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展览会
伴随着暑假正式开始，一向寂静的别墅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元气满满的香穗成功和美纪打成一片，学习间隙的时间，全部被她俩用于给铃奈进行形象改造。
“这整屋的漂亮衣服漂亮首饰，你平时都不穿！就搁那穿你那个破冰帝校服！”
香穗恨铁不成钢掐了掐铃奈的脸颊，美纪没直接当面蛐蛐自家小主人，但她的眼神明显是一个意思。
“虽然你穿麻袋都好看吧，但...能不能有点你这个年纪女孩子的爱美心啊！”
铃奈自然不是不爱美，审美也绝对是高标准的，但与其将花时间在穿衣打扮上，她现在更希望将这个时间用于搞事业、搞钱。
反正就像香穗说的，她穿什么都好看！
不过说起来，上一次她主动用心打扮...好像还是国中时期，为了去见松田阵平套取降谷零和小叔的情报。
所以——她事业心重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研二哥你为什么也跟着她们凑热闹！”
铃奈面无表情瞥了一眼研二。
这家伙虽然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但他手上手机偷拍时发出的‘咔嚓’声真的很吵，偶尔还有邮件的叮咚声。
肯定是分享给别人了！
远在长野上班的诸伏高明，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但这个小插曲完全不耽误他手上的动作，快速将研二发来的照片下载保存后，就开始联系照相馆老板帮他洗出来。
他手边摆放的相册，已经逐渐累积一指厚了。
“我工作都做完了！”
研二无辜地眨了眨眼。
“上次那个项目...”
铃奈自己被折腾得有点心累，决定也给悠哉的研二找点不痛快。
最后就是——
研二捧着资料在旁边汇报各个项目进度，铃奈一边任由香穗两人摆布，一边闭眼思考后续优化提升方案...
可能是得了‘不工作会死’综合症。
一周后，七月末。
“只是出个门...有必要这么早吗？”
铃奈被美纪拉到梳妆台前，书房电脑上还亮着财务报表。
“当然有必要！”
香穗手上抖开一袭海棠红齐胸襦裙，轻纱在空调风中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美纪捧来一整匣的中式首饰，在其中挑挑拣拣合心意的配饰。
折腾近一个小时后。
铃奈端详着等身镜中的自己。
精美的金箔花钿贴在眉间，桃花妆衬得本就上乘的容貌愈发娇艳，头上佩戴的螺钿镶玉步摇，随着少女轻柔的动作碰撞出悦耳的琮琤声。
她只是去参加一个展览会，不是去参加国宴吧？
而且——
“这衣服有点...太透了吧？”
轻若蝉翼的绢纱下，雪色的肩部肌肤若隐若现。
不是没穿过露肤度更高的礼服，只是这种介于保守和开放中间，犹抱琵琶半面遮的效果...
“这叫盛唐气象！”
香穗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柄洒金团扇，啪地挡在铃奈胸前，被遮掩半张容颜后，铃奈那双熠熠生辉的蓝眸愈发吸引人。
“看，这不是有解决方案吗？”
扇面墨色牡丹与裙摆金丝暗纹相映成趣，倒真像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非去不可吗？”
研二撇着嘴递上一个丝绸制的手提袋，里面是铃奈出门需要用到的手机等物品，今天他只能将铃奈送到目的地，却不能跟随。
“人不能言而无信。”
既然之前关东大赛的时候，她已经答应和柳一起参加古诗词的博览会，就算再怎么忙，也会抽出时间赴约。
“这是约会吧！！！”
香穗在一旁拱火，研二逐渐变黑的脸色都没打消她的好奇，傻丫头可能早就忘记了——‘研二哥是她初恋’这件事。
“没想到这群家伙当中，居然是柳不声不响最先得手呢~”
“只是朋友间的约会。”
铃奈觉得自己还是要顾及一下‘辅佐官先生’的心情，不然真生气上头，影响工作效率就不好了。
最后出门前。
她还是在脸上戴了一片面纱，毕竟是和柳单独出门，万一在展览会遇到某些熟人也不好解释。
“抱歉，让莲二久等了。”
听到少女略带歉意的声音，柳莲二没来得及合上手上的《全唐诗笺注》，便随心直接抬眸向铃奈的方向看去。
悄然睁开的琥珀双眸中，尽是惊艳之色。
展览馆的仿古宫灯在少女鬓间步摇上碎出粼粼金斑，像是将长安城的月光揉碎了缀在发间。
柳莲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页边缘，直到少女身上清冽的梅香漂浮于鼻尖，他才惊觉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原以为《洛神赋》的辞藻过于绮丽...”
