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亚环顾四周,眼见被围得水泄不通,
心猛地一沉。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
闫庄不愧是一直没脑子的代表,一步跨向前,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你这魔教妖女,把舒雅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摩亚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却一时语塞,十分无语的看向闫庄。
肆师露出的半张脸浮起一抹妖媚的笑意,眼神中满是轻蔑:
“蠢货。”
肆师朱唇轻启,锁住的目光从宋凌澜身上移开,扫视着众人,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怎么着,是你们自己乖乖跟着我去,还是得我动手‘请’你们过去?”
说罢,
她微微抬起下巴,似在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越央暗中施展传音之术,道:
“要不然我带你飞走,你拉着我,咱俩一起速度定会快些。”
这段日子,越央同样有在潜心修炼,
从肉眼上看,
清越剑更亮更锋利。
不过越央却感觉这样好像有些不对,总感觉这些无形的力量仍然在她体内悄然蛰伏,只待某个关键时刻才会喷薄而出。
宋凌澜小幅度摇了摇头,旁人看不出来端倪,越央顿时明白。
事情并非越央所想的那般简单,
魔教嗜杀成性。
到现在,这些魔教妖人却并没有要立刻击杀他们的打算…
实在奇怪!
沈北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心思却在急速运转。
他深知此刻若是贸然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唯有死路一条,纯属毫无意义的挣扎。
闫庄一听肆师的话,刚要发作,沈北迅速伸手拦住他,微微摇头示意其莫要冲动。
随后,
他才微微拱手,神色间虽显恭顺,却仍透着骨子里的那股阴冷与谨慎,沉声道:
“烦请带路。”
说话间,
沈北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沈北的言行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不少人还想着殊死拼搏一番,
看到向来阴冷谨慎的沈北如此抉择,摩亚和实力表现十分强悍的宋凌澜也并未出声反对。
他们心中那股冲动的火焰渐渐熄灭。
众人面面相觑,交换着无奈的眼神后,纷纷低下头,整个队伍陷入一片静默。
那原本紧绷欲断的反抗之弦悄然松弛,
他们在心底默默认同了沈北的说法。
肆师率领着众人朝着落日台的方向稳步前行。
越深入这片神秘而危险的区域,宋凌澜的思绪愈发清晰冷静。
他出身世家,自幼饱读各类古籍奇闻。
宋凌澜敏锐地察觉到这些魔教之人的真正目的乃是祭祀。
宋凌澜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周围那规模宏大的阵法,心中暗自讶然。
此阵范围之广、布局之精妙,
前所未见。
这般宏大的阵仗,
究竟需要多少鲜活的生命来完成祭祀?
宋凌澜的心猛地一沉,
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
以往在家族外出历练时,偶尔遭遇的魔教祭祀不过是小打小闹,与眼前所见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这里乃是一城之中心。
一城之中心?
宋凌澜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关,最终得出来一个惊人的结论。
他们要祭祀一整座云阙城。
宋凌澜的目光冷厉,悄然在魔教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看到肆师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始终挂着的妖媚笑意,眼神中时而闪过的狡黠与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旁边的欲五则是一脸的冷峻严肃,眉头微皱,眼神专注地盯着前行的道路,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数。
欲五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戒备。
四周无数个身形魁梧的魔教教徒,他们眼神凶狠而狂热,那股嗜血的渴望几乎要从他们的眼神中满溢出来。
宋凌澜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神态细节尽收眼底。
一到落日台,穆舒雅便关注到了,心中猛地一震。
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说是带领,实则与押解无异。
是表哥他们!
穆舒雅那一双美目瞬间瞪圆,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在这落日台待了数日,肆师更是从未避着她们这些被抓来的人谋划。
穆舒雅已然知道,魔教是要将他们这些修为强劲的修士作为动力,化为养料,激发这座祭祀大阵,从而献祭整座云阙城。
穆舒雅眼神一暗,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期望着表哥他们能够有所抵抗,然而眼前这全军覆灭的景象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将她的幻想击碎。
众人一到便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先前失踪的修士和城民。
那些修士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
闫庄的目光在人群中捕捉到穆舒雅的身影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了些许。
可脸上依旧是那副怒目而视的模样,眼神似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魔教众人。
到了落日台,欲五则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手臂,将众人像驱赶牛羊一般驱赶到祭坛中央。
在欲五驱赶众人走向祭坛的那一瞬间,
宋凌澜仿若暗夜流星,身形陡然暴起,带着破风之势迅猛冲向肆师。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脚下的空气似乎都被踏出层层涟漪。
肆师虽提前有所察觉,可宋凌澜的剑气还是让她心中一惊。
快。
实在是太快了。
那如电般的身影转瞬即至,冰冷的剑刃已横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之上。
一瞬间,
局势逆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紧张的气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落日台。
尽管命悬一线,
肆师的面容却依旧平静如水,不见丝毫慌张之色。
肆师红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与调侃:
“小郎君,这般心急地将剑架在我这柔弱脖颈之上,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她边说着,眼神还似有若无地朝宋凌澜飘去。
越央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诽谤起来:
“这会儿还装什么娇弱呢,戴着个那么诡异的面具,也得露出美貌再来迷惑吧,我看看面具底下是什么样美玉。”
这般想着,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紧紧盯着肆师的面具,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的意味。
宋凌澜仿若未闻,手中长剑更进一步,肆师那白皙的肌肤上,顿时沁出一滴滴鲜艳欲滴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