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悬空，山河俊秀。
云雾之中，隐隐约约散发出来一抹淡淡的光辉。
如果不是同时启动望气术以及独目竖瞳，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恐怕连凌轩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山河社稷图中的微妙变化。
摄取进来的魔魂气息，在这抹淡淡的光辉之下，显得有些慌乱。
魔犀梦魇，当初从长安城抓来的这头八星魔魂，身上携带的那些黑色气息，正在那抹淡淡的光辉下消散。
黑龙精魄，却在这抹光辉之下，变得有些神圣。
灵蛇小九的变化更大，这抹光辉映照之下，身上似乎已经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白皙的皮肤，配上那身皎洁如月的轻纱，更是显得清新脱俗，恍如神圣不可侵犯，哪怕是看上一眼，都能让人感觉到那是亵渎。
“这…这就是神性？”
凌轩恍然大愣，怎么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
“轩哥哥，天医绝学，医的是这方天，这片地，这方天地，只有你真正领悟，才能激发出来神性光芒。”
灵蛇小九不忘吐出舌头，俏皮轻笑，“如果我直接说出来，你与山河社稷图就会拥有间隙，又怎么能够做到真正的天人合一？”
“意思是这方世界的神性，都被魔性侵蚀得已经全然失去，要想觉醒，就必须进行自我领悟？”
脑海转得飞快，对于那些神话传说的故事，赤阳界中，凌轩不但看得不少，而且还能记住很多。
“想想，如何将神性在这方世界真正觉醒？”
灵蛇小九嫣然一笑，恍如冬雪之中绽放的傲雪寒梅，却不忘提醒，“神性光辉既然神圣不可侵犯，那就说明它是最为纯粹的物质。”
“那个我再去领悟就是，不过目前既然有了这层想法，那么我就以神皇之名，荡清这方世界的污垢，让魔性再也没有复兴的可能！”
豪气瞬间充满胸膛，凌轩信誓旦旦，“征服无尽之海，开启山河社稷图被云雾遮盖之处，还这方世界朗朗乾坤！”
“不错，不错，云雾遮掩之处，其实就是魔性覆盖之地！”
灵蛇小九连连点头，“大隋神朝万里疆域虽然在山河社稷图中能够清晰看到，但魔性光芒依然很强，只不过被妖魔封印冲淡。”
“所以，妖魔封印真正的核心就在山河社稷图中？”
简直难以想象，事情竟然是这样，凌轩恍然大悟，“式神空间内的那些云雾，并不是真正的云雾，而是从妖魔封印中冲出来的魔性？”
频频点头，灵蛇小九嬉笑，“所以，轩哥哥，你还想我受到魔性侵蚀多久？”
不愧是这方世界的创造神，就算已经陨落，化成式神，也依然没有放弃对这方世界的守护。
别看在式神空间内整天嬉笑无常，可由于那些魔性云雾的存在，还在不断对她进行侵蚀。
赤阳界相遇之时的情况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凌轩依稀还记得当初灵蛇小九的无奈，面对众人不解她遭遇的讥讽。
说她不但精神有问题，而且还是想要借助那些什么穿梭的故事，以此来博取同情，引来众人关注的目光。
只是谁能想到，那些事情不但是真的，而且比真金还要真。
但是灵蛇小九却依然无所谓，嬉笑着忍受剧痛。
却没有想到，这种剧痛，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出来，哪怕赤阳界的那些先进仪器，都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
可谁又能知道，那些剧痛，竟然是魔性的侵蚀造成？
数千年以来的侵蚀，灵蛇小九独自忍受这种折磨，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式神空间开启以来，灵蛇小九依然坚持，没有点破。
只有到了今天，凌轩听到靠山蟹的那一番话，才开始有所觉悟。
可就算如此，灵蛇小九依然没有全部透露，而是让凌轩自行领悟。
心中涌过一丝难受，恍如窒息得无法呼吸，凌轩出言安慰，“小九，放心，轩哥哥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那就赶紧提升实力，别忘记了天妖还在，森罗殿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一滴，灵蛇小九却还洋溢着笑脸，“我等轩哥哥兑现承诺，就像当初在赤阳界一样。”
多年的疼痛，只有凌轩对她表示过关心。
天医绝学，传承数千年，修炼之人无数，简直就是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对于那些人，灵蛇小九都曾经有过试探。
可惜的是，却没有人对她表示过关怀。
哪怕是前陈皇室凌太医楚老爷子，也为了对付森罗殿，对她的出现与试探，不屑一顾。
虽然基于仁心九针的修炼，给予过她温暖。
但要说真正的关心，真正让灵蛇小九心中涌过暖流的，还是在赤阳界遇到凌轩。
这也是灵蛇小九对凌轩的认可与相信，敢于将式神空间开启，让凌轩与山河社稷图融合，达到天人合一之境界的根源所在。
但为了让凌轩能够与山河社稷图完美契合，自己依然还在忍受魔性的侵蚀，让凌轩自行领悟出来那层神性的意义。
“小九，到时候你还能出来吗？”
知道灵蛇小九的孤寂，凌轩连忙询问，“等到我荡清了这方世界的魔性，将天妖斩杀，你还能出来，重新降临你创造的这方世界吗？”
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灵蛇小九又恢复了俏皮，嬉笑回应，“自行领悟！”
“知道，知道！”
笑容涌上，嘴角倾斜，凌轩连连点头，将目光回到现实，俯身鞠躬，“三叔，靠山蟹说得不无道理，你做我大隋神朝第一个神王如何？”
语气之中，带出一丝威严，似乎不容置否。
虬髯客从来没有如此感受，哪怕明知道凌轩已经成为大隋神朝的神皇，但是总感觉此时的凌轩，似乎已经不一样了。
“三叔，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说你默许了！”
又变成了那个没有正形的样子，脸上嬉笑不断，凌轩嘴角倾斜，“那靠山蟹就是三叔手下的第一员神将，虾兵蟹将，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谢主人，谢神皇，”靠山蟹慌忙回应，“我一定成为三老爷手下的第一神将，相助三老爷，不，说错了，应该是镇海神王守护无尽之海安宁！”
轻哼一声，虬髯客灌下一口酒，“本王还没答应，你瞎嘚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