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古老脸躁红,要是只有天泽一人,装疯卖傻揍他一顿也能出出气,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越两个大境界和自己打了个旗鼓相当。
而这时艾登语气有些疑惑:“炎古你不在你的东城待着,跑南城干什么。”
听到艾登的话,猛然一拍脑子语气也不由气愤:“我原本是在东城待的好好的,结果我收到了枭子求救书信,连忙马不停蹄的前来支援。”
害怕两人不相信,连忙将那封书信交给了艾登查看。
张泽就这样看着两人,只要没有任何意外自己就可以走了。
“没问题,确实是枭子的书信,那他人呢?”
面对艾登严肃的询问,炎古语气也茫然:“我不知道,我刚来时,杀了两只影魔,便没有在看见其他人。”
张泽询问道:“那你东城怎么样了,要是没问题我好有个交代。”
炎古一听是要给交代应该是给大祭司反映,顿时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我走之前将东城交给副将焰硝了,按他的实力守住东城不成问题。”
得到满意的答案,张泽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眷恋。
“天泽,你干嘛去?”
“回西城。”
踩在满是青苔石块上,向着西城方向而去。
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艾登两人。
“这是女王派过来的人吗?居然直接走了。”
炎古吃惊的讲着,艾登却提不起兴致:“还是先去看看东城吧,西城已经是废了。”
西城月神殿之中,殿内弥漫着尚未散尽的硝烟味、淡淡的血腥气。
以及一种空间刚刚稳定后的奇异波动。
破损的穹顶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照亮了空气中飘浮的尘埃。
大殿中央,那笼罩在清冷月辉中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眸。
深邃的碧色眼瞳仿佛能洞穿人心,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
“你来了。”大祭司的声音响起,空灵而缥缈,在这空旷破败的大殿中回荡,仿佛早已预知他的脚步。
张泽停下脚步,站在离她数米之外,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
对方开门见山,他也懒得绕弯子:“看来,你是料到我来了。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了。”
他的语气直接,带着完成交易后索取报酬的理所当然。
大祭司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几不可察,却让那张清冷绝艳的面容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任务完成?”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回响。“击退了影魔首领,保护了西南两城。”
她的话语像是在陈述事实,却又仿佛蕴含着更深的含义。
张泽眉头微蹙,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看来大祭司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那么废话别多说告诉我想知道信息。”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碎裂的石块无声化为齑粉,目光锐利如实质,紧紧锁定大祭司那双深邃的碧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清晰的传达着一个信息:交易就是交易,他完成了他的部分,对方必须立刻兑现!任何多余的试探、拖延,在他这里都是无效且危险的。
不然自己也不介意将精灵一族炼成自己更近一步的材料。
大殿内刚刚稳定的空间似乎又因为他这毫不掩饰的气势而产生了细微的涟漪。
破败的环境、惨淡的光线,与他此刻散发出的凌厉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大祭司脸上的那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终于收敛。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张泽的决心和那潜藏在平静下的不耐烦。
眼前的男人,绝非可以用言语轻易拿捏的对象。
他展现出的力量和实力,都让她明白,此刻任何多余的周旋都可能适得其反。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清冷空灵的声音不再带有任何回响,变得异常清晰和直接:“青龙天域,守钟人,现在出现不了,七天之后你便能见到,至于那传承之地很快你也就能见到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语气也恭敬了起来:“多谢,大祭司解惑,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了。”
张泽话语落下,便没有在看这对自己没有任何价值的月神殿一眼。
他转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山岳移动般的沉重感。
每踏出一步,脚下那布满裂痕的古老石砖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微的尘埃簌簌落下。
直到背影消失不见,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几乎与惨淡光线融为一体的莹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祭司苍白纤细的肩头。
那是一条通体如玉的小蛇,不过手指粗细,鳞片细腻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月华清辉。
它优雅地盘绕着,小小的三角头颅微微昂起,猩红的信子轻吐,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嘶嘶”声。
“怎么了,我的祭司大人?”白蛇的声音并非真正的蛇嘶,而是直接在大祭司脑海中响起。
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亘古岁月沉淀下来的慵懒与洞悉,“那股子撑起整个精灵族的傲气呢?还没有想好成不成那样之人,只有成为守钟人,你才有发扬精灵族的实力,又或者对自己没有信心?”
良久,她才缓缓地、极其沉重地摇了摇头,动作间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仿佛支撑她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信心?”她清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不再空灵,反而充满了苦涩与无力,像是在咀嚼一枚早已干瘪的苦果,“白灵,你明明知道的……那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她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带着一丝微颤,轻轻拂过肩头白蛇冰凉的鳞片,动作轻柔,却更像是在寻求一点支撑。
“我‘见过’那些记忆……守钟人传承中封存的,那些属于守钟人、支离破碎却又清晰无比的……‘真相’。”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在诉说一个连提起都会招致毁灭的禁忌。
“那是永恒的孤寂,是灵魂被钉在时光之河上的酷刑,是与某种……难以名状残酷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