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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都头人还未走,听得这话,张口便斥道:“路都没通,城中粮行我都亲自去打过招呼,哪里来的‘尽是粮谷’?你怕不是发梦了,在这里浑说!”

那小吏恨不得全身上下长出嘴巴来,此时好帮着一起解释,忙道:“小的亲眼所见,那担粮的队伍老长老长,外头尽是人——一会都头出去一看就知道了!”

丁都头将信将疑,却是转头对那钱忠明道:“孔目,难道谁家偷摸着卖了粮?”

钱忠明沉下了脸。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是什么样的情况,但那韩砺才出去两天,道路又处处堵塞,带回粮粮食想也晓得应当是在下头哪个县镇哄骗来的。

他老早就发过话,无论城内城外,都不许卖粮、借粮,此时不管是谁偷摸着卖的,多半或是受不住利诱,或是为人威逼,想要跳反。

这样的人,要是不杀鸡儆猴做得狠些,给旁人有样学样去了,自己还怎么立威?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叫人去查查是哪家人卖的,寻个由头,先把主事抓了,叫他主家自己出来找我!”

又对上一旁那吏员道:“去跟岑通判报一声,就说我正忙着招募役夫,又有许多杂务,实在分身乏术,而今那韩砺带了些粮食回来,叫他另外找人清点数目,安排库房。”

衙门而今情况,他发话不管,旁人自然也不会敢接手。

没了人,且看岑德彰这样平日里只晓得动嘴的通判,当要如何做事!

一个京城来的学生,毛都没长齐,居然想要支使他干活,未免白日做梦!

想得也简单,难道以为有了粮,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等粮食到了,发现没人接,没地方放,日后还没有正经做饭,哪怕做出来了,招不到人,也没有人吃——这时候自然就晓得没了他这个老吏带着下头一群小吏,这滑州州衙,根本运转不起来!

***

钱忠明打发完手下吏员,自去偏厅见那所谓发运司干办。

那冯干办等了半晌,见得来人,又听对方报了姓名身份,立时就不满地皱起眉来,问道:“滑州通判岑官人呢?”

又道:“我们发副给你们州中衙役拿镣铐锁了,这样荒唐事情,他竟是连个面也不露吗??”

钱忠明老于世故,一见对面坐着的人,就晓得不好打发,一边暗恼此人说话咄咄,一边却是能屈能伸,又陪笑,又陪好话,只说自己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还当着那冯干办的面,大声叫道:“来人!”

一时有人进来,钱忠明就怒斥道:“怎么回事?怎的会冲撞了住在官驿的王发副?还不叫人来回话!”

于是便有衙役进来,一副战战兢兢模样,道:“好叫孔目知晓,实在是有百姓来告,告那官驿外头有人冒充都水监名义,招募百姓,骗取钱财,张头他们几个才应告去抓人的,却不晓得怎么会出了这样的意外,怕不是哪里错了??”

那钱忠明最后便道:“通判近来太忙,忙于挖河修渠之事,眼下又来了一批粮谷,正不知怎的安排,此刻也不在衙门,外出公干去了——却不好叫发副久等,不如小的先去替通判告个罪,一会通判他回来,再叫人通传,请他上门赔礼?”

这一番连消带打,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已奏效。

然则冯干办一心为了讨好上官而来,本是要带个通判回去给王恕己讨脸,眼下通判不到,带回个下头孔目,在其来看,这哪里是讨脸,分明是没脸!

他端坐不动,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钱忠明,问道:“滑州通判姓什么?”

钱忠明一愣,只觉奇怪,却是忙道:“岑通判,姓岑。”

冯干办冷笑一声,顿时翻了脸,哼道:“原来你也知道是姓岑啊?你姓岑吗?既是不姓,啰嗦什么?”

又把手中杯盏往桌上一撂,骂道:“我好歹也是个干办,有正经官身在,没事跑上门来,请个孔目回去?你也配??”

又硬邦邦道:“既然岑通判在忙,我就在此处等他忙完,再来讨理!”

或许年轻时候受过些气,但自打连着送走了几位州官,钱忠明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还遭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气得牙痛!

