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眠觉得口有些干,于是无意识地舔了舔上牙,
“你们在做什么?”
徐年的声音在楼道上方响起。
两人看过去,此刻姜怀宁的手还放在晏眠的脸上,这是一个相对暧昧的动作。
徐年眉头皱了下,脸色变幻莫测,“晏眠,你朋友?”
晏眠点头又摇头,“对,是我朋友,不对,不是朋友,是我男朋友。
徐年皮笑肉不笑,“你别开玩笑。”
晏眠道:“没开玩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有家室了,就是他。”
徐年:“......你是在开玩笑吧。”
晏眠:“没。”
“......!”
徐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跑了。
姜怀宁问:“他怎么了?”
晏眠怅然道:“大概,可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铁直的兄弟在一夕之间有了个男朋友,变弯了。”
姜怀宁不太理解这个直与弯,但也大概能猜到这句话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晏眠心里这会儿还有些乱,上课铃响了,晏眠拍了拍姜怀宁,将人拉到大教室里面去一起听课。
坐在后排,除了徐年往后面看了几眼,其它没几个人注意。
晏眠认真地做了笔记,实则神游外空,姜怀宁安静在旁边坐着。
下课铃声一响,晏眠直接带着姜怀宁打车回了家。
姜怀宁初来乍到,一来就奔着晏眠来,对这里的一切十分陌生。
晏眠教他,他聪明,学得很快。
晏眠躺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他,姜怀宁端坐在他前面。
“你怎么找到我的?”
姜怀宁道:“破了虚空,找到了很多世界,才找到的你。”
晏眠盯着他漂亮的黑色眼睛,“姜怀宁,你现在能完全控制你体内的力量了是吗?”
“嗯,可以。”
晏眠点了点头,能控制力量了,也能控制眼睛的颜色了。
不过他还是不理解,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会回到患肝癌之前,正常的时间线不是在医院吗?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出来。
姜怀宁沉吟道:“我不确定,但或许是那旋涡引起某种力量,将你带到了之前。”
晏眠不禁想起了在广清宗藏书阁看到的关于“时光回溯”的那个阵法。
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阵法,而且启阵的条件从字词间就感受到了艰难。
但他现在却这么轻松地就回到了之前,并且还没了肝癌。
这天大的好事砸在他头上,让他有些飘飘然。
更加飘飘然的是,就连在异世界的恋人也追过来了,并且这恋人还不是常人,是一尊大佬。
人生赢家,除了他还有谁。
晏眠看向了姜怀宁的眼睛,与他对视,对方也在望着他,那双眼睛里面似乎只有他。
晏眠笑了,说:“姜怀宁,我请了假,晚点给你介绍我父母。”
“今天先休息,明天带你出去玩儿,我带你去认识我的世界。”
“姜怀宁,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晏眠请了长达十天的假期,他爸妈十分费解,晏眠给出的答复是:“最近没什么课,又碰巧学校搞活动放了几天假,索性连着多请几天,爸妈,难得儿子我想多陪陪你们,这你们都不愿意?”
晏眠性子欢脱,有自己的主意,从小到大没怎么让人操心过,深得父母信任,因此也就顺利留了下来。
而对于姜怀宁,晏眠眼珠子转了转说:“这是我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关系很好,这段时间暂时和我住一块儿,你们相处随意些。”
姜怀宁十分尊敬的喊了一句,“叔叔,阿姨。”
是晏眠让他喊的,他模样不错,加上行为举止也很稳重,给人的感官十分好,两口子没有异议,随他们去了。
之后的日子,晏眠白天带着姜怀宁东逛逛西逛逛,买菜回家,晚上就做饭等爹妈回来。
饭是姜怀宁做的,碗是晏眠洗的。
晏父晏母下班回来就有现成的饭等着,水果有人洗,家务有人做,倒是地享受了些日子。
本来她们以为饭是晏眠做的,直到有一次晏母早下班,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姜怀宁的身影,于是点了点晏眠的额头,不悦道:“怎么能让客人做饭。”
晏眠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也不抬头,“他不是客人。”
“不是客人是什么?”
晏眠道:“总之晚辈孝敬长辈是正常的,妈你别管,你不让他做他会觉得自己白住这儿了。”
晏母很听劝,就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倒也没深究。
两人在家待了一周了,某天晏母瞧见两人抱在一起睡觉,心细地发现了端倪,找晏眠谈话了。
“你们是一对?”
“目前来说,应该算是吧……”
晏眠摸着后脑勺说:“妈,你能不能当没看见?也别告诉爸。”
晏母:“如果我没发现,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瞒着?”
晏眠摇头叹道:“也不是瞒着吧,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出去……”
“那你还敢把人往家里面带。”
“他没住处嘛,不过你也别担心,不会让他住太久的。”
晏母默了,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那孩子对自家儿子的上心程度,不过看自己儿子的态度,似乎不太想负责?
她本来是存了劝的心思的,但晏眠这态度,她反而有点不乐意了,自己儿子不能这么没担当,“你不对人负责?”
晏眠讪讪说:“啊不用吧,以后的事儿都还说不清楚呢。”
晏母给了他一脑瓜子。
正要教育,门开了,姜怀宁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此刻一双黑眸沉沉望着晏眠。
一时之间,晏母比自家儿子还紧张。
她摇了摇头,走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打算让他们谈谈。
她体贴地把门关好,摇头叹气。
晏眠仰头,直直望着江淮宁的眼睛,说:“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姜怀宁点头,“知道。”
晏眠让他坐下,头靠在他肩上,说:“我挺舍不得我爸妈的。”
姜怀宁说:“那为什么不留下来?”
晏眠又道:“我怕呀,怕我选择留下来的瞬间,就是我死亡的瞬间。”
姜怀宁没说话。
晏眠干脆顺势倒在了他腿上,与他对视许久,后伸手碰了下他的眼睛,指尖被睫毛扫过,有些痒。
“你知道吗,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真的很漂亮。”
“我的不是。”
晏眠笑了下。
姜怀宁沉沉望着他,说:“你要走了吗?”
晏眠说:“嗯,半个月快到了,得走咯。”
姜怀宁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