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还觉得陈驰宇的定力不行,可江珏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从容……也不是现在才知道,早在电影院那一次他就已经知道了,他一点都不大度。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江珏一般是不会做的。
但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难熬。
视线受阻,就连时间都好像变得慢了起来,江珏无法分辨过了多久,他只觉得似乎过了很长时间,长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手脚也失去了力气。
唯独心脏在有力地跳动着,好似在传达着他的不甘。
计划和实践似乎总是会有一些出入,就好像江珏发现,他的心态没有那么平稳,理智似乎也并非那样的坚不可摧。
唯一支撑着他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他自己决定犯下的事,而她也不会真的不管他。
后者实际上没有任何根据,但江珏此时只能依靠着这个念想坚持下去,要不然他怕他会忍不住,会亲自咬开手腕上的丝带。
那样她一定会对他失望。
江珏始终记得,冉蓁对他说过“别开自己玩不起的玩笑”。
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他就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陈驰宇一亲上就黏人黏得像块狗皮膏药的劲到现在还没改。
他就像是被饿久了的狗,吃了上顿没下顿,亲了这次生怕下次亲不到,于是要把这辈子的都先亲回本一样。
之前那次陈驰宇自作聪明地自己把自己给绑上了,想要都要不到,但这次他身上的丝带都解开了,只剩下大腿上还绕着几圈,自由自在,于是越发地不受控制。
这让冉蓁由衷地感谢江珏那边进度给出的奖励。
实用啊。
武力值真的太实用了。
她掐着陈驰宇的后脖颈把他拉开,在陈驰宇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他翻了个面按在床上,拿他身上的酒红色丝带把他双手按在背后打了个死结。
接着松开了手,扔他在床上。
怕他冷,冉蓁顺便把那白羊毛毯抽出来盖了上去。
陈驰宇脸上动情的神色还没有褪去,那双眸子里还因为刚才的吻而有些迷离,此时怀里的温度突然消失,他心里也跟着一空,整个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陈驰宇只觉得床单冷冰冰的,身上的羊毛毯也比不上她怀抱千分之一的温暖。
陈驰宇还觉得不够,可又知道自己再胡搅蛮缠就有点恃宠而骄不识好歹了,所以他踉踉跄跄地重新坐起身子,挪了挪,试图离她近一点。
这会儿冉蓁的目光落在了一直保持安静的江珏身上。
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蒙住,微微卷翘的发丝落在眼罩上,下半张脸精致漂亮,饱满的唇瓣透着健康的红润,被藏蓝色丝带优雅缠绕着的江珏更像是他口中的“饭后甜点”。
冉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大约是感受到房间里突然的安静,原本一动不动的江珏微微抬起了头。
可是他分辨不出她具体的位置,又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呼唤她的时机,于是只能凭借着直觉去感知她的方位。
那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
冉蓁也没有再继续折磨江珏的意思,毕竟她只是想罚一下江珏这种看池子里的水浑,于是就把水搅得更浑的行为罢了,她甚至还贴心地蒙住了他的眼睛,避免他看到不想看的。
她手指轻轻捻了捻江珏的丝带。
江珏的丝带就比陈驰宇方便多了,首先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看着拆,其次是他绑得很有规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缠在一起打结的地方。
感受到手腕上丝带被扯动的触感,江珏呼吸都忍不住放缓了。
他比之前的陈驰宇还要安静,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宽恕”。
可能是江珏衣服穿得好好的,又或者是他身上的丝带看起来很好解开,花不了什么时间,陈驰宇难得没有吭声,老老实实等着冉蓁把江珏“拆”完,好把自己身后手腕上的丝带松绑。
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冲动了,所以不用绑着他了。
剩余的时间,他们可以去海边散散步,看看星星什么的。
江珏太乖了。
不像陈驰宇在整个过程里动来动去的,江珏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橱窗娃娃,在冉蓁替他解开手腕上的丝带时,他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丝带绕开脖颈时,丝带下的皮肤因为轻微的摩擦颤了一下,他也仅仅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在眼睛被蒙住看不到的情况下,还如此乖巧。
冉蓁还是第一次见。
她颇有点新奇,带着点钻研的精神,尽管没有必要,但是在绕开脖颈上最后一圈时,她伸出手轻轻托住了江珏的下颌。
之前都无比镇定的江珏在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时,整个呼吸都静止了。
他身体僵了一瞬,紧接着才缓缓放松,顺着她的力道将脸颊侧向一边,又在她解开丝带的时候,随着她的摆弄,调整位置。
陈驰宇在一旁酸溜溜地小声嘀咕:“……这我也可以。”
冉蓁觉得换成陈驰宇的话,估计早就在她刚扯上丝带的第一秒,他就要开始往她怀里凑了,解个手腕的功夫,都不知道得在她耳边哼哼唧唧多少遍。
江珏是真的任她摆布。
这种温顺的姿态,在让人忍不住心软的同时也会激发出另一种想要尽情对他做点什么的念头,毕竟他又不会反抗。
但冉蓁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所以她只是伸手捏了一下江珏的脸,在看到他唇瓣微张,似乎对她的动作有些意外和茫然后,冉蓁解开了他上半身的丝带,笑着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她分明没怎么用力,但原本还在床上跪坐得好好的江珏,被她一戳就倒在了床上。
“?”
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