容易一些。”
叶嘉凌微微撇头，轻哼一声，“少来了你江尧，得了便宜卖乖，你哄我的时候，多会儿遇到困难了？我就是太好哄了。”
江尧微笑着连连点头。
叶嘉凌从包里拿出了叠好的几张文件，“今天我没理你，是在茉域工坊，我妈那儿。圣诞节了，你送我一趟出国旅行，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叶嘉凌把文件交给江尧，江尧翻着看了看。
她继续给江尧解释：“之前，拜占庭泪腺的创意，让这款香水卖得很好，这个价位的香水，利润率是非常可观的。
你的电视广告创意，也几乎没有修改，你也看到了，赞声一片，甚至有机会角逐年度最佳广告。
茉域工坊在高端市场一直战绩堪忧，这款香水打了个翻身仗，提升了品牌调性。
你之前提到买电视剧《潜伏》的插播广告，我妈也照做了，现在的价钱要比那会儿高得多。
基于你对茉域工坊的贡献，我妈今天同意，要在全国的茉域工坊门店、商场专卖店全程推广灵犀网。
灵犀网积累用户，茉域工坊卖出产品——
比如让宋初寒设计一个抽奖程序，到店顾客注册灵犀账号，发布灵犀动态，就有机会抽取拜占庭泪腺的香水；
比如灵犀网月活数据上来后，茉域工坊通过灵犀网首发售卖那些迭代的明星产品；
互相成就嘛。
具体的营销方案你定，我妈会亲自和你谈。”
江尧拿着手里这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叶嘉凌的笔记。
转换率、成本预估、开启的时间节点推算、线上线下的互补模式，上面都有注解。
他以为叶嘉凌耍小性子，跑去了茉域工坊消磨时间，没想到一个下午，她在给灵犀网跑营销。
而且这个营销方案，完全是叶嘉凌自己想到的。
江尧有些激动，咳嗽了一声，问道：
“你……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结果你工作了一天？”
“哼……”叶嘉凌看着江尧满脸感动的样子，微微得意，“你眼睛都不眨地给了我灵犀公司20%的股权，我不可能每天只帮你算算账吧？
而且，我妈今天简直对我另眼相看，很喜欢我的提议。
她现在觉得我跟着你创业，对自己也是一番锻炼。
她今天不是还送你香水了吗？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她主动的，出自你手的东西，理应送你。
我们的恋爱现在是不是更畅通无阻了？
江尧，你看看，我一天做成了多少事。
这个圣诞节礼物怎么样？”
叶嘉凌说完，一只手托着下巴，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微笑地注视着江尧。
“嘉凌……”
江尧喝下大一口酒，面前这个女孩，她把所有事情的落脚点，都放在了两人的恋爱上。
她很努力地在改善江尧在凌海姗心中的形象，而且几乎要成功了。
“我要是再惹你生气，你就像你说的，咬死我得了。”
叶嘉凌笑意更甚，眼睛弯弯的，“江尧，以前我觉得我不会吃醋，真的，我是这么骄傲的女生，怎么可能吃醋，可现在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就会挑动我的神经。
我也不想这样，我以前明明不这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种心理变化。
江尧，我真的很喜欢你，一点折扣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