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氏又进宫了,自己往宫里面递的牌子。”
贺锦书熟门熟路从窗户跳进屋内,“你有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万一她是去求皇贵妃保住陆瑜的呢。”
陆言卿铺纸的动作顿住,柳眉拧成一团,“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她想见皇贵妃就立马见了,贵妃何时变得这么平易近的人了?”
虞灵想见皇贵妃,就立马见了,显然不合常理!莫非皇贵妃有什么要命的把柄在虞灵手中?
“你这个人耳目通天,有没有打听出她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会影响我明日的计划吗?”
陆言卿问道,
明日就是她出发去护国寺的日子,她不希望出现其他的意外,乱了她的算计。
“如果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懒得跑这一趟。”
贺锦书斜倚着桌案,嗓音淡淡,“虞灵铁了心的要让你有去无回,担心自己找寻的人手不够,求皇贵妃出面,派一些高手。”
“她还将昨夜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直言是你记恨宋家和陆瑜,再次出手报复坏宋家名声。”
“她又没有证据。”
陆言卿垂眸,执笔抄写佛经的动作未停,“皇贵妃难道真信她一面之词?”
“证据重要吗?左右皇贵妃想要你的命。”贺锦书嗤笑,“虞灵承诺将一切后果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皇贵妃求之不得,爽快答应了虞灵的请求。”
“陆言卿,你这次死定了。”
贺锦书端起茶盏一口饮尽,甘甜的蜜茶入喉,同陆言卿身上的甜香有些相似
心尖微痒,
他将目光投向始作俑者,哑声道:
“不过你若是能讨得我欢心,我倒是不介意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好歹能护你安危。”
讨他欢心?
又是这样!毫无新意!
送皇贵妃和虞灵消息是假,来折腾她才是真的。
陆言卿心中腹诽,停下笔目光灼灼地盯着贺锦书:“如果我不求你,你不会真的袖手旁观,任由我去送死吧?”
见贺锦书沉默,
陆言卿眸光一瞬间变得暗沉,“贺锦书,你的心真狠。”
“我好奇,究竟是我哪个举动让你误会,误认为你很重要,”
贺锦书撑着额,薄唇扯起一抹讥讽笑意:“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打发无聊日子的小玩意儿而已。”
“你身上仅有的价值就是哄我开心,如果你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到,我又何必保你。”
妖冶面容逆着光,透着几分邪气,他道:“陆言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绝情的话落入耳中,
跳动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掌捏住,闷闷的,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陆言卿眸光动了动,捏着笔的指尖泛白,“可我,总觉得有些亏。”
“你说过,只要我履行承诺每月都去陪你药浴就会保我性命无忧,如今又让我讨你欢心,才会护我安危。”
“贺锦书,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
质问的话让贺锦书翘腿的姿势僵硬,凤眸闪过一抹心虚,
这话,他确实说过,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护你安危和保你性命无忧不一样。”他不自在地干咳两声,以拳抵唇遮掩面前的不自然,
“能有什么不一样。”
陆言卿似笑非笑地盯着贺锦书,“你倒是先说出来听听。”
贺锦书眸光暗了暗,
“保你性命无忧,但是只要你活着,即便只有一口气在,那也算活着。”
“而护你安危,”
他顿了顿,面色严肃许多:“我会替你铲除威胁,让你高枕无忧。”
“陆言卿,你自己选。”
铲除威胁!
陆言卿眼尾跳了跳,“即便要杀我的是皇贵妃?”
贺锦书不悦:“你在质疑我。”
陆言卿舔了舔唇瓣,心跳加快,
忽然有些心动怎么办!
皇贵妃深受皇帝喜爱,被背靠宋家,又是三皇子生母,
凭借她自己想扳倒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宠妃,并非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小命整天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
可如今,贺锦书说只要她讨他关心,他就会出手帮自己扳倒皇贵妃!
狐狸眼眯了眯,陆言卿再次确认:“我可当真了?”
“嗤!爱信不信。”
贺锦书慵懒地倚靠着书案,一副你爱做不做的模样,
低垂的凤眸却直勾勾盯着一旁沉思的陆言卿,喉结动了动。
这女人眦睚必报,
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她没理由不心动!
陆言卿稳坐如山,长睫将眸光遮盖,让人窥探不出她心思,
贺锦书捻了捻指尖,有些烦躁,薄唇紧抿,幽幽道,
“我还有个消息......”
话音刚落,忽有一阵香风逼近,
宛若无骨的胳膊勾着他的脖颈晃到身后,肩膀被捏了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是骗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