但眼见此人不是个善茬,一时半会打发不走,又晓得这事一旦闹得不好,只怕引来麻烦,他忙吩咐下头人安排招待宴席,又强忍着怒气,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那冯干办说服。

***

且不说此处钱忠明又气又恨又忙,后衙之中,得知来了许多粮谷,钱忠明却撂了担子,那通判岑德彰却是又急又忙。

他先还只是觉得麻烦,等叫了几拨人来,这个说不晓得哪里能安排那许多粮食,没有合适库房,那个说手头人都派发出去了,近来流民甚多,城中杂乱,又有招募役夫事,早已个个有了安排,又有人道前次通判要加紧巡查,他们把不少吏员都安排出去巡街了云云,一时半会,叫不回来。

岑德彰只是性子弱些,又不傻,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钱忠明正赤了膊拉弓给自己看那梆硬的石头肉。

都说最怕老实人被逼到极处。

他到底是两榜进士,也外放做官过,手下还有几个幕僚,今次吴公事同那韩砺二人,一个已经从早到晚蹲在城外河谷处研判地势、水线,好划出最好挖的新河走线,一个则是连番奔波,分明道路不通,还竭力从外头寻了粮谷来。

到了这样地步,岑德彰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

他一咬牙,也不管下头人如何推脱,因叫不动钱忠明,还晓得分头击破。

来了半年多,岑德彰对衙门里头人也有了个大概印象,寻了个平日里最为唯唯诺诺,受人排挤的,亲自叫来面前,让此人把各处库房情况做个摸排。

那小吏吓得脸都白了,忙道:“通判,不是小的不干,实在那些个库房分在不同地方,一一跑过去,又要查明其中库存,莫说只给半天,就是给个十天八天,也数不清楚啊!况且眼下只有我一个人……”

岑德彰这回却再不像从前一样好打发,道:“我给你从州学里头调用二十个学生!”

说着马上安排幕僚去开征调令。

那小吏“扑通”一声,已是跪在地上,想了半天,因不知怎么办,却是结结实实往边上一栽,俨然已经晕过去。

他倒地倒得实在生硬,倒之前,还从喉咙里发出过分刻意的一声“啊”,一看就是假晕。

但人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岑德彰实在也再做不出强逼的事情。

他忍着气,又气自己硬不起强横不起来,又气这一群刁吏滑吏,到得最后,却只化作一句话,同底下门客道:“罢了,找个人来,把他送回去,实在不行,找个大夫来看看。”

那门客在岑德彰手下久待,劝也劝过,说也说过,毕竟只是门客,懒得再啰嗦,出去叫了个杂役,一道将人扶走了。

但他送完人回来,见得岑德彰,还是忍不住道:“官人也实在太好性了!明明晓得方才那厮不过装相,竟还这样给脸——一送回屋子,大夫还没叫呢,他就说自己好多了,喝了盏茶,此刻还有心思、闲暇吃果子哩!”

岑德彰也是无奈,道:“也没办法,要是逼得紧了,人人恼我这做上官的为人刻薄,说给巡察的人听,到底不好……”

“那人人装晕,就人人不必做活了?眼下粮谷早入了城,韩砺叫人来问放哪里——他临走时候早交代过,前两日我也同官人说过,要催他们把库房腾出来,眼下都过去两天了,人、粮转眼就到,没地放!叫韩砺知道了,便是不气,难道心不寒??”

岑德彰一时无语,只讪讪道:“也安排了,因我以为多半找不来许多粮,放后衙就足够了,就没发狠催,又想着哪怕多一点,临时腾挪一下也足够了,谁成想这些个刁吏一点力都不肯出……”

那门客话都不想说了。

这样上官,其实平日里是极好的,可一旦遇到事情……

岑德彰忙安抚道:“等此事过去,我必定出大力来整治!”

“官人眼下都不整治,日后怎么整治?”

岑德彰也晓得自己过分了,到底要脸,不得不道:“事到临头,一整治,少不得折腾,到时候谁人做事,总要以大局为重啊!”

正说话间,却听门外一人往屋子里走来,口中问道:“什么无人做事,大局为重?”

那门客一抬头,见得门口进来的人,当即站起身来,叫一声“韩公子”,也不给那岑德彰面子,把方才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又道:“正发愁那许多粮食没地方放——却不晓得你今次一共筹了有多少,这会子都走到哪里了?”

