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不必客气了。”
海瑟音似乎能够看得出，这位穹才是这个小队的核心。
似乎只要他一张嘴，一切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只是丹枫看上去却并不是很满意，反而眉头紧蹙。
“穹，对吧，我大概知道你的来历。老师是否和你说过，擅自使用力量改变未来，可是会遭受反噬的。”
“嗯，既然我愿意逆天改命，那就必然已经想好了一切的后果。”
是的，如今死亡的代价难道还不能让那颗头脑发热的脑袋保持冷静吗？
不能。
只要穹意识还存在一天，就不可能做出和鹿野一样的选择。
“我，不是鹿野……”
“而胜于鹿野。”
“或许曾经的鹿野没得选择，但现在的穹，愿意为了一个更好的明天付出一切。”
穹的声音依旧平稳，似乎不是在讲自己的故事。
“而从结果来看，我已经赢了一半。更何况，你觉得如果没有鹿野的支持，我又如何能从长夜月手中顺利逃脱，又如何能够提前布局一切，让天才先一步来到此处。”
丹枫仍旧有些不赞同的摇着头，只是自己如今这副身躯倒也没有不赞同的立场。
横竖不过是牺牲，总要做出取舍。
穹控制着来古士的身体一步步前进，彻底将几人甩在身后。
似乎是因为彻底说开了，索性也不用瞒了。
“跟我来吧，接下来我们会遇见开山者，他是大地最忠实的信徒，却死于凯撒之手，后荒笛为了复活他与长夜月做了交易，替长夜月遮掩老姐的踪迹。
倒也不必苛责这位大地的半神，未来的再创世之中，确实也未必会有这些生物的位置，所以为了这大地上所有的生物，荒笛自私一些倒也没错。”
一步一步前进，直到看到荒笛那小山一般的身躯，直到看到他身边那位开山者，也是一开始假装荒笛之人。
一切似乎都已经有了决断。
而随意改动未来的代价也在。
打着伞的长夜月就站在旁边，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哎呀，抓到了。”
红色的水母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空间，仿佛一个天然的陷阱，只等待着几人往里踏入。
“说好的不走呢，你可不乖哦。”
穹无所谓的一耸肩。
“男人心海底针，我的计划一向变得很快。”
“所以呢？你现在还准备用什么花言巧语来哄骗我？”
“那当然是…直接上！”
穹的虚影借助周围忆质的身影再次凝实。
“我拖住她，你们去取火种。”
“这么自信？你要怎样才能拦得住我？”
穹惨淡一笑，随即放松身体，身体内的什么枷锁似乎也被解开了。
“可真是累死我了，既然你想要记忆，又想要让我遗忘一切，不如，全都拿去吧，这无穷的记忆……我与你一同分享。”
鹿野留给穹的记忆又何止这区区几千年。
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记忆上了锁，这就说明，只是观看就有被杀伤的风险。
鹿野的冒险故事，可不是现如今这般过家家一样的记忆，区区几百只忆灵，可能否吃得下？
长夜月试图调动周围的忆灵，但那些无往不利的红色忆灵此刻却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记忆。
苍茫巨兽，一口能吞下几个星球的那种在瞬间死亡，宛如一场盛大的鲸落，几千年的时间才彻底分解为一片虚无。
昔日繁华的星球在一瞬之间被某种行星歼灭级武器，彻底粉碎，化为乌有，漆黑的黑洞吞噬一切。
甚至包括一位星神是如何一步步背离自己的命途，彻底陨落。
仿佛世间万物所有的秘密都在这脑子里了。
而失去了忆灵，长夜月的攻击也在瞬间受到了不少限制。
其余众人全都朝着长夜月身后的荒笛和开山者扑了上去，速战速决。
长夜月倒也不恼，只是冷冷地看着穹。
“倒是有做忆者的潜质。”
“客气，就算你侵蚀的再快，也得要点时间，但再强大的你也是有上限的吧。”
穹此刻属实是有点不要脸了。
“没办法，正如你是记忆的克星一般，反过来，我正好是你的克星。”
不过，这种例子倒也无法复制，毕竟一个人的脑袋里如何能够装得下如此多的记忆？甚至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只是看一眼就被“污染”的风险。
不过，长夜月还远远不到要认输的时刻。
“你说，我既然已经知道原本的地方不安全，那么…我把星藏到哪里去了呢？”
“我确实不知道。”穹大方承认了自己的缺点。
毕竟剧情一旦发生偏离，之前所看见的一切未来早已全都不作数了。
“但，总离不开这片大地。离不开这方世界。”
穹十分执拗的继续开口。
“无论要拖住你多久，我都不会手软。”
“而丹恒会代替我找到老姐。”
“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如何？”
穹的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虽然随着大量的回忆倾泻而出，身形越发淡薄。
长夜月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穹。
这家伙，还真是……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