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开阳前脚刚离开去做准备，秦淑娴后脚就带着人找了过来。
“岚岚，这是松江古籍出版社的刘青宇刘副社长，这是华夏书局的孔庆杰孔总编。”
秦淑娴指着身旁的人简单介绍了下，就安排田大鹏去买水了，云岚也趁这功夫快速打量了下来人。
刘副社长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国字脸男人，浓眉大眼的面庞上，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另一位孔总编岁数看起来大一些，头发已经花白了，看起来有些瘦弱，但腰背笔挺，目光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气神。
“刘副社长好，孔总编好”，云岚乖巧的叫了下人，抬手让了下，“两位先请坐吧。”
“都说秦老师的女儿钟灵毓秀，秀外慧中，我还以为是夸赞，这一见才知道，只是在陈述事实，啧啧啧～孔总编，你觉得呢？”
“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名不虚传的”，孔庆杰很给面子的附和了一句。
秦淑娴听了别人夸云岚，比听别人夸自己还开心，笑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嗯，两位老师夸奖了，来吧，我们坐下说”，她招呼着大家入座。
“好，我们坐下慢慢说”，刘副社长应了一声，先让孔庆杰入座，自己才跟着坐到对方边上。
等另一边的秦淑娴和云岚也并排坐下，双方简单寒暄后，刘青宇才在孔庆杰的示意下，说起正题。
“这次我和孔总编来，主要是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书目的再版授权……”
“我们知道，这些书目你们收集，修复都是付出了代价的，但按照现行规定……”
“我和孔总编商量了下，既然这个项目是基金会发起的公益项目，那么也按这个走……”
“我们按照发行价的1%，发行多少，向基金会捐赠多少，不知是否可以？”
秦淑娴没接话，转头看向云岚，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云岚见此也没客气，直接说道：
“两位老师，相信你们来之前也是了解过现在的情况的。”
“基金会出资收集修复，而后图书馆进行内容复制，装订成册对外出借。”
“这个过程中，图书馆是靠有偿对外复制内容获利的。”
“另外的方案对于收集和修复工作都是有利的，但对图书馆……”
在座的没有傻的，自然明白云岚话中的未尽之意。
刘青宇看了孔庆杰一眼，确认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才笑着说道：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我们来这里想解决的问题。”
他说着站起身，指着上面的楼层扫了一圈。
“如果我们情报没错的话，这栋楼应该是属于小岚姑娘的对吧？”
云岚点点头，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是就好”，刘青宇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最先进的钢结构框架，玻璃外墙，被松江人称为水晶塔，是很多外地游客到了松江府，都会来看一看的地方。”
“这样一个地方，我想，小岚姑娘不仅是要做一个图书馆吧？”
“哦？那您觉得我想干什么呢？”，云岚笑着问了一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刘青宇自然是看得出的，赶忙摆着手解释了一句，“我也是临时有感，说的对不对的，小岚姑娘听听就好，我没别的意思哈。”
“嗯，好，先谢谢您”，云岚客客气气的应了一句。
刘青宇见对方依旧保持着梳理，也知是自己之前冒失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一层现在看，就是一个大休息区，有饮品和甜点，有舒服的沙发座，还有足够的开阔空间，和国外的一些高档的咖啡厅很像。”
“整个楼一共有七层，图书馆只占用了二层和三层，而且刚刚我看，大部分还是提供给人进行阅读的。”
“所以我大胆的假设，四五六七四层，小岚姑娘应该是另有安排的，比如，开个书店？”
云岚笑了。
她折腾了三年，才拿下的这栋楼，自然不会是为了开一个图书馆那么简单。
但刘青宇却是除了身边人外，第一个没有告诉她，这样干不合算，而是问她，是否另有打算的人。
“您说的没错”，她点点头，给了对方答案。
“这里的每一层，我都给了它们一个主题，您说的书店，会在四层。”
“那我能知道其他几层的主题吗？”，刘青宇明显被勾起了兴趣，再次坐下探着身子追问着。
“可以啊，五层是文具和玩具，六层是食品，七层是读书俱乐部。”
云岚说完想了下，又补充道：“二层是公共区域，三层以后会有限开放。”
“所以，那些孤本、珍本，这里其实也是没有的对吗？”，孔庆杰目光闪烁着插了一句。
“人有善恶，书也是”，云岚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其实说的更多。
至少，孔庆杰和刘青宇都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对云岚的评价也再次提高了几分。
他们都明白，对方这句话翻译下就是，“不是什么书都能随便给人看的，这里是有规矩的，她懂。”
“真是，厉害！”，刘青宇对云岚挑起大拇指。
“秦老师真是教养了个好女儿啊，我是羡慕的”，孔庆杰人老成精，把夸赞的对象换成了秦淑娴。
“您过奖了，主要是岚岚自己有主意，我也就是照顾下她的生活起居”，秦淑娴谦虚下，却是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云岚见秦淑娴开心，也跟着笑了笑，就再次说起了正题。
“所以，刘老师您刚才的意思是？”
“这个啊～”，刘青宇说着顿了下，凑到孔庆杰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等对方点头，才转向云岚继续说道：“我们在你这里，开一家专门的书店如何？只卖我们社里出版的书。”
云岚又笑了。
这不是巧了么，她的书店就是想给各个出版社开旗舰店的。
包租婆的快乐，她从上辈子就开始想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不过，一码是一码。
图书馆的收益和出租场地的收益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开书店肯定可以的，但那并不能弥补我在图书馆的损失，不是吗？”，她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