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忠心也好，自保也罢，都无所谓。他们的格局，永远停留在“皇帝”这个身份上。但吴闵自己清楚，他早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皇帝了。
他是这个世界与国运的锚点，是所有负面情绪的最终汇集地，更是那些藏在幕后黑手，真正想要猎杀的目标。
敌人既然已经划下道来，在“归墟”设下了盛宴，他这个“主菜”若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躲在京城，遥控指挥？看似安全，实则最为被动。他能用仇恨值转化力量护住京城一时，却护不住整个天下。只要天灾不绝，他子民的绝望与痛苦就会源源不断地化作负面国运，持续冲击着他。长此以往，就算他有系统，根基也必将动摇。
更何况，那个“深渊呢喃者”仅仅一道意念，就给他贡献了五十亿的仇恨值。那它的本体，以及那个所谓的“归墟之地”，又该是怎样一个巨大的宝库？
不去，损失一个亿啊！
不，是几百个亿！
这种亏本买卖，吴闵是绝对不干的。
他看向已经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的孙武，这家伙一脸便秘的表情，想劝又不敢劝，急得抓耳挠腮。
“孙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吴闵问道。
孙武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大声道：“陛下！末将没什么想说的！陛下要去哪，末将就跟到哪！刀山火海，末将给您当垫脚石！”
说完，他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过陛下，东海风浪大，您记得多带两件厚实的披风，还有……要不让御膳房准备点晕船药？我听说那玩意儿挺管用的。”
吴闵被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这家伙，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
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众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玉虚宫的清虚子。
“清虚子。”
“臣……臣在。”清虚子身体一颤，连忙应道。
“朕问你，关于‘归墟之地’，你玉虚宫的典籍中，有多少记载？”吴闵的声音不带感情，却让清虚子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清虚子额头冒汗，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这是皇帝在考校他，也是在给他一个机会。说得好，玉虚宫日后在大周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而语；说不好，恐怕下场比天玄宗好不到哪里去。
他定了定神，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归墟’之名，在我玉虚宫最古老的典籍《山海异志》中确有记载。书中称，‘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传说，那里是天地间所有水流的终点，也是世界法则最为薄弱的节点。”
“法则薄弱的节点？”吴杜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是。”清虚子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传说在上古时期，那里曾是连接此界与某些‘域外星空’的天然通道。后来有大能者出手，以无上神通封印了那里。但封印并非永恒，每隔千年，封印之力便会衰弱，届时便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从归墟中渗透出来。只是，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引发席卷天下的浩劫。”
吴闵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看来，那些“旧日残党”就是利用了封印的衰弱期，在归墟之地建立了一个祭坛，以此为基点，撬动了整个世界的地脉，引发了四方天灾。
而他们邀请自己过去，恐怕不只是为了杀掉自己那么简单。他们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想用自己的“神灵之力”，或者说是系统之力，来完成某种献祭，从而彻底打破封印，让他们那所谓的“主人”降临。
“很好。”吴闵赞许地看了清虚子一眼，“待此事了结，朕会开放皇家书库，允许你玉虚宫弟子入内观阅三日。”
“谢陛下隆恩！”清虚子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得浑身发抖。
皇家书库，那可是汇集了天下典籍的宝地，其中不乏早已失传的孤本秘籍。能入内观阅三日，对玉虚宫而言，其价值甚至超过了十座金山。
其他几位使者见状，眼中都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心中暗恨自己宗门的典籍怎么就没多记载点有用的东西。
吴闵不再理会众人，他的意识已经沉入了系统。
看着那突破了一百亿大关的仇恨值，他前所未有地感到了一股底气。
“系统，打开‘大宗师技能列表’。”
【叮！‘大宗师技能列表’已开启。】
一个巨大的光幕，在吴闵的脑海中展开。上面罗列的技能，比之前宗师境时，要少得多，但每一个的名字，都散发着一种不明觉厉的气息。
【龙威镇世（圆满）：可升级为‘皇道领域’，领域之内，言出法随，万法退避。升级所需仇恨值：三十亿。】
【九龙震世功（圆满）：可升级为‘万龙归一经’，凝练万道龙气归于一身，化身神龙，拥有毁天灭地之威。升级所需仇恨值：五十亿。】
【兵主煞神（真）：可消耗仇恨值，进行‘本源强化’，提升其对高阶能量的吞噬与转化效率。】
【……】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全新的，可以直接兑换的技能。
【神魂壁垒（初级）：构建精神防御，抵御神魂攻击。兑换所需仇恨值：十亿。】
【虚空行走（残篇）：短距离空间穿梭。兑换所需仇恨值：二十亿。】
【洞察天机（一次性）：消耗巨量仇恨值，窥探一丝未来或真相。价格：五十亿起步，上不封顶。】
吴闵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些技能。
“皇道领域”和“万龙归一经”无疑是极其强大的，但现在还不是全面提升的时候。他这次面对的敌人，手段诡异，尤其擅长精神污染。那个“深渊呢喃者”，光是一颗眼球就能直接冲击他的灵魂，本体必然更加恐怖。
“兑换‘神魂壁垒’！”
【叮！消耗仇恨值十亿，‘神魂壁垒’兑换成功！已自动掌握！】
瞬间，吴闵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层无形的，由纯粹精神力构筑的坚固屏障，之前那种隐隐传来的，带着疯狂与混乱的呓语，立刻被隔绝在外，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很好。”吴闵点了点头，安全感大增。
但他觉得还不够。这次是主动出击，攻入敌人的老巢，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系统，有没有什么大规模杀伤性的，或者能够克制那种污秽能量的一次性宝物？”
【叮！正在为你筛选……筛选完毕。推荐物品：‘太阳真火符（仿）’。】
【太阳真火符（仿）：上古金乌遗羽所制，封印一丝太阳真火。此火至刚至阳，乃世间一切阴邪污秽之物的克星。激发后，可覆盖方圆百里，焚尽万物。兑换所需仇恨值：三十亿。】