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凡问出这个问题纯属一时兴起。
原本他想问伊萨莉亚脸上那半张丑陋模样的由来，但转念想起厄诺萨斯的建议：多与锡兰家族接触。
这话显然暗示着伊萨莉亚家族中大概率藏有与暗影之力相关的重要物品，而这件物品对自己或许大有裨益。
因此在开口前他临时换了问题。
当皓凡清晰捕捉到伊萨莉亚眼中的闪烁与异样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渴望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可等了好半天伊萨莉亚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这让他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
“没听清我的问题吗？怎么不说话？”
伊萨莉亚的目光复杂至极，犹豫许久后终于在皓凡耐心即将耗尽前轻声开口。
“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皓凡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伊萨莉亚没有丝毫退让，只是语气里充满了哀求，“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皓凡揉了揉眼角，心里满是不爽，但还是强压了下去。
如果能顺利得到想要的信息他不介意暂时忍耐伊萨莉亚的“无理”。
接过测谎石后他不耐烦地摆手，“有什么问题快问，问完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见皓凡握紧测谎石，伊萨莉亚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做足了心理建设。
那模样仿佛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恐怖大事，看得皓凡一阵发愣。
“你...”她似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开口问出了那个神秘的问题，“你是不是...和上古之神...”
“有关系？”
问题问完，这次轮到皓凡脸上浮现复杂神色。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厄诺萨斯的存在只有自己、艾米莉亚、克洛伊和艾芙瑞知道且从未对旁人提起。
眼前的伊萨莉亚怎么会问上古之神的问题？
心里满是不解与疑惑，同时对伊萨莉亚生出深深的敌意。
能知晓厄诺萨斯存在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回答我的问题，好么？”见皓凡久久不语，伊萨莉亚反倒追问起来。
此刻她心里已有了些许答案，只是还需看皓凡的回答和测谎石的反应。
深吸一口气，皓凡调整好状态。
在脑海中对厄诺萨斯吩咐几句后迎上伊萨莉亚的目光缓缓开口，“是。”
短暂的沉默，或许连一秒都不到。
但伊萨莉亚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依旧心神俱震，灵魂仿佛被撕裂般充满恐惧。
她定定地看着皓凡，想从中找出说谎的痕迹。
同时紧盯测谎石期待看到白色的变化，可两者都毫无动静。
这段时间里皓凡也在观察伊萨莉亚，两人全都陷入无言沉默，气氛格外微妙。
一秒，两秒，三秒...
沉默持续了近一分钟才被打破。
打破沉默的依旧是伊萨莉亚，只不过她并非用语言而是对皓凡发起了利落的攻击。
坐在对面的皓凡毫无察觉。
尽管他全力关注着伊萨莉亚的一举一动，可当她突袭时依旧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在他的视野里，伊萨莉亚还坐在椅子上与自己平静对视，然而突袭却早已结束。
直到下一秒才看清眼前的变化。
此刻，一身黑甲的厄诺萨斯不知何时出现。
他正单手抓着伊萨莉亚的脑袋将其从地上拎起，恐怖的暗影之力如同无尽深渊般释放，将伊萨莉亚的原力能量完全压制。
皓凡眨了眨眼，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太危险了，幸亏自己留了一手！
在伊萨莉亚问出那个致命问题时他就已命令厄诺萨斯时刻戒备，保护自己和艾米莉亚。
虽然只是猜测，但他能感觉到伊萨莉亚问话时对自己的杀意，仿佛要除掉什么宿敌世仇。
而提前的准备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若不是厄诺萨斯及时出手他恐怕难逃一死，至少牺牲之戒肯定会触发！
不断深呼吸调整后皓凡走向伊萨莉亚。
此时的她十分奇怪，正常被人抓着脑袋提在空中，至少会挣扎或叫喊。
可伊萨莉亚却像木偶般静止不动，任凭厄诺萨斯将她吊在空中。
若不是看到她起伏的胸膛和体内释放的原力能量，皓凡真以为她被厄诺萨斯一把抓死了。
见此情景还没开口询问，皓凡目光一扫便注意到一个细节。
伊萨莉亚右半张脸的恶鬼面容正在不断扩大，将左脸的美貌一点点侵蚀腐化。
“我艹，这是什么情况！？”皓凡忍不住惊呼。
厄诺萨斯顿了顿，解释道，“她的身上留有暗影之力，这是我的力量...”
“什么玩意！？你的？？？”皓凡顿时惊呼出声。
“是我的...”厄诺萨斯十分肯定地回答。
皓凡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只觉事情突然变得无比复杂，“那你的力量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因为###”
依旧是无法听清的解释。
皓凡虽早已习惯，心里却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发痒。
似乎知道皓凡听不清自己的解释，厄诺萨斯补充道，“主人可前往龙族的聚集地，了解锡兰家族的背后故事，便能知晓答案。”
“龙族聚集地么，看来确实有必要去一趟了。”
皓凡默默消化着信息并确定了今后的大致方向。
等薇薇安复活后，他便前往北方找寻龙族的踪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他还是要专注于血族的事，先处理好维蕾娜的情况。
确定想法后他再次看向伊萨莉亚，仔细打量一番扭头对厄诺萨斯吩咐，“你先帮我看着，关在虚空里别死了就行。”
“等我把这里的事忙完再找她。”
接到命令后厄诺萨斯立即行动，抬手一挥便将伊萨莉亚关进了虚空监狱。
“主人，尤利还在我这里关押着...”
“您对他有什么安排吗？”就在皓凡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时厄诺萨斯突然提起了那个人。
“哦对，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皓凡拍了拍脑门，“你把那个混蛋解除所有危险后送到艾芙瑞手里，我答应过她要让她出气的。”
“还有，你再帮我给艾芙瑞带句话，让她帮忙查一查曼德拉海峡附近的情况。”
“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