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好像是老公跟老婆说一样那么自然。
呜——
忽然,一道低沉的号角声从山下传来。
崖玄眉头一皱,快步走到门口。
时雾好奇地跟上去,只见寨子中央的祠堂前已聚集了不少人。
“怎么了?”她问。
“是昨天那个闯禁地的游客。”崖玄转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寨老们要审问。我得去一趟。”
他的手掌在她肩头停留了一瞬叮嘱道:“你先自己逛逛,我忙完来找你。”
时雾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崖玄走了之后,时雾走回到餐桌前,像女主人一样收拾着刚才两人吃过的碗筷。
“该去还饭钱了。”她自言自语道。
山下祠堂前,文茵茵被五花大绑地跪在中央。时雾路过时,两人目光短暂相接。
原来昨天闯禁地的人是她啊。
时雾没有多做停留,继续朝着饭店走去。
在结算了饭钱之后,又询问老板娘这山寨里还有什么风景优美的地方。
老板娘笑着指向东边:“沿着溪流走,尽头有个瀑布。”她递给时雾一个小网兜和水桶,“可以捞些小鱼小虾。”
从没有体验过捞鱼捞虾的时雾,顿时来了兴致,满怀信心的出发了。
溪流的水很清澈,而且小鱼小虾特别多。 她弯腰捞鱼,发丝垂落肩头,一边捞鱼,一边用手机拍照。
十分享受在这里的时光。
“要是崖玄在就好了……”这个念头刚浮现,她的脚就踩上了一块青苔密布的石头。
“啊!”
一声惊叫,时雾整个人跌进水里。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她试图站起,却发现脚踝使不上力。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是崖玄。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时雾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像只落汤鸡般蜷在他怀里。
“崖玄……”时雾眼睛晃动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
“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摔跤。”崖玄嘴上责备,眼中却盛满心疼。
他单膝跪地,仔细检查她的脚踝,骨头没事,但肿得厉害。
将她抱到路边的草地上坐下,随后又在四周寻了一些草药用石头砸碎后敷在她的脚踝处。
脚踝顿时传来一股冰冰凉的感觉,紧接着他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扯下来一块布,帮她的脚踝包上。
弄完这一切后。
蹲在她面前,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来。”他转身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
时雾趴上去,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崖玄身上有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让人安心。
“祠堂那个女人……”她小声问,\"你们会怎么处置?\"
崖玄脚步一顿:“她说走错了路。”他语气平淡,“关几天就放人。”
时雾没再追问,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思考着。
她看过剧本,上一世文茵茵来这里旅游,意外从民宿老板口中知道,崖玄有很多金子。
后面又贪恋崖玄的外表,便主动追求他,之后崖玄动心了才知道她是为了金子才主动靠近自己,于是一怒之下把她丢进了全是蛊虫的房间里。
让她的血喂养蛊虫。
爱而不得的他,最后给文茵茵下了情蛊,让她生生世世不能离开这里。
但是体内的情蛊也有休眠期,休眠期的时候,文茵茵清醒过来,便不顾一切的逃离了苗寨。
在路上遇到山洪,意外而死。
禁地,是崖玄放金子的地方,文茵茵去那里的目的很明显。
不过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文茵茵爱的始终都只有那些金子而已。
崖玄背着她大摇大摆地穿过祠堂,寨民们惊讶的目光如影随形。
文茵茵死死盯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女的是谁啊?”她好奇的问姜晶。
姜晶和王美兰此时两人眼睛都快嗑出心形了。
“她是和我们一趟车进来玩的游客,可漂亮了,说不定是哪个大学的校花呢!”
说着姜晶蹭了下王美兰的肩膀,一脸窃喜道:“你不觉得她和崖玄很般配吗?尤其是两人的体型差。”
“崖玄应该有一米九吧?”
“那姑娘娇娇小小的,好萌!”
“崖玄的身上还有好多肌肉,嘿嘿!”
