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喘着粗气,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两千年了,哈哈哈,已经过了两千年了,我身上被你们训练出来的奴性还是没有消磨掉,都是人,凭什么啊。”
“那时候我刚刚十岁,母亲带我去集市上赶集,我不听话,趁着母亲买东西的时候跑走了。”
“后来我就找不到母亲了,集市有好多人啊,所有人都紧挨着,他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一双手就在这个时候把我拉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到现在我都记着那个人的样子,黑的,矮的,瘦的,他低头眯着眼看着我,递给我一根糖葫芦,随后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
“我也是真傻,他怎么就信了他的话呢,他说要带我去找母亲,我就拉着他的衣服跟着他穿梭在镇子里的小巷子中。”
“他说那是条近路,而他给我的那串糖葫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自己送进了嘴里。”
“后来我就没了意识,再次醒来我已经被净了身,坐上了往皇城送的马车。”
“你知道那感觉有多疼吗,我哭着要找母亲,要回家,但我每次哭等着我的都是落在身上的鞭子。”
“后来的后来,我学会了隐忍,终于我被带进来宫里成了一个小太监。”
“我认人当爷爷,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要忍受他那非人的折磨,一天天活的连狗都不如。”
“终于,他死了,哈哈,没人知道他是被我弄死的,宫里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太监的死活,之后我便顶替了他的位子又一路当上了太监总管身份。”
“我看着你们这些当官的人身居高位,呼三喝四好不威风,尤其是你。”
那人看着北霄,双眼突出,像是要把脸凑过来一般,但这凶狠的神色背后却是满满的恐惧。
“你每日身居高位,指点江山,在你手下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人命,你残暴,自大,心狠手辣,凭什么你这样的人能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生死。”
“每日在你的手底下讨生活简直太痛苦了,不敢说话,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重,这一切的一切,我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我太恨了。”
“后来我发现了一本秘籍,上面有能让人修炼的方法,我当时一学就会了,甚至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但是我还是怕你们,二十年的时间,我身上被你们训练出来的奴性已经根深蒂固了,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能修炼,而你们只是凡人,我凭什么要怕你们,你们要听我的才行。”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炼制傀儡的办法,然后你就是我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只要控制了你,这天下就都是我的。”
“但是,哈哈哈,果然,上天是不会眷顾我们这些人的。”
男人看着北霄的眼中染上了浓浓的恨意。
“你的身上有帝王紫气,我根本对你下不了手,每次对你动手你都是毫发无伤,而我却要遭受剜心般的反噬。”
“但是后来我终于找到了消磨你帝王紫气的方法,我也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了你。”
“这2000年的时间,消耗你的紫气的同时顺便还能把你炼制成旱魃,到时候你还能被我控制在手里。”
“所以在你死后我便以御前太监的身份给你陪葬了,但是谁能想到你的死是我造成的呢?”
“我没想到你的紫气这么难消耗,这一等就是2000年,如今眼见着我就要成功了,为什么又冒出来了一个你!”
他看着帝临的眼睛像是要喷火。
北霄一脚踢了过去。
“眼睛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剜了。”
那人被踢的咳嗽了几声。
“哈哈,反正我也不亏,你们不是自诩高贵吗,现在死在我手里的感觉怎么样啊。”
“哦,忘了告诉你,在你死后没两年的时间,你的国家便被几个边陲小国打的分崩离析,就此覆灭,怎么样,是不是很不爽啊?”
北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波澜不惊。
看着北霄波澜不惊的脸,那人有些破防了。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你凭什么没有反应?你的东西可都是被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太监给搞崩塌了,就连你也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你想要让我有什么反应?”
“你应该痛苦,崩溃,变成一个毫无理智而言的疯子,而不是仍旧像现在这般,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我。”
“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到现在了你还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到底是凭什么?你告诉我。”
帝临看着底下有些癫狂的人,他以为自己此次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没想到是个脑子有病的。
看着他还在对着北霄不停的问着为什么,帝临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知道为什么两千年过去了你一个凡人还活的好好的吗?”
“那是我修炼得当,区区两千年怎么不能活。”
“那你知道能活两千年的都是什么人吗,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耗费自身生命修炼的邪修能存活两千年。”
帝临蹲下来,薅着他的头发,把他上半身拽了起来。
“你已经死了,死了两千年了,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
他拉着这人来到落地窗前。
“你看看,现在可不是你存活的那个朝代了,在外面游荡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发现吧,这两千年不好熬吧。”
“没有人知道你,没有人能看见你,也没有人能给你说话,嗷,对了,你有那只一直陪着你的猫,但是你以为它为什么跟着你?”
“其实你的计划本来应该早就成功了,但是那只猫一直跟着你偷偷吸收这些紫气,你不知道吧,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他,要不北霄都等不到我过来。”
“你知道吗,你的所有谋划都只是一场笑话而已,对于北霄来说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但你确实实打实的煎熬了两千年,怎么样,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