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声拉回放看片段，之前她还有耐心陪他们耗，这会儿真的就是想早点下工，累了。
“许老师在这儿坐着看监视器，我去看看。”卫希声迅速调整了策略，“最好这条能用，后面还有一场呢！”
许鹤元看她这会儿积极了，刚刚干嘛去了？
“你确定？你调了有用？”许鹤元不信，他刚刚手把手教，佟自秋应该是理解了，但他一演戏就真的……完全不在戏里，真的没办法。
“试试呗。”卫希声站起来，随手把对讲机也拿上了，“最好6点前全部拍完收工，我可不想熬夜。”
这会儿都3点多了啊？许鹤元疑惑，她晚上有事儿？不能吧！还得剪片子呢！
卫希声看着闹哄哄的现象，快刀斩乱麻。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卫希声没带剧本，就那么点台词，她看一遍就记住了，这帮人怎么做到那么多遍还说错台词的。
“第一，不要乱改台词，尤其是一些形容词。”卫希声看佟自秋，他真的是临场发挥，闲的没事改什么台词？
“第二，佟自秋和谭钦扬，你俩把外套换了。”卫希声扫了一眼现场，然后逐个击破。
“情绪是由内而外的真实反应，但不是让你们真打架，是让你们感受平时生活的体验，把这些感受用到表演里，刚才那一遍对峙的时候，现场是乱的。”
“还是那句话，表演是一种艺术，一堆人聚在一起吵架，是这样没错，一场戏里有主有配。”
“但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你演的时候，至少要记得，你是在这个场景里的，是吧，谭钦扬？”卫希声也没板着脸，但也没笑。
但谭钦扬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他早上单纯是犯贱，蹭蹭热度而已，卫希声没多说。这会明显是来找真的，他只是爱装，不是傻子。
“女主问题很大，”卫希声就站在摄影机旁，“柔弱小白花的人设你能驾驭，但这场戏，女主是什么心理，你应该明白吧，我早上跟你讲过了，你早上那个眼神……就可以。”
卫希声完全不顾她又要哭，目光放到佟自秋身上，“你得控制表情，男主是刚在律所实习的助理吗？能竞争合伙人，那至少说明，他是个资深律师，有独立办案和带领团队的能力，谈判能力……也不会太差。喜怒于色，表情浮夸，合适吗？”
“你们几个，刚刚表现还可以，但是注意一下细节，不要一堆人围着他们，会挡到镜头，尤其待会儿不要挡到这个镜头，这个是推近景，给特写的。”
“再走一遍戏，要是这一遍效果还不好，那我就让导演根据素材剪了，没时间陪你们耗。”卫希声干脆利落，“你们缓两分钟，再来一遍。”
“3、2、1，开始！”卫希声看现场，然后发现许鹤元就在门边。
这一遍好了一点，卫希声不发表态度，“再来一遍，导演，来一条。”
许鹤元就看她淡然站在摄影机旁，仿佛全场的一切她都了然于心，这是真跟汤曼婷导演进修了？
所以……早上压根就是陪他们闹？许鹤元开始皱眉了，转头回了监视器那边，“开拍了吗？”
田羽点点头，刚刚卫希声就让他们拍了。
“早上她不管？”许鹤元看监视器，顺嘴问他。
田羽前面几期和他合作过，“早上……卫老师被怼了，说她可能从小没吃过苦，体会不到角色的心理。她刚开始也给示范了，但是没什么效果。”
许鹤元：“谁说的？”
田羽助理看他脸色，凑过去小声跟他讲，“薛亚楠暗戳戳说的，佟自秋也附和了两句，所以……谭钦扬就跟他们吵了两句。”田羽早上觉得卫希声还是年纪小，压不住，现在发现，人家压根没放心上。
许鹤元摇头，“她没怼回去？”
“薛亚楠情况特殊，她是养女，说是父母都更疼爱哥哥，卫老师没说话。”主要提到了《行四行五》，这不就明晃晃说家里重男轻女嘛。
许鹤元：有毛病啊？关卫希声什么事儿？
还是年轻。
卫希声之前上《演员的可能》都是展确搭了人情才能让卫希声一个素人进去的，后来展确没空，郑成林替他去了一期。
当然，那是上星综艺，跟这个纯网综不一样，审核更严一点。
但就算这个节目比较糊，可薛亚楠长相不出色，演技也不出彩，连粉丝也没几个，卫希声也不想想人家是凭什么上的综艺？
“所以她是选角导演选出来的素人？”许鹤元真的觉得，卫希声以后还是别上综艺了，这什么体质啊！
这帮人是真的看不懂眉眼高低，卫希声一个大小姐，他们不讨好还针对人家？学学楚盈那样，把她哄开心了，说不好她顺手就给塞个角色，闲得没事招惹卫希声？
许鹤元不理解，现在娱乐圈这帮人没点智商不读书就算了，连情商也没有啊！
真惹恼了卫希声，她那个霸总堂哥，绝对处理的干干净净，都不带让卫希声知道的。
“她是之前靠照片火起来的，不是科班，好像是学文科的？”助理解释了一下，“我也不太记得。”
“去忙吧！”许鹤元挥挥手，专心看监视器了，薛亚楠应该是学过一点表情的，有两场戏情绪还行，就是……她能不能立个正常点的人设？
内娱这么多年，许鹤元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上一个让他这么无力的，还是贺武那“社恐”的人设。
贺武是有点社恐，但绝对没有镜头前那样社恐。
这个薛亚楠，这人设更奇葩，卖惨就卖惨，踩着卫希声卖惨？真挺没脑子的。
卫希声在现场看觉得还可以，“导演，许老师，这条能用吗？”
“差不多，下一场吧！”许鹤元拿起对讲机，“让他们几个自己过来看片子。”
卫希声走的慢了一点，跟工作人员说话，“我刚刚很凶吗？”
“不凶，但挺可怕的。”工作人员真实想法，“您早上怎么不管他们？”
“我一开始管了啊，后来想通了，表演这件事，还是要演员自己真心喜欢，要他们自己找到乐趣，这节目也算不白录，不过……我现在不想看他们浪费时间了，演员也是个职业嘛，我想早点下班！”
“轻轻轻叹哀怨~轻轻唱离愁~人生何许终究换来一场疯”
卫希声这会开心，这歌都被她哼成轻快小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