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但也不应该挣不义之财。
当晚洛水画舫，熄灭花灯，停止画舫歇业的就有一大半。
画舫姑娘，更是走上洛水两岸，抚琴奏曲，宣扬清理洛水淤泥的重要性。
不仅仅如此，竟然还有人提出募捐，为现在清理洛水河底的淤泥，为以后治理洛水两岸的环境，筹划银两。
莺歌燕舞出现在河岸，却没有了靡靡之音，反而是大义高举。
这种现象，瞬间轰动整个洛阳城。
洛水两岸，顿时比往常的花灯节更为热闹。
不说洛阳城中的民众，就是前来洛阳表示友好的各大王朝、部落的那些使臣，都交口称赞不已。
商人重利，也需要声誉。
见到这种声势，洛水河中还在游动的画舫，刹那之间全部回到河岸。
洛水淤泥治理，还没有动工，就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声势。
那些花魁、头牌，平常不怕比较，但就是担心自己的声势会有低落。
青楼、勾栏，顿时纷纷响应。
现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怪异现象，竟然在洛阳城中出现。
洛水画舫停歇，青楼关门，勾栏闭门谢客。
但是那些花魁、头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卖力。
只不过，他们此时的出力，似乎都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但口头上说的都是治理洛水的大义。
各自捧场的那些公子哥，纷纷掏出荷包，慷慨解囊。
“不错！”
听说此事，万粮神王杨玄感抚须大笑，“这小胖子很懂人心，让他担任洛阳城城主，看来是我那好弟弟早就谋划好的。”
门外陡然传来一声轻笑，“哥哥说得好像我别有用心一样？”
“好小子，以什么身份来我王府？”
杨玄感连忙站起，拱手看向门口，“我好准备接待。”
“家里茶叶没了，听说你这里有不少好茶！”
一脸嬉笑，没有一副正形，凌轩抬脚跨入，“我是翻墙来的，可没有走你王府大门。”
杨玄感瞬间一脸苦笑。
翻墙而来，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当初凌轩还是在长平王府的时候，就是翻墙前往隔壁的太史监。
可也就是那一夜，太史监丢失了镇守式神七星灯的吞天王蟒魂。
那时候，宇文家奉命调查，但从来就没有一个结果。
吞天王蟒魂，就是那样消失不见。
那件事情，是宇文家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宇文家开始衰弱的象征。
那件事情的案宗，现在都还留在太史监的库房中封存着。
当时还是越王的杨玄感，也参与此事。
虽然怀疑过凌轩，但凌轩那时候的境界才什么啊？
又怎么能够得到吞天王蟒魂？
这个时候，凌轩满脸嬉笑，无疑就是说起此事。
杨玄感恍然一愣，“好小子，你这是取笑哥哥我？谁能想到你堂堂神皇，当初也会去做那种事情？”
“怪我咯？”
双手一摊，肩膀微耸，嘴角倾斜，凌轩端起茶杯，“谁知道那吞天王蟒魂就找我？何况你也说，十二大式神找到必死，是你吓唬我在先。”
“少来！”
杨玄感丝毫不客气，“我也没让你翻墙。”
“翻都翻了！”
完全不予理会，凌轩懒散靠在椅背上，“瓦岗粮仓，现在情况如何？”
“程咬金、徐懋功、侯君集等人已经秘密调回。”
杨玄感连忙坐下，“带来了一万白虎骁勇卫，随时可以赶来洛阳。”
“混入清理河道的那些人之中，”凌轩嘴角微扬，“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人，全部拿下，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让他们自己忍不住。”
“你这不是给七皇子难堪吗？”
忍不住想笑，还有这样坑自己弟弟的，杨玄感翻起白眼，“宇文家就那样还是不动？”
“我那三个好弟弟成为孤家寡人，宇文家难道还是会继续那样看着？”
眼皮抬起，凌轩嘴角划过漂亮弧度，“洛水画舫，宇文家倒是很积极。”
“王世充并没有露面。”
杨玄感连忙回应，“不知道到底藏身何处？”
“画舫不能藏身，青楼勾栏关闭，他要想继续在洛阳呆下去，客栈根本去不了，唯一能去的只有宇文家又或者皇宫。”
凌轩嘿嘿一笑，“不过，看他那身形，藏身于几处驿站也说不定。”
“森罗殿殿主？”
杨玄感猛然脸色一变。
凌轩的猜测，极有可能成真。
王世充此番前来洛阳，必然是受到了森罗殿殿主的指使。
洛阳城中，现在与森罗殿还有关联的只有宇文家、太上神后以及前来奉上降书的几个王朝、部落。
洛水未治理之前，那些画舫、青楼、勾栏只要有银两，都可以去。
但现在洛水治理，七皇子杨柳搞出这一套，无疑就是将这些歇脚之处全部关闭。
尤其是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产业，不但要彻底关掉，而且连同他们培养的那些人，都一并抓起来。
只不过行动的人，并不是七皇子杨柳的城防军，而是瓦岗粮仓的那一万白虎骁勇卫。
带领白虎骁勇卫的人，也都是来自凌烟阁的侯君集、程咬金等人。
秘密行动，连同运送那些人，都可以用治理洛水河中淤泥为由，带往瓦岗粮仓，根本不会让什么人发现。
审问，当然也是秘密进行。
反正程咬金、徐懋功几人有的是手段。
只是那些人一旦不见了踪影，必然会引来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三人的怀疑。
而这个怀疑对象，就是身为洛阳城城主的七皇子杨柳。
但是凌轩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王世充。
让二皇子、五皇子等人闹起来，也只不过是为了扯起一个幌子，方便王世充的行动。
王世充从黎阳赶来洛阳，并没有前往宇文家，这已经让凌轩怀疑。
宇文霓前往皇宫，虽然释放出来宇文家有什么特殊物品的消息，但也传递出来，她会暗中关注太上神后的信息。
宇文家虽然有红拂女暗中关注。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王世充出手。
王世充身上藏的秘密，杨玄感怀疑是森罗殿。
可是凌轩的直觉，却与天妖有关。
为了找到天妖的气息，凌轩可是一直没有闲着，反而整天都在洛阳城中到处晃悠。
只不过并不是光明正大，而是以他小乞丐的身份，满脸污渍，头发蓬松，破烂衣服中藏着灰痕蝙蝠。
眼角转动，凌轩嘴角倾斜，“哥哥，你的墨麒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