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脖颈处有明显的扭曲痕迹。
雪长老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想用命换命?我偏不让你如愿。”
“阿母。”
女儿和儿子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孩子拼命想要爬过去,但体内暴走的力量让他们每动一下就吐出一口血。女儿的左眼金光暴涨,右眼却陷入纯黑,脸上的鳞片疯狂蔓延,已经覆盖了半张脸。
儿子更惨,他年纪小,承受力差,整个人抽搐得像要散架。
“乐清!”银虎的声音撕裂了整个空间。
他琥珀色的眸子彻底变成纯黑,背部的黑色印记疯狂蔓延,瞬间覆盖全身。恐怖的威压从他体内爆发,周围的空间开始寸寸碎裂。
雪长老脸色一变,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腿动弹不得。
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锁住了他。
“你……你不是吃了续命丹吗?”雪长老惊恐地瞪大眼睛,“怎么还能动?”
银虎没有回答。
他缓缓站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黑色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化作实质的黑雾,将整个空间笼罩。
“我要你死。”银虎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地狱深处传来。
雪长老的脸色煞白。
他能感觉到,银虎现在的状态不对。这不是正常的愤怒,而是某种更恐怖的东西，银虎体内的黑暗力量彻底失控了。
“银虎!”虎峰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银虎的手腕,“你冷静点!”
银虎转头,纯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理智,只有毁灭的欲望。
虎峰心里一沉。
他知道,银虎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了。如果不阻止,银虎会杀光这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孩子。
“松手。”银虎的声音冰冷。
“不松。”虎峰死死抓着他,“你现在这样,乐清醒过来会心疼的。”
银虎的身体微微一僵。
虎峰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将银虎按倒在地,同时对守墓人大喊:“快!用你的办法救乐清!”
守墓人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她的脖子断了,普通的治疗没用。”
“那就用不普通的!”虎峰吼道。
守墓人沉默了几秒,缓缓说:“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虎峰的眼睛亮了。
“献祭。”守墓人说,“用足够强大的生命力,可以逆转死亡。但需要的代价很大，献祭者会失去所有力量,甚至可能当场死亡。”
虎峰毫不犹豫:“用我的。”
“族长!”周围的虎族战士惊呼。
虎峰没理会他们,转头看着守墓人:“有没有办法把我和她的命绑在一起?我死了,她活；她死了,我也活不成。”
守墓人皱眉:“你疯了?”
“我没疯。”虎峰说,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虎族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族长也没什么用了。与其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且,乐清是银虎的命。银虎是虎族最强的战士,也是我最看重的人。如果乐清死了,银虎会疯。银虎疯了,虎族就真的完了。”
守墓人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这个族长,倒是看得明白。”
“少废话。”虎峰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做?”
“能。”守墓人说,“但我要提醒你,这个献祭不是简单的用命换命。你需要把自己的生命力和乐清绑定,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一体的。你受伤,她会疼；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我知道。”虎峰说,“开始吧。”
守墓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
符文亮起,化作金色的光芒,笼罩住虎峰和乐清。
虎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被抽离,顺着光芒涌向乐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倒下。
“族长!”虎啸冲过来想要扶他。
“别碰我。”虎峰咬牙,死死撑着,“献祭开始后不能中断,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死。”
虎啸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着虎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父亲……”虎啸的声音在颤抖。
虎峰没有回应。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乐清身上。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乐清扭曲的脖颈开始缓慢恢复,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有用!”守墓人眼睛一亮,“继续!”
虎峰咬紧牙关,任由生命力不断流失。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乐清之前那样。周围的虎族战士都跪了下来,眼眶通红。
“族长……”
“别哭。”虎峰突然笑了,声音很轻,“我这辈子做过很多选择,但这次……是我最不后悔的一次。”
话音刚落,金色的光芒到达顶点。
乐清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的脖颈已经完全恢复,就像从未受伤过一样。
“成功了!”守墓人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变了。
虎峰的身体突然开始崩溃,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不对!”守墓人惊呼,“他的生命力消耗太大了,献祭反噬了!”
“父亲!”虎啸扑过去,想要抓住虎峰,但手指穿过了虚影。
虎峰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苦笑一声:“看来……我还是算错了……”
他转头看向乐清,眼神复杂:“照顾好银虎……还有虎族……”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彻底消散。
只留下一枚金色的珠子,悬浮在半空。
“这是……”乐清愣住。
守墓人沉默地走过去,捧起珠子:“这是他的命核。他把所有生命力都给了你,自己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困在这里面。”
乐清的手在抖。
她看着那枚珠子,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虎峰……”
“别叫他了。”守墓人说,“他听不见。他现在只是一缕残魂,除非找到办法重塑身体,否则……”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
否则,虎峰就真的死了。
乐清握紧珠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阿母!”女儿和儿子终于爬了过来,扑进乐清怀里。
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乐清抱着他们,眼泪止不住地流。
而银虎。
他站在不远处,纯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雪长老。
雪长老的脸色煞白,拼命想要逃跑,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你……你别过来……”雪长老颤抖着说。
银虎没有说话。
他一步一步走向雪长老,每一步都踩碎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
恐怖的威压笼罩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困难。
“银虎!”乐清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