韩砺听完,略一沉吟,先把这次的数报了,又对着岑德彰道:“我性子急,却是不好等,粮食说话间陆续就要送到,却也不能等——通判要是不介意,我来折腾,只是要讨个首肯。”

岑德彰岂有不肯之理,立时答应。

韩砺又道:“此时还不知道库房情况,今明两日是指望不上了,因想着造势,今天送来的这些粮谷是累积了一天,才叫人同时列队运来城中的,就是为了给州中粮商、百姓看个清楚,既如此,也不用送去什么大仓、库房了。”

他顿一顿,问道:“我见得镇九街道上有个明福庙,听闻乃是楚朝时所造,佛堂甚大、屋舍甚多,不如暂且征用房屋并里头和尚——等此事过了,劳烦通判为给那主持大和尚向朝廷报个功,不知可有为难之处?”

不过写个折子,这有什么为难的?

岑德彰立刻就答应下来,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来,道:“是了!明福寺占地多,里头和尚也多,把粮谷运过去,还能叫他们出力也一起点一点数!”

韩砺便道:“旁人信不过,还请通判写了文书,安排自己人去——除却和尚,也再要十个学生,一会点数了衙门官差,一组三人,共同点数,以免说不清楚。”

岑德彰不敢怠慢,立刻写了征发令,叫来个幕僚,让人持书去了。

此事办完,韩砺全不耽搁,先讨了衙门里花名册同今日班表来,立刻打铃叫来几个杂役,吩咐道:“除却前衙当差的,另有钱孔目、丁都头……”

他一口气报了三四个名字,都是钱忠明的心腹,又道:“除了这些人,其余今日当值的俱都叫来,就说通判有要事分派,如若一炷香内不来,明日不用再来!”

又道:“务必通知妥帖,哪怕茅房大门也要打开一一看过。”

这话一听就不是出自岑德彰之口。

岑德彰听了,只觉身上十分不自在,正要张口,却被一旁那门客一把拽住,摇头示意,复又闭嘴。

韩砺却是转头道:“劳烦通判点香。”

岑德彰果然好拿捏,老老实实去点了香。

不多时,陆续开始有听了命的吏员来到。

韩砺一手执笔,一手按着花名册,来一个,问了名字,在对应名字上打一个圈。

来人三三两两结伴,进得门来先去向岑德彰行礼。

有人追着问究竟有什么事,又说自己手头许多事情堆着,着急回去干活。

有人互相交头接耳,嗡嗡嗡的。

有人引颈逡巡,似是在找人,从这大屋子里这头走到那头。

但渐渐的,因那韩砺始终站着,一言不发,不单是他,平日里一向好说话的岑德彰也一言不发,边上那门客更是不说话,而不知谁人指了一下,诸人才发现在堂中桌案上,竟是摆了个香炉,其中点了一支香,已经差不多燃尽。

屋子里那嘈杂声音,终于慢慢小了下去。

等到那香燃尽,始终沉默的韩砺转向岑德彰道:“通判,到点了。”

岑德彰连忙答应,道:“正言按着先前所说行事就是。”

韩砺先点着花名册中没有到的八个人名字,逐一问人去向。

其中三人领了公差在外,乃是例行,另有一人家中妻子生产,告了假,其余还有四人,却是不知去向。

韩砺便对着门外站着的两名杂役道:“劳烦二位去找一找。”

片刻后,终于有二人匆忙赶来。

进门先找理由。

这个说自己肚子痛,去了茅房,蹲了小半个时辰,一时没有听到通传,这才错过了。

那个说自己手头有事,在库中翻查去年账目同宗卷。

韩砺听完二人所说,理也不理,却是指着一旁椅子,道:“辛苦二位,这身衣服脱了吧——明日不用来了。”

两人先后叫屈,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

韩砺道:“怎的,方才三个人去茅房找人,门都推开了,里头分明一个人也没有——你在哪里的茅房蹲了小半个时辰?”

又对另一人道:“成册账目、宗卷需要二人同在方才能调,你一个人去,谁人监督?已经违了规矩,就不要在此处叫嚷!”

那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欲要辩驳,可要是说自己不在库房,那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来?

如若说自己在库房,又是违背规矩。

当真在也不行,不在也不行,俨然这身衣服今日过后,再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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