他轻笑着合上诗集。
“现在倒觉得他还是太克制了。”
铃奈用团扇掩住上扬的唇角，露在薄纱外的眼尾漾开桃花色。
“谢谢柳君的夸奖~”
即便都不是话多的类型，但两人爱好相似，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时间便悄无声息流逝其中。
铃奈指尖抚过檀木书桌时，柳突然轻声询问，他们正站在仿建的唐代书房场景前，错金博山炉腾起的青烟将少女的面容染得朦胧。
“奈奈可知道‘隔座送钩春酒暖’的下一句？”
“分曹射覆...”
铃奈的应答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断。
红木屏风遮挡的房间入口处，传来道明寺司标志性的暴躁声线，掺杂着牧野杉菜无奈又纠结的劝阻声。
“本少爷说要那把折扇，听不懂人话吗？”
“阿司！人家都说是非卖品了！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杉菜并不喜欢这种被其余人指指点点的感觉，来参加展览会的大家都是轻声细语的，道明寺司这番举动就很无理取闹。
对文学完全不感兴趣的道明寺司，能耐着脾气逛这么久的展览会，全归功于他对牧野杉菜的上心。
见心上人如此喜欢一个普通的折扇，自认为‘人上人’的道明寺大少爷，说什么都要帮她买下来。
但经过杉菜多次劝阻。
道明寺司最终还是迁就着心上人，被杉菜牵着走进向一旁的‘书房’，窃喜于和杉菜亲密手牵手的大少爷，完全没想着去注意其余人。
“别动。”
铃奈的团扇突然擦过柳莲二的唇角，坠着的鎏金香球撞在他胸口，她踮脚贴近时，梅香混着少女发间的清新气息汹涌而来。
这个角度从屏风外看去，俨然是情人耳鬓厮磨的剪影。
柳莲二垂眸看着少女颤抖的睫毛，伸手虚揽住在她腰间帮她稳住身形，少女手上的团扇遮挡了两人的侧颜，距离近到仿佛呼吸交融。
脚步声逐渐靠近时。
铃奈感觉到柳的手掌覆上自己后颈，温热的指腹挡住那颗在雪色肌肤上分外惹眼的红痣，不留任何可以明显分辨的体貌特征。
而走进房间的道明寺司和牧野杉菜，被这一幕惊在原地，回过神后便红着耳廓匆匆离去，不愿打扰亲密‘kiss’的两人。
“他们走了。”柳轻声提醒。
铃奈正要后退，却发现柳莲二的手指仍停在她后颈，面对少女疑惑的视线，柳才装作‘若无其事’收回手。
只是铃奈看不见的那紧闭双眸中，失落的情绪是那样明显。
——即便是如此近距离接触，少女的心跳依旧平缓，92次\/分钟，与少女常态的心跳数据并无不同。
她对他无意。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一点，明明他是那样坚信着自己数据，却有那么一瞬，期望着他收集的数据是虚假的。
展馆忽然响起编钟清鸣，唐代乐舞表演开始了。
“要不要去看表演？”
柳神色如常地提议道，但有着玲珑心的少女怎会不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失神意味着什么？
“莲二应该知道吧。”
铃奈朱唇轻启，念出刚刚未说完的诗句。
“比起‘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所描述的寂寥与相思，这首诗更出名的两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即便不能比翼齐飞，但有着心意相通的默契，似乎也不错。”
就像——
她一个眼神，柳就能明白，并配合她演戏那样。
即便双方感情其实不对等，也无法否认他们是默契的，陪伴也好、爱意也罢，人与人的相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模式。
但...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说的也是呢。”
柳释然地轻笑道，其实他也就纠结了那么一瞬。
毕竟他本就做好准备，一直站在少女身边，成为她所需要且能依靠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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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亲爱的柳军师，我不是故意把你写得像个苦情男二，只是你真的太温柔了，会被铃奈这个小狐狸吃得死死地好吗？
毕竟赤司都是被利用的那个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