“小娇妻和糙汉的既视感哎……”
听着姜晶和王美兰在那讨论,文茵茵脸色却越来越沉了起来。
崖玄上一世,一遍遍的在耳边说爱自己,但却从未在众人面前这样亲近过她。
在有人的地方,他都是维持他那少主做派,和自己保持距离,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大冰山似得。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文茵茵忍不住说道。
姜晶却不以为然的回过头白了她一眼:“那你呢?什么路都走,害得我们两个也跟你一起被关在这,真是烦死了。”
文茵茵郁闷的撇撇唇,嘴硬道:“就算没被关在这,你们也走不了啊,不是说有山洪吗?路都冲垮了你们怎么走啊。”
文茵茵听到山洪的事情,心中顿时有些庆幸。
上一世,山洪来得没有这么快。
那看样子,这一世躲过了这次劫难?
而且见了崖玄几次,他目光都没怎么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像完全不感兴趣一样……
或许,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文茵茵唇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呢,就算山洪走不掉,我们就不能在外面看风景吗?”
“这个祠堂阴森森的,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王美兰嘀咕着,眼神恐惧的扫视着周围。
祠堂很大,但是三人根本不敢往里走,里面黑漆漆的。
三人就这么坐在门口,靠着木门上的缝隙看外面来打发时间。
家中。
时雾换好干净衣服后,崖玄用他的金疮药,重新给她的脚包了起来。
又细心的帮她检查另外一只脚有没有受伤。
“其它地方呢?还有哪里疼吗?”崖玄担忧的问道。
时雾手指摸着后腰的位置。
“这里有点疼,你帮我看看……”说着她将衣服轻轻往上撩起,露出白皙的腰肢。
崖玄拿着金疮药的手微微抖了下,有些尴尬的绕到她身后,蹲着帮她擦拭。
她的腰肢很纤细,感觉他一只手都能掐住。
他的棉签落下时很轻,害怕把她弄疼。
腰间的蛊虫很雀跃,他嫌吵便用手压住那九蛊银铃。
“阿嚏!”时雾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接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崖玄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我去给你煮姜茶。”说着他便快步下楼去了。
时雾的腰有伤,她只能趴在床上,在等待崖玄煮姜茶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崖玄端着姜茶来到她房间里,看到已经熟睡的女人,他有点不忍心叫醒她。
看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应该是寒气入体了。
“时雾,喝点姜茶再睡觉。”崖玄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时雾艰难的睁开眼睛,双眼猩红,看起来已经有点感冒了。
崖玄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有汤汁从她嘴角溢出,他下意识用拇指拭去。
“崖玄,你真好……”时雾迷迷糊糊地说,很快又沉入梦乡。
男人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他拿着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她的嘴唇,又忍不住抚摸了下她的头发。
一丝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
“我不好……”
崖玄凝视着她的睡颜,喉结滚动。
他的心跳起伏得很快,手指不受控制的拿起腰间的九蛊银铃,抽出其中关着情蛊的那条铃铛。
红色的蛊虫在铃铛里蠕动,十分兴奋的样子。
他将铃铛靠近时雾的唇边,双眼紧紧盯着那柔软的唇瓣。
只要按下开关,下一秒情蛊就会钻进她的嘴里,然后彻底控制她的心智。
从此以后,都会死心塌地的爱自己,并且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只属于他一个人……
理智在快要被吞没的下一秒,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睡吧,傻丫头。”
“呆呆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说我好……”
崖玄自嘲的发出冷笑,将银铃重新挂回腰间。
随后拿起床边的空碗起身,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几眼后,终于迈开步子离开她房间。
嗒。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时雾也睁开了眼睛。
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盖在身上,嘴唇轻咬着下唇。
刚才,她分明闻到了情蛊特有的异香,那是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甜腻气息。
而她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期待被崖玄种下情蛊……
情蛊,那会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不给我下蛊呢?”她喃喃自语,心中涌起莫名的失落。
忽然又有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要不……我来给他下情蛊?”
这个想法让她耳根发烫,时雾把脸埋进枕头,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也不知道这情蛊怎么养的,好想要养一只属于我的情蛊。”
如果给他下了情蛊,那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
还有楼上的蛊虫,她也好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