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城喜欢骆雯雯,人尽皆知,骆雯雯喜欢楚钰,亦人尽皆知。
所以,当胡金城以楚钰上自习看课外书为由,利用他班长的权力,罚楚钰扫一个周地时,所有人都长长的“哦”了一声。
胡金城将赤裸裸的针对硬生生解释成班规。
“我也看了,我跟他一起扫。”
骆雯雯话落,所有人又都长长的“哦”了一声,声音更高,都面含笑意。
胡金城的脸一下子绿了,成了小丑。
月底,周六放学后,楚钰打算赶末班车回家,这样第二天可以帮母亲干大半天农活。没想到竟被胡金城跟踪,胡金城见他出了校门,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楚钰走在去车站的路上,突然被一群地痞围住,拽进旁边的巷子,这一幕恰好被在街上瞎逛,等家里司机来接的顾小满看见。
众地痞将楚钰推倒在地上,正在拳打脚踢,巷子口顾小满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然后冲上来解救楚钰。
众地痞看见美女,两眼放光,qJ他们不敢,但调戏一番的胆子还是有的,于是撇了楚钰,将顾小满围住。
两个突然抓住顾小满的两只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顾小满正要喊救命,嘴被身后一人捂住。
顾小满最诱人之处,是一对玉峰,浑圆饱满,傲然挺立,小小年纪已发育得这般好,等将来彻底成熟了,不知道有多恐怖!对方为首的是一个黄毛,正想伸手去抓两下,突然被楚钰撞倒。
楚钰将黄毛骑在身下,双拳只顾朝他身上乱打,如同武二郎在景阳冈上打虎。楚钰自小干农活,一身好力气,那黄毛则是虚的,完全招架不住。
众地痞撇了顾小满,四面围着朝楚钰身上猛踹。
顾小满记起兜里有把水果刀,掏出来展开,正要冲上去乱捅,楚钰撞开众人,拉着她往外便跑,很快跑出巷子,来到大街上,地痞们没有追出来。顾小满的水果刀奔跑的时候掉了,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他们为什么打你?”
“不清楚,不重要。”
“谢谢。”
“谢我做什么?”
“谢你路见不平一声吼。”
顾小满哈哈一笑,这时手机响起,是司机打来,“小满,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赵师傅,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顾小满挂了电话,对楚钰道,“我不想再保持神秘了。”
楚钰一脸问号。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小满,三班的,‘常山造纸农’就是我,高一军训的时候,我中暑晕倒,是你背我去的医务室,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顾小满说完便转身跑了。
她当时的样子,可爱极了,笑容如花,看似落落大方,实则红霞扑脸,深深印进楚钰的脑海。
楚钰回到家,母亲已经给他准备好下个月的生活费。
楚香上初中了,在乡上的中学,每天天不亮打着电筒去学校,下晚自习后打着电筒回,来回十里山路。
楚香每天中午和下午在学校吃两顿,一顿六块,加上别的花销,一个月大概要四百块,楚钰一个月六百块,合计一千,另外还要凑两兄妹每学期的学费,楚母一天都不敢歇,一边干农活,一边打小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楚母很瘦小,但肩上的担子却沉重如山,她只能咬牙扛着,腰已被压弯,只差被压断。
她与人说话,总是一脸笑。她干活很利索,但活总是干不完。儿女茁壮成长,成绩都优异,这让她觉得吃苦受累值当,有用不完的劲儿。她虽然一身风尘,一脸沧桑,但双眼却格外明亮。
楚钰告诉母亲,他攒了三千来块钱,接下来半年都不用再给他生活费。
楚母听后,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一脸严肃的骂了楚钰一顿,叫他别节约。
“我没节约,你看我都长胖了!”
儿子近两个月的确长胖了一些,楚母不知道,这是两个做梦都想成为她儿媳的女生争相喂的。正餐不说,顿顿大鱼大肉,早上面包牛奶,中午新鲜水果,下午美味点心,晚上各式宵夜,自从胡金城曝光他每天只啃馒头,楚钰的伙食从最差一跃成为最好。
有时候楚钰看书看得入迷,骆雯雯削好水果,切成小块,自己不吃,一块一块朝他嘴里塞,每当这个时候,胡金城仿佛掉进醋缸。
学校知道楚钰家境困难后,决定给他一笔贫困助学金,但需要写一份贫困材料,找村上盖章。楚钰拿着写好的贫困材料,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小洋楼很漂亮,有三层高,旁边一栋新盖的小洋楼更漂亮,那是他姐夫家,但他姐夫并不住里面,而是住在破旧的老屋,这样好领低保。村里另一户低保,是一个养羊的,养了五十几头羊,每次宰羊,都要请村长去吃,吃完还要带上几斤回家。
楚钰敲开村长家的门,道明来意。
村长打量了楚钰一眼,“章不在我这里,别人借走了,盖不了。”
“那什么时候能盖?”
“这个不好说。”村长的语气不冷不热,话难辨真假,说完便进里屋去了,外头只剩下一个看电视的老婆子。
楚钰只能回家。回到家,邻居大婶恰好来他家借用农具,听说此事,问楚钰,“你空着手去的?”
“对。”
“不说买上两瓶好酒,至少也要送一箩筐鸡蛋,不然不可能给你盖。”
邻居走后,楚母道,“家里只有十几个鸡蛋,要不去买一些,凑足一箩筐,再去找村长盖?”
助学金大概有两千来块钱,可以让母亲少打一个月小工,楚钰犹豫了很久,但他铮铮铁骨,不肯弯腰去求小人,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周六晚上,顾小满的二叔正在夜总会唱歌,他赤裸着上身,左臂盘龙,右臂卧虎,后背金雕展翅,前胸花团锦簇,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穿得比一个少,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
大哥唱歌虽然跑调,但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论你来自何方将要去何处,……”
这时顾小满打来电话,“二叔,我今天被人打了,……”
第二天晚上,打楚钰的那帮地痞正在黄毛家打牌,外头有人敲门,一小子去打开,走进来十几个穿西服的彪形大汉。
众地痞吓坏了,接下来便是挨打,在真正的黑社会面前,他们只是蝼蚁,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黄毛被打得最惨,住进了IcU,最轻的一个也断了几根肋骨,这就是自己父母不教育,等别人来教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