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这种东西都是死价格，多对比几家就知道哪家比较实惠。
李凝玉选了一辆空间比较大的，这样能多塞几条被子进去，省得她老是抱着零陵一取暖。
她对着手心哈了哈气，道：“东西都置办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她顺道买了几床棉被塞进马车里。
零陵一盯着那厚实非常的被子看，许久才挪开目光。
回去的路上，李凝玉看到医馆不远处的包子摊周围围拢了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于好奇，她让零陵一偷听一下。
原来是这摊贩老板偷工减料被客人找事，结果骚操作反过来诬陷客人抢钱，然后就被揍了。
耳边是周围人叫好的声音，李凝玉摇摇头。
亏她之前还给这人找理由，原来这人真的是偷工减料。
回到医馆，她将这事说给老妈和弟弟听，两人的态度不一。
王苗觉得就算如此也不该打人，应该报官才是。
李明玉的表情冷漠，眼里有着深深的厌恶，“我觉得该打，这种人如果不给点教训，下次他还敢这么做。”
说完见母亲和姐姐都看着自己，他的表情恢复正常，低着头问，“我这样想不对吗？”
李凝玉觉得两人都有道理，摇摇头道：“没什么不对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人经过这次的教训，想来以后是不敢这么做了。”
“嗯。”李明玉抬头对她甜甜一笑。
养伤期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李明玉就能下床走路了。
李凝玉按了按他的胳膊，问，“还疼吗？”
李明玉乖巧的摇头，“不疼。”
年轻大夫在旁边看着，当看到她要检查李明玉的胸口时阻止道：“唉唉，男女有别，姐弟也不能例外，接下来我给他检查，你出去吧。”
李凝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出了屋子才愣住了。
他竟然看出自己的真实性别了。
等人出来，她拉住他问，“你过来给我母亲也看看。”
年轻大夫盯着她拽自己的手，表情有些不自在，看她匆匆的样子，不禁劝道：“哎你跑慢点。”
找到在后厨做饭的母亲，李凝玉拉着她过来。
王苗一看到年轻大夫就知道李凝玉的心思，心里叹了口气，女儿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离开。
为了安慰女儿，她配合大夫把了脉。
年轻大夫越看面色越凝重，“真是奇了，您的脉象虚虚浮浮，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况，老夫人容我冒犯了。”
经过王苗的同意，年轻大夫拨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让她张嘴看了看舌苔。
摇摇头，不死心又把了一次脉，他挫败的叹道：“小子学艺不精，看不出您的症状因何而起，实在无从下手。”
李凝玉难掩心中悲痛，望了一眼小心翼翼观察自己的母亲，扭身跑走。
王苗盯着跑远的李凝玉叹息一声，对年轻大夫笑了笑，“麻烦你了，人早晚有这一遭，我不怕死，只不过我女儿现在还接受不了。”
年轻大夫点点头，没有多言，起身离开了。
李凝玉跑出去想找零陵一安慰，可到处都找不到他。
放眼望去，车水马龙，可却没有她的心安之处，她蹲在地上默默掉眼泪。
她想要妈妈一直陪着自己有错吗？
老天爷好像觉得她不够惨，天上不断飘着雪花。
不一会儿，她的发顶和肩头被一片白色覆盖，无边的冷意席卷她的全身。
忽然一把大伞遮住了大雪的侵袭，她扭头看去，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
“姐姐。”是她的弟弟李明玉。
她连忙把脸上的泪痕抹去，接过他手里的伞，牵起他手往医馆里走。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还没休养好，外面冷快回去。”
李明玉忽然回头抱住她，闷声道：“姐姐，明玉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意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得知王苗的身体不好，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
比起刚得到又失去的母亲，他更担心李凝玉的情况，跟出来怕她干傻事。
见她只是蹲在雪地里淋雪，他松了口气。
李凝玉愣了一下，睫毛颤动几下，一滴泪落在李明玉的头顶。
她伸手揽住他，轻声应了一声。
“嗯。”
医馆发生的事零陵一丝毫不知。
他找到一处僻静之地，将藏在胃袋里的密钥吐了出来。
很小的一块芯片，只有小指甲盖大小。
零陵一盯着指尖的东西，眼中满是纠结。
他想到王苗对他的指控，对于解锁记忆的迫切变成了畏惧。
若是真的如王苗所言，自己是杀害小玉继父的凶手，那自己跟小玉……
他的眼睛逐渐变红，手掌握紧。
倒不如把密钥销毁了，这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
见到零陵一回来，李凝玉抱怨，“你这个家伙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零陵一恍惚了一瞬，“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这个样子引起李凝玉的警惕。
“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要自己离开。”
在小镇停留这些时日，吴海那边或许已经修好了机器人，她怕零陵一不想拖累他们独自引开那些人。
零陵一回神，“我不离开，你跟我来。”他对她伸出手。
李凝玉没有丝毫犹豫就牵住了，被他带着去了医馆后院。
现在是晚上，所有人都在吃饭，后院没有几个人。
李凝玉见他神神秘秘，被勾起好奇心，“什么事快说。”
零陵一踌躇半晌，缓缓说出一句话。
“是我杀的。”
李凝玉眨眼，试图理解他这句话。
“什么？”什么是他杀的？
零陵一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在她眼里看到害怕的情绪，他又重复了一句。
“你的继父，也就是我的创造者，他是我杀的。”
李凝玉后退一步，但很快又向前一步，疑惑的问，“你为什么杀他？”
零陵一笑了笑，为她给予的信任。
他向她讲述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李创光是被零陵一所杀不错，但他是被迫的，被李创光本人哀求之下。
零陵一听到这个要求是懵的，他不理解李创光的诉求。
而且他在创造之初就被Ftc公司烙下三大定律，第一条就是绝对不可以伤害人类，任何意义上的都不行。
比如为了快感寻求伤害，这也是不可以的。
“我回家看到他躺在地上抽搐，他的状态很不好。”
正当零陵一要拨打急救电话时，他被李创光压制住，接着李创光抽出一把水果刀递到他手上，刀尖对着他自己的脖子。
李创光十分痛苦的说道：“零陵一杀了我，快杀了我，要来不及了。”
至于来不及什么，零陵一是后面才知道。
零陵一眼里都是茫然，他摇头，手松松的搭在刀柄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脸，连他的眼睛里都是温热的血液。
因为违背了三大定律，零陵一的眼睛变成了红色，这代表他的危险性已经突破阈值。
Ftc总部收到信号，零陵一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杀害人类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