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玉!!”泠苞勒住战马,将矛尖直指张任,大声喝道,“某奉陛下之命,劝你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必将鸡犬不留!”
张任见是泠苞,怒喝一声道:“泠苞!你这背主求荣的无耻之徒!某奉陛下之命守此城,岂容你在此摇唇鼓舌,大放厥词!”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泠苞而去。
来到跟前,张任手中的的长枪已如银龙出海,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刺泠苞心口!
泠苞见状,冷笑一声,镔铁矛顺势上撩,与张任的长枪狠狠撞在一处。
“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张伯玉,你休要执迷不悟!”泠苞一边格挡,一边高声劝降。
“刘玄德暗害先主、窃据益州,早已经失了民心!如今汉室正统在陛下,你何苦为他陪葬?”
“住口!”张任怒喝,枪法陡然加快,如疾风骤雨般直刺泠苞要害!
泠苞不敢大意,将镔铁矛舞成一团光幕,堪堪挡住这连环三枪。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拆了十余回合。
张任的枪法愈发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炼脏境后期的浑厚真气,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泠苞虽是炼脏境中期的高手,但在张任的的猛攻下渐渐左支右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泠苞狗贼,死!”张任觑准一个破绽,长枪如毒龙般直取泠苞咽喉!
泠苞大惊失色,慌忙横矛格挡。
却被震得虎口发麻,镔铁长矛险些脱手,心中满是骇然。
他知道自己绝非张任对手,于是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哪里走!”张任正欲追击。
却见泠苞已退回汉军本阵,心中的怒火更盛,却也无可奈何。
泠苞败退而回,来到圣驾前。
他甩镫下马,伏地羞愧地说道:“末将无能,请陛下责罚。”
乾圣帝刘昆摆了摆手,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泠将军辛苦了,暂且歇息吧。”
目光却转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张绣和赵云,问道:“佑维、子龙,难道你们觉得这张任的枪法,有什么不对吗?”
赵云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陛下,张任的枪法颇有章法,分明是我玉清门的嫡传枪术!”
张绣亦微微颔首道:“不错。只是……这张任枪法使得如此纯熟,修为已达炼脏境后期。”
刘昆眼中精光一闪,轻轻道了一声:“哦?莫非是……”
他蓦然想了起来,好像张任的确是出自“枪神”童渊门下。
“陛下,”张绣接口道,“这张任若真是我玉清门人,倒可为我军所用。”
刘昆抚掌大笑:“好!那就由佑维出战,务必生擒张任!”
“微臣领命!”张绣翻身上马,闪电般冲出阵去。
城头上,庞统见汉军又出一员猛将,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张绣已如旋风般杀到两军阵前,手中银枪一抖,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直刺张任前胸!
张任不敢怠慢,挺起长枪迎头刺去。
“当”地一声,两杆大枪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瞬间战在了一起,枪影如雪花般凌乱,劲气四溢。
刘昆看得暗暗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两人的枪法竟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张绣的枪法更加圆融,而张任的枪法更加霸道。
五十合过后,张绣突然卖了个破绽,银枪故意露出心口空门。
张任不知是计,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正是“百鸟朝凤”中的杀招“凤凰点头”!
然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张绣身体的刹那。
张绣的银枪突然一转,枪杆轻轻一挑,竟将长枪荡开了三寸!
“好!”张绣大笑道,“师弟,好枪法!”
张任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马上。
他死死盯着张绣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是……佑维师兄?”
“正是。”张绣收枪而立,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师弟,你我一别十余载,不想竟在此地相逢。”
张任握紧了长枪,不解地问道:“师兄,你……你为何会投靠汉军?”
“师弟此言差矣。”张绣摇了摇头,“刘玄德窃据益州,早已失了民心。而当今陛下,乃天命所归,定能扫平乱世,拯救万民于水火。师弟,你何必为一昏君殉葬?”
张任冷笑一声道:“昏君?我张氏一族,世代忠于益州,岂能背主求荣?”
“师弟!”张绣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陛下是谁?他不仅是汉室正统,更是……”
张任猛地打断他:“住口!此事休要再提!某宁死不降!”
“师弟!你我同属玉清门下。”张绣急声道,“你若执迷不悟,今日便是你我兄弟相残之日!”
他本想说出乾圣帝乃是玉清门掌教,想让张任一同去拜见。
却不料,张任根本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那就试试看!”张任怒吼一声,长枪如狂风暴雨般刺向张绣,攻势猛烈异常。
张绣无奈,只得再次举枪迎战。
这一次,两人的枪法更加凌厉,枪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八十合过后,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枪法也逐渐慢了下来。
“师弟,”张绣突然开口道,“你我师出同门,何必自相残杀?你看这天下的百姓,正饱受战乱之苦。若你我联手辅佐陛下,定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张任沉默不语,只是手中的长枪握得更紧了,显示出他的坚定决心。
张绣见状,长叹一声:“罢了,既然师弟心意已决,小弟也不强求。只望师弟日后莫要后悔。”
说罢,他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张任望着他的背影,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缓缓退回了本阵,心事重重。
益州军本阵,庞统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升起升起一股疑云。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位道士——正是天师道四大弟子之首的清虚子。
清虚子手持拂尘,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
张绣和张任的对话,他全程听在耳里。
此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将军,看到了吧?这张任与张绣竟是同门师兄弟!说不定会倒戈相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