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凯瑟琳所提出的计划精妙而又狠毒,但本着relink脑机可以得到大面积测试后尽快上市,大部分董事包括总裁雅各布·哈夫克都表示赞同。
情报部门得到命令后,立即将近期内所有哈夫克旗下产业因战斗而造成损失的数据进行汇总上传。
雅各布翻看着经过整理好的纸质数据统计表,越看脸色就越沉。
因为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是吓一跳。
在他隐退于攀升据点内,为升级天网卫星计划而操持的这三个月里,阿萨拉地区内的集团产业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
虽然之前通过情报部门的单独暗线,他也曾大致了解过集团旗下产业接二连三遭受掠夺袭扰的简洁梗概消息。但当大片触目惊心的详细数据第一次摆在他面前时,雅各布还是不免感到有些震惊。
长弓溪谷地区的雷达站不但被阿萨拉卫队夺走,还付出了将近400安保部队兵力的惨痛伤亡代价,至于雷达站内的资料情报,以及顶级价值物资,也尽皆毁于一旦。
G.t.I伪装成无任何标识的特遣部队,强行在航天基地内破译曼德尔砖。又给驻防部队造成了极大伤亡,而且蓝室数据中心的加密区域也遭到仿制房卡盗刷,内部存放的高价值军用联络设备被全部抢走......
桩桩件件惨败的消极战报,最后都汇聚成一句话:据情报部门初步统计,上述事件共对集团造成损失大致为16.2亿哈夫币。
稍微稳了稳心神之后,雅各布将文件搁在桌子上,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平和,而是变到有些低沉:“之前16.2亿的总计损失,再加上今天的relink脑机发布会遇袭事件。共计战斗损耗已经直逼20个亿。这些损失,可不是随时都能用以蒸发市值的股票,而是货真价实的投入。虽然这些钱,对于庞大的哈夫克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吃哑巴亏,也不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呃,雅各布。”瓦拉比举手进行插话,言语之间尽是担忧:“这可是整整20亿的战损啊,我们真的要把这笔巨款都算在雷斯身上吗?就算他的势力很强,拥兵数千。但所能造成的影响也只是在阿萨拉地区而已。20亿的大帽子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有点承受不住啊?”
雅各布冷冷一笑,摆着手回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短期内不能和G.t.I翻脸,那就干脆按照凯瑟琳小姐的想法实行。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损失、一切烂账都算在雷斯头上。反正这个可恶的家伙也是真的纵兵抢夺走了集团的高科技雷达站。就算给他扣上侵掠集团20亿哈夫币的夸大罪名,他也必须要受着。”
“更何况......”说到这里,雅各布站起身,看向外面沉声感慨道:“只要睁眼说瞎话也能获得足够丰厚的利益,那么真相有时候也并不是很重要。各位认为呢?”
参与会议的董事和高管们纷纷拍手点头,表明了认可的态度。
通过董事会全体举手表决之后,雅各布吩咐助理将所有证据和资料在按照要求修改过后,与公关部门对接,按计划于明天清晨面向公众召开新闻发布会。
布置完这一切后,雅各布站起身,轻声道:“好了各位,时间已经临近下午3点。我想是时候,结束掉这场无聊而又冗长的例会了。大家都很累,散会、回去休息吧。”
已经累到腰酸背痛的董事们纷纷起身,向他辞行后离开会议室。
在凯瑟琳整理好职业装,也准备离开会议室之前。雅各布叫住了她:“凯瑟琳小姐,介意再和我多聊个5分钟吗?”
凯瑟琳回眸看向他,淡淡一笑道:“总裁先生,如果您是想聊聊闲天。那不妨换个环境,比如说......陪我享用一次精致的下午茶?”
对于这个再正常的提议,雅各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就算是性格稳健如他,此刻也已经有些受不了猛然空出来,但却满是烟味纵横的会议室。
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两个哈夫克公司里最有权势的人并肩向隔壁环境怡人的集团高层休憩区域走去。
落座之后,雅各布第一次注意到了侍立于凯瑟琳身后的零。将一口雪茄所生成的烟雾吐出之后,他上下打量了这位容颜清冷的少女几眼。饶有兴致的看向凯瑟琳询问道:“凯瑟琳小姐,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收养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带在身边呢?”
凯瑟琳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回道:“没有什么理由,当年单纯看她可怜,就像是见到被贾克斯收养前的我自己而已。”
雅各布轻轻颔首,在弥漫的雪茄烟雾中思索着回忆道:“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我和贾克斯先生还都很年轻,彼时哈夫克公司也还在起步阶段,我问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收养一个小姑娘,他的理由也是看着可怜,所以就收养了。虽然我很想问贾克斯,为何在阿萨拉收养的孩子会长着一张欧式美人胚子的脸。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没问出口......”
“但现在,您还是问出口了,不是吗?”凯瑟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语气淡然道:“关于我身世的记忆,很模糊,不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母亲是欧洲人,在大学时攻读地质专业。毕业前来到阿萨拉完成实习勘测任务。却意外喜欢上了一个粗蛮的阿萨拉猎人。然后,他们相爱了。爱情是伟大的,当然也是愚蠢的。为了所谓的爱情,我母亲不惜中断了苦读多年的学业,甚至与外祖父母一家断绝关系。”
“真是没想到,凯瑟琳小姐,你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雅各布手指轻点着雪茄尾部,语气很是感慨:“请容许我的好奇心作祟,那后来呢?”
“后来......”凯瑟琳冷冷一笑,继续道:“我的生物学父亲,也就是那个粗蛮的阿萨拉猎人。带着我和母亲度过了一段算是幸福美好的日子。那段时光,算是我对阿萨拉这片土地仅存不多的美好记忆。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一件噩耗的到来而终止了。”
用指尖拭去眼角处溢出的少许泪水后,凯瑟琳的声调中明显是夹杂着几分恨意:“在我5岁那年,难产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同时,也给我那该死的亲生父亲留下一个......可以继承他猎人衣钵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