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的招牌在雨后的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红漆剥落的“老张杂货”四个字勉强可辨。叶枫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门框上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
“买点什么？”柜台后的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叶枫亮出证件：“东方联合体特派调查员，想了解一些关于林默先生的事情。”
“林先生啊，”老张慢吞吞地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生锈的钥匙，“他确实留了信箱钥匙，但十年前信箱就坏了，信都堆在仓库里。”
仓库里堆满了积灰的纸箱和过期商品。老张指向角落的一个木箱：“都在那儿了。”
叶枫蹲下身，灰尘呛得他咳嗽起来。木箱里杂乱地堆着几十封信件，大部分已经泛黄。他的手指快速翻动，突然停在一封印有“西域考古学会”字样的信封上。
“十五年前...”叶枫轻声读出邮戳日期，小心地拆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
“林默研究员：
关于于阗遗址的初步报告已收到，学会对您发现的符文极为重视。赵教授建议立即组织考察队前往'鬼谷'区域，请尽快回复行程安排。”
叶枫的指尖微微发颤。他迅速翻找其他信件，发现三封同样来自考古学会的信，最后一封的邮戳日期是十五年前，地址是“西域黑石镇驿站转交”。
“黑石镇...”叶枫将信件收入内袋，转身时注意到老张正盯着他的玄麟徽章，眼神复杂。
“您知道些什么？”叶枫问道。
老张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年轻人，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了。”
叶枫的影刃在鞘中微微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点头致谢，推门而出时，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王强立刻迎上来：“有发现？”
“准备车，”叶枫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我们去西域。”
三天后，吉普车在荒凉的戈壁滩上颠簸。叶枫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灰黄色景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影刃的刀柄。自从离开南境，这把武器就异常活跃，血纹时常不受控制地闪烁。
“前面就是黑石镇了。”司机指着地平线上的一团黑影，“听说十几年前就荒废了。”
随着距离拉近，叶枫看清了那确实是个废弃的小镇。大多数房屋已经坍塌，只有一座石砌的建筑还算完整，门口歪斜的木牌上写着“驿站”二字。
“分头搜索。”叶枫命令道，“王强跟我来，其他人警戒。”
驿站内部比想象中整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柜台后打盹。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叶枫的制服时闪过一丝异样。
“住店？”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调查。”叶枫亮出证件，“十五年前，有没有一个叫林默的学者来过？”
老人的手指僵住，指甲在木柜上留下几道白痕：“考古队？十五年前是有个戴眼镜的学者来过，后来跟着一队人去'鬼谷'了，再没回来。”
叶枫的呼吸一滞：“考察队有几个人？领队是谁？”
“五六个吧，”老人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记录本，“领队姓赵，是个教授。”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指向一行褪色的字迹：“林默，于阗遗址考察队，领队赵教授。”
王强立刻拍照记录，叶枫却注意到记录本边缘有几个细小的符号，与父亲收藏的陶罐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鬼谷'在哪里？”叶枫追问道。
老人突然合上记录本，声音压得极低：“年轻人，别打听那个地方。去的都没回来，包括三年前那队当兵的。”
叶枫与王强交换了一个眼神。东方联合体确实在三年前派过一支特遣队调查西域异常能量波动，全员失踪。
“驿站还留着当年的登记记录吗？”叶枫换了个问题。
老人摇头：“就这一本。其他的...”他做了个焚烧的手势，“规矩。”
离开柜台时，叶枫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西域地图，某个区域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鬼谷勿入”。
“安排房间，”叶枫说，“我们今晚住下。”
王强惊讶地看着他：“叶专员，按计划我们应该...”
“计划变了。”叶枫打断他，“我需要更多时间研究这些资料。”
入夜后，叶枫独自在房间里检查驿站提供的简陋床铺。被单上有股霉味，但还算干净。他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呢，还是明天回联合体吧，看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