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得到了奖励,坏人受到了惩罚,是幸福的结局呢,芸儿和蒨哥哥也要幸福呢!”
陈蒨赞同地点了点头,随手把他刚刚翻译完的汉皇传放到桌案上,将正坐在他膝上的崔绍芸给揽进怀里。
“每每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像赵倾然那样狗娘养的人渣败类,没有被图干净,我就感到自己正在进行的事业还是任重而道远。不过幸好,这一路上还有我那最最可爱的芸儿陪在身边。”
崔绍芸轻轻牵起陈蒨的手,将其温柔地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感受到它为你而跳动了吗?能与蒨哥哥在一起,便是芸儿永生永世最大的幸事!”
两人紧紧相依在一起,嘴对嘴忘乎所以地啃了起来,直至一炷香燃尽,陈蒨才因缺氧而不得不暂停一下嘴上的运动。
陈蒨满面愁容地拿起桌案上的镜子,看了看他那已有些红肿的嘴唇,不由抱怨道:
“小丫头,你会不会亲呀,看看把我的嘴唇都嘬成什么样子了?像个小狐狸似的,咬住就不放了。”
“芸儿这也是想尝尝蒨哥哥是什么味道的嘛。哦,对了那这书中所提及的慕容兖与慕容瑶光,就是上次献书的那女子先祖吧?”
听到崔绍芸这么一说,陈蒨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般,一拍大腿道:
“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来人,去把张栎和慕容清妍二人给我请来!”
不到半个时辰,张栎与其夫人慕容清妍二人就在陈府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陈蒨的书房内。
“臣张栎,拜见明公。”
“无需多礼,你把我桌案上的那本书带回去,和你的夫人一起去看看吧,这便是她家流传至今的汉皇传翻译稿。”
慕容清妍激动地接过张栎递来的那本手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颤抖地问道:
“明公真的能认得出,那书上由汉帝亲笔所书的文字吗?”
“额……当然了!”
“那先祖他……”
“嗯,立国第一位丞相,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
“多谢明公,让汉帝交予我族的使命得以在我这一代完成,清妍替先祖们谢明公大恩!”
陈蒨轻轻敲了敲桌案,示意二人坐到近前来说话。
“张栎,你夫人她人不错,而且还是有五百年信誉保障的那种不错,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呀。”
“请明公放心,臣一定……”
张栎话音未落,陈蒨便已一把将他按回了座位上。
“我欠你一个乡侯,待到日后大事已定之日,记得找我来取。今日便先赏你两人五十匹绸缎好了。”
“明公,臣不功不受禄,您这……”
陈蒨伸手指了指坐在其身旁的慕容清妍道:
“托你夫人的福吧!她的先祖与我和芸儿他们的先祖都是旧交,再加上我也不愿让这忠良死节之后就此被埋没。”
……
太极殿东堂内,一幅描绘了扬州饥荒的画,被扬州刺史八百里加急传至了御前。整幅画只描绘了五个字,大饥,人相食。
随画一同星夜兼程而来的扬州别驾朱洺,跪伏于地,字字泣血道:
“陛下,救救您扬州的子民吧,自五月起,整个扬州旱灾、蝗灾肆虐不断,百姓的田里早已是颗粒无收,民间甚至已开始易子而食,夫妻相食……若朝廷再不开仓救济,恐会引发民变啊!”
而那高居于御座之上的赵倾俱则是一脸轻蔑之色,仿佛扬州那些饿殍遍野的灾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哪年还没个饥荒了,朱别驾就不要在此小题大做了。再者说了,这易子而食、夫妻相食,不也是民间百姓自己解决饥荒的办法嘛。倘若那一州之人都会被饿死那也是他们的命,朕岂可逆天而行?!”
“陛下……扬州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能再等了啊——陛下!”
楚淮泽上前两步,挡在了朱洺面前,鄙夷地看着这位远道而来的扬州别驾道:
“没粮食了就去吃观音土充饥,再不济去江边上也能喝个水饱。朝廷命你为别驾,是要让你替陛下分忧的,而不是让你因为那些屁大点的事就来扰陛下烦心的。等那些贱民饿死一部分后此时自然会得以解决,朱别驾还是快快回扬州去吧。”
朱洺霍然跃起,一记重拳猛然挥出,正中楚淮泽的面门,将其击倒在地。紧接着,他如同猛虎扑食,压在楚淮泽身上,双手紧紧卡住他的咽喉。
“你一马夫之后,面首之流,也配在此妄谈国事?扬州十余万户百姓正在被饿死!正在被饿死啊!!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剥夺数十余万人活下去的权利!我杀了……”
还不待朱洺将话说完,他便被殿内的禁军踹翻在地,双手反拧,押在了地上。
“大不敬,拖出去砍了吧。”
赵倾俱甚至未多瞧其一眼,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宣判了其的死刑。
“陛下,且慢!”
李琰与王崇景二人一前一后站出来,为其求情道:
“还请陛下念在朱别驾是为救扬州百姓心切的份上,就饶恕其这一回吧!”
“怎么,继我皇姐以后,你们二人也想做朕的主了吗?”
就在殿内氛围愈发剑拔弩张之际,还是张徽打起圆场道:
“陛下,不如此事就交由明公来解决吧,您只需继续享乐即可。”
“朕也想啊,可陈卿他这两日是病卧在床,不问朝政啊!”
“那便等明公好后,让他再去处理吧,您又何须操心此事呢。陛下可别忘了今午后还要……”
也不知张徽伏在其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让赵倾俱是龙心大悦,对朱洺的大不敬之罪也懒得管了,只撂下一句话后便匆匆退朝离去。
“你去公主府找朕的皇姐,让她去想办法解决此事吧,以后这些小事不要再来烦朕!”
……
陈府内,陈蒨高烧不退,昏迷在床,已水米不进两天有余,崔绍芸紧握着陈蒨的双手,静坐在床畔一动不动,只有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落下。
整个洛阳城内从太医令到各世家府邸上所养着的郎中都被一一拉来为陈蒨诊病,却无一奏效。
崔绍谦、李萧然、陈禹康等人无奈之下,只得张贴榜文,悬赏百万钱,以广招天下名医。
而柳言昱、王承文、杨昭达、谢邕几人则是往返于整个洛阳的寺庙,准备从玄学的角度入手,靠做法的方